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丨江是故乡清 第五十五回:不许再死,死者当诛(1/2)
云波船静静的钻出洗魄峡的那道天幕异象之后,外界竟然没有一点风雨,囚海内寂静无声,月光随着海浪荡漾,宛如难得的人间极境。
梁宗丽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两条海岸线愈来愈远,海面之上同样的风平浪静,好像刚刚自己只是美梦一场。
梁宗丽抹了抹眼睛,却发现手中竟然有一枚粉色的桃花瓣,微风拂来慢慢消失。
众人散去,阿乐拽了拽梁宗丽的衣角,他搂着小女孩,依着船栏,眺望星空,几颗星星伴在月亮的周围,依然闪烁发光。
“哥哥,你看,那些星星好亮啊。”随着阿乐指去,梁宗丽发现穿过月亮,竟有一道道流星雨从旁绽放出多彩的璀璨星辉,最后迸发出如日出般的耀眼光芒后,消失坠落在西北方向。
梁宗丽原本恢复平静的内心,此时不知为什么竟然升起几分躁动和不安。
此时,梁宗丽感觉有个什么滑腻腻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脸,转过头发现,竟然是那黑白色面孔的少年,突然靠在自己肩膀上,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夹杂着惊吓和恶心,拉着阿乐赶紧躲得远远的。
甲板上,那青衣龙甲的男子,突然从空中走出来,紧跟着是一团白影,好像交给了他什么东西,一团红黑气体萦绕的光球,然后看了看身下的梁宗丽,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梁宗丽却能够感觉那道白影,好像是冲自己笑了笑,便无声无息如桃花烟云消散于空中。
那青衣男子走下半空,朝杀齿招了招手,指了指船头的方向不知说了什么,那少年欢快的跳入水中,再次化作庞然巨鱼的原形,喷出一道水柱,欢鸣一声,沉入海底。
然后那人从怀里摸出一颗粉艳粉艳的大桃子,朝着阿乐转了转手,笑呵呵的看着小女孩。
阿乐躲在梁宗丽的身后,也不敢看他,而且心里还记着仇呢,之前把哥哥打成那样,虽然最后他亲手帮哥哥包扎的,但还是不想理他,坏蛋,大坏蛋。
梁宗丽则不客气,抱起阿乐,接过桃子,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咧着嘴,开心的递给阿乐。
“与其说叫囚海,不如叫死海更形象些,石国沿岸的霞州和浔州,除了拥有西霞岛的霞州东部分布着渔村,其他地方都没人敢下这海子,你可知为何?”男子双手拄在船栏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远方,自顾自问道。
梁宗丽又咬了一口桃子,递给阿乐,也不说话。
“因为,它们!”说完,梁宗丽就感觉船下的海水好像煮开的溪水,沸腾起来,好像有道道雷电在海中闪烁,一条巨大的黑影不停穿梭,好像在和什么追逐嬉戏。
“它叫杀齿,你可以叫我滑,前几日,灵尉大人将我唤醒后,又收服了那个少年,并赐予它一枚灵胆,不然就凭它,再过几千年也无法化成仚形。这囚海,其实并不似外面世界环绕几处大陆的海水,而是一处脏水,除了云波船这样的灵噐,无论万物皆不可浮。”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发力,挂在船舷上的小船,便应声落下,直直沉入海中,只见一条船影缓缓坠落。
梁宗丽也被勾起好奇,拿过阿乐吃剩的桃核,就要扔下去,结果那男子笑骂道:“暴殄天物,这可是灵果,这世上吃过它的人族,也就你们两个了,不仅延年益寿,更是好处多多,你就这么扔了?最好寻一处钟灵毓秀之地,栽植下去,待得来年,漫山桃花开,入秋后,艳红桃染山。”
难怪自己吃完,体内感觉一道清凉自小腹流转全身,说不出的舒畅,而且夜色变得淡薄了很多,仿佛如朝霞暮晚的视线,看得更远更清晰了些,梁宗丽让阿乐小心收好,等上岸后寻一处地方安家,再将桃核种下。
阿乐睁着大眼睛,问道,哥哥不回家了吗?梁宗丽摇了摇头,说以后再回吧。阿乐听言,好像又想起了姐姐和阿哥阿妹,眼泪开始打转。
梁宗丽拍了拍阿乐,脸贴着脸,哼着家乡的歌谣,安慰着孩子。虽然自己通过那场异象,心里暂时迈过了那道坎,但还是不敢回乡,自己还需要时间原谅自己。
好像被那人看穿心思,不禁嘲笑道:“你们人族,就是优柔寡断心绪千万,难怪你们自打一出生便哀嚎不已,肉体羸弱不堪,但心思却那么活跃,如果当初,算了,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梁宗丽哼了一声,灵妖了不起啊,确实了不起,自己不得不承认,但是不也一样会死翘翘,不一样也还会利用我们,想到这里,念头便马上打住。
“利用你们?那你也太高看你和那些废物了,不如说,是你们有幸跟随灵尉大人,完全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难怪你们叫蝴蜉军,真的就是一群蝴蜉,屁道理不懂,可悲可叹,不可怜但可恨。”
梁宗丽频频点头,对于此人总是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懒得计较,也懒得和他争吵,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吵出个输赢,让他们站到自己面前,哪怕是司徒菁再用刀插自己,自己都愿意笑呵呵的伸出脑袋,让她砍上几刀,听上她的怒骂声,自己都心甘情愿。
滑也不管梁宗丽是否搭理自己,说着,“如果说,我能满足你的愿望呢,你能拿什么来换?”
梁宗丽猛然转头,狠狠的瞪着那人,说道:“有些话,适可而止,别自以为是。”
“哦?能力不大,口气不小。那我就当你错过这次机会了,可别后悔。”
说完,朝海里招了招手,杀齿窜出海面,蹦到云波船上,又恢复成少年的模样,走到两人中间,不像上次那样,偏帮一旁的滑,而是因为感受到两人剑拔弩张的诡谲气氛,有点想要拉架的意思。
滑踹了那小子屁股一脚,然后说着梁宗丽听不懂的话,杀齿有些不情不愿,看着怒视着自己的滑,只能屈从于对方的武力,老老实实的又跳回海里,下船前,学着阿乐,做了个可怕多于可笑的鬼脸,扑通一声,一条大鱼从船舷右侧,跃过左侧,发出声声长鸣,消失在云波船后,好像是道别也像是祝福,长长远远。
云波船骤然加速,向着西北方急速驶去。
栗子自从上次擅用金哥的灵炁,使出那记“七真旨”后,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施展出完全的招式,反而只能浮现一块青色的玉圭,句灵也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朱鱼的灵炁掌控能够越发精进,而金哥的却反而退步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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