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寝（2/2）

“不是的，你听我狡辩。”

他的眼睛发出红色的光，嘴边的獠牙也漏了出来。他道：“上来。”

我不想死。

于是乖乖地躺过去：“呜呜呜……我还是黄花闺女。”

“闭嘴。”白九阎一手揽过我的腰身，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这是可以睡觉了？

“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好的，我睡着了。”

我睡了不晓得多久，当迷迷糊糊挣开眼睛，我看到胡文俊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我确定那个背影不是胡文俊，倒像是范水全。

我朝白九阎那边挤挤，发现他又不见了。

范水全怎么可能在叔叔家里，我用被子揉揉眼睛，偷偷瞄了小半眼。

就说是看错嘛！书桌前没有人。

我忽然觉得我的后面有东西，歪头一看，正和范水全的眼睛对视在一起。我闻到血肉烧焦的糊味，还看到范水全一咧嘴，烧糊的人皮渣子吧嗒吧嗒往我脸上掉，我一个反手就把被子盖在范水全的头上，尖叫着跑出屋子。

“啊！”

“吵什么吵什么！大晚上见鬼了！”婶婶屋里的灯亮了。

看她那凶悍的样子，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往我头上呼，可是一下子停在空中。她眼光落在胡文俊身上，又与小叔叔对视一番，然后急急跑进屋里……

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惊慌，但是依旧压抑着语气，对我客客气气说道：“小舍啊，来把鸡毛掸子拿上。快去睡觉，明天记得叫醒你弟。”

我甚是意外，婶婶为什么突然对我变成这样的态度，但我没问。

鸡毛掸在我手里，我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我轻轻打开房门，听见婶婶在和小叔叔讲话。她问：“你妈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你最近就是神叨叨，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不知道啊？”

“那万一是建国以前成的呢？”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婶婶说道：“胡宁舍是胡家村的人，把她送回去。你妈肯定有办法，这样对她对我们都好。”

“小舍还没18岁。”

“就两月，真等她18岁就完了。你看看文俊，我们都叫不醒他，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起胡家村，那些村民的嘴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出村以后，每年暑假小叔叔都会开车回老家去看奶奶，只是每次奶奶都让我们第二天就走，不走还生气。

可我的心里知道，奶奶她很舍不得我们。

婶婶看到了我，她推推叔叔示意他别说话，笑着把豆浆油条递到我手上：“小舍啊，快喊你弟弟起来吃早饭了。”

她也不问我胡文俊昨天为什么睡在阳台上，我要伸手推胡文俊的时候，婶婶喊住我：“小舍啊，你看我们也把你养到这么大了。你是胡家村的人，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对不对？你最近遇到些事情吧？”

我扬起脸看她：“婶婶，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可你奶奶知道。我给你钱，你回村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叔叔听到这，有些生气：“小芳，你说什么呢！”

我接过婶婶手里的钱：“叔婶，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