八十四章 老翁安新家 铁锅变成缸(1/2)
导读:发审局空气凝重,骆秉章无可奈何,签押房里把茶喝。
老翁要借锅,见了婆婆叫老叔。老翁人穷志短,婆婆同病相怜。
老翁忙着垒锅灶,李臣典走了进來……
(正文)骆秉章阴沉着脸说一句:“鲍军门,如果曾侍郎真的出了事,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骆秉章话毕,用脚一跺轿板,说一句:“起轿!”
亲兵得令,簇拥着骆秉章的轿子,飞快地向发审局赶去。
鲍起豹慌忙上马,也急忙跟在轿子的后面。
塔齐布在骆秉章起轿前,已经被人搀扶着向发审局走去。
塔齐布满脸泪水,恨不得一步赶到发审局。搀将署被砸成何种模样,家人是否平安,此时统统被他丢到了脑后。他现在一心只挂着曾国藩。
骆秉章和鲍起豹到发审局时,发审局的差官都已回署交差,此时正聚在大官厅里说话。李臣典从打带着亲兵去寻找曾国藩,一直沒有回來。
老差官在签押房的外面一遍遍地走,两名文案也跟着练腿。
发审局此时的气氛特别凝重。
得知巡抚大人到了,所有差官都忙不迭地迎出去。大家一致认定,曾国藩肯定和抚台大人在一起。
但骆秉章的第一句话,便又把气氛拉回到刚才:“曾大人可曾回署?”
老差官一听这话,哇地一声便哭将起來,边哭边道:“不仅曾大人至今未回,就是李管带,也不知去向了!”
受他的感染,发审局很快便响起哭声一片。
骆秉章脸色倏地一变,马上便对身边站着的亲兵营管带道:“传命下去,城内湘勇各营和抚标三哨,马上分头寻找曾大人!所有提、镇、协各哨,就地待命,不准踏出营房半步!胆敢违命,就地处斩!”
管带很快把骆秉章的话传达下去。
两刻钟后,长沙城的大街小巷,开始出现三五成群的湘勇和抚标官兵。“曾大人”、“曾大人”的喊声此起彼伏,在夜空经久不息。
湖南省城震动了,百姓们不久便打听到确切消息:团练大臣曾侍郎不见了。
发审局的差官们,把骆秉章和鲍起豹二人请进签押房,捧茶上來,请二人坐下歇息。
骆秉章突然一皱眉道:“这么半天,塔协台怎么还沒赶过來?”
塔齐布为什么沒有赶过來呢?原來,塔齐布刚走到发审局辕门,便从辕门站哨的亲兵口中得知,曾国藩直到现在也未回來。
仁重如山的塔齐布红眼了。恰巧这时,鲍超带着自己的一营人马,会同抚标两哨,押着闹事的官兵赶了过來。
塔齐布大声冲鲍超喊道:“春霆,曾大人还沒回來!快给我一匹马,我要亲自去找大人!”
鲍超一听这话,一把将身边的一名哨长从马上拉下來,命令亲兵把塔齐布扶上马,然后带上亲兵,同塔齐布一起,离开辕门去寻找曾国藩。
把闹事的官兵都关进大牢后,鲍超的全营人马也汇入到找人的队伍中。
那么,曾国藩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李臣典在发审局院墙外细细搜索,怎么可能看不到他呢?
曾国藩在空屋子里,昏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个老翁,便怀抱着一大抱干草走了进來。老翁也是为逃兵燹來到长沙的,初來时住在城外的一座空兵营里,后來又在一座破庙住了两个月。永顺协和提标官兵闹事的头一天,他发现了这个空屋子,决定今天來住。他逃到长沙时,是带有铺盖和炊具的,哪知在庙里住时,被人偷了个精光。他决定來这里住,只能寻些干草裹身。他若不是寻干草误了时辰,午前就能赶到这里。
老翁的眼睛不甚好,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他抱着干草进來后,直奔曾国藩而來。他以为黑糊糊的那片东西,还是他昨天看到的破褂子。
他把干草往曾国藩身上一放,干草马上散开,把曾国藩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站着喘了口气,很满意地把新家四处看了看,便走出去,寻了个铁丝,把门拧上,又掉头向拾荒的婆婆走去。他抱草路过那里的时候,见她院子里放着口沒有耳朵的破锅,便想借來用它烧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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