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变色龙（1/2）

清晨，张婉茹踏着路边的积雪，朝着市区的公园慢跑着。

凛冽的北风乱了她的秀发，偶尔路边的树上刮落的雪花，飘落到她的脸上身上，使她感到周身寒冷。

自从入冬后，整个大地被时大时小的劲风一遍遍地清扫，树上的叶子几乎被刮得干干净净，就连路边干瘪的小草，也被蹂躏得不像样子，此时也在洁白的雪花覆盖下瑟瑟发抖。

张婉茹嘴里呼出白雾般的哈气，周身逐渐有了暖意，额头上也有汗水渗出，她来到公园，看到陈老正与林国忠切磋招式。

没有过去打扰他们，目光在林国忠的出招上看出，他的招式陈老也教过自己，其实就是擒拿术，就是一种克敌制胜的狠招。

心想，这家伙还很固执，接近陈老变相的就算接近自己。

今后还真的不好办了。看来自己不但要在武功上学会变通，在人情世故上也得学会才行。既然是这样，那就与他像朋友一样和睦相处。

有一句话，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的目光又开始审视着陈老，老人家须发稀疏皆白，额前部分有些光秃，眼角和嘴边均匀地伸展出几条深深的沟壑，显示出他经历了沧桑的岁月。但是，他却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尤其是浓眉下的那双深陷眼眸，目光深邃深不见底。就像能把人给看穿。

每当他打太极拳时，一套拳法施展出来，行云流水，虎虎生威。大有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做派。这位老人年轻时还与外国老鬼子打过擂台，就说明他是一个有爱国心，有正义感的人。不知道他在近百年的岁月中，有多少故事？

陈老看到张婉茹后，却建议让林国忠与之对决。

张婉茹也没有矫情，现在付出努力，将来遇到危险时会增加不少自保的胜算。

张婉茹和林国忠过招切磋。虽然都是点到为止，可是也算得上棋逢对手。

其实，张婉茹心里明白，林国忠总是有意无意地让着自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也存在着同样的心思。很多时候，张婉茹早就看出他招式中的破绽，恐怕真的打败了他，使他脸面无光。又不是生死仇敌，用不着那么认真。

可是陈老站在一旁直摇头。大声喝道“丫头，你怎么总是瞎比画，认真一点！”

张婉茹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站在林国忠面前，首先身高上就落了下风，即便是这样，张婉茹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把他打了好几个趔趄。

陈老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内心不住地为她的机智而喝彩。因为他已经知道林国忠在市局刑警队，据他自己说在集训期间，两次比武大会都拿到了第一名。他这样的第一名，在自己教了不久的徒弟面前，表现得还是稀松平常。

如果张婉茹全力以赴就会打得他满地找牙。这丫头简直就是学武的奇才，她四肢百骸经络通达也强于常人。现在已经有自己八成实力，如果再学上一年半载之后，说不定自己在她面前也会甘拜下风。

这丫头真的不会与人打架，更不想伤着对方。这样继续切磋下去非常无趣。只好让他们住手。

又对张婉茹的躲闪腾挪作了一番指点。他告诉两人，躲开对方招式，随后给予还击。在这个过程中躲闪速度和位置才是还击后胜算的根本。

老人又让张婉茹向他出招，而后逐渐做着示范，同样的招式，躲闪后站在不同位置，出手还击时的结果大不相同。

上午张婉茹来到批发店铺，越到年关，市场上来采购货物的越多。商户们都想趁着这个销售旺季多卖一些货。整个市场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她来到隔壁店铺，和老板打过招呼。老板正在忙着给商户打包产品。这对夫妻和婉茹差不多年纪，妻子虽然话很多，却是非常勤快精明的人；老板个子虽然不高，却是个很沉稳，精明睿智的商人。

老板娘看到张婉茹进来，急忙找了个小板凳，让婉茹坐在一张小饭桌旁。

张婉茹看着在店里挑选商品的人，对老板娘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生意一直以来都不错，你们夫妇很会经营。”

而老板娘，微笑着，尖声尖气地说“哎哟喂，张老板呀，你的生意做的才是最好的啦。你的服装天天都在运进送出的，挣大钱得啦。你的这些员工都很能干，忙里忙外的从不多说话，你很会管理的啦。”

张婉茹目光巡视着店里的各种商品，心里，接过来后，自己在原来老客户的基础上，如何再招揽更多的客户又是个问题。却听到老板娘嘚吧嘚吧地说个没完没了。

她实在不想与之探讨谁经营得更好？与之接茬后，这个女人一旦打开话匣子，一口气说上几个小时，也不再重样的。

就直入主题说道“让你夸奖了。李经理向你们说过。我当初买下这个门头，就是想自己用的，两间门头打通成为一个店铺。听说你们想与我合作，我过来就想听听如何合作？”

老板娘卷着舌头，眨巴着她的三角眼，又说“好的啦。我们准备回老家管理工厂啦。”

老板忙完后走过来。问“张老板，你想用这个门头做什么生意啊？”

“我在市里有个家电店铺，想在这里开个分店。”

老板知道，还从那个家电店铺里买过手机与电脑。

就笑着说“我想把店铺的商品转让给你，你卖这些商品的同时，也不影响你卖其他商品。以后我会负责给你继续供货。”

张婉茹觉得想法很好。可是无利不起早，一定还有要求，顺口问道“这样做，你图什么？”

老板眉毛上挑，微微一笑，感到与聪明讲话就是简单。

看着她说“这里的大部分产品是我叔叔的厂子生产的，一小部分是我从当地其他厂子批发过来的。我出售叔叔厂里的产品是按提成。所以，交给你后，我只要你出售产品的7%的提成。提成是厂里出，与你没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我绑定了你的销量。”

“有点意思。你的商品好卖吗？”

张婉茹听后觉得很靠谱，自己就是想与这样的加工厂合作也得有机会才行。现如今不但能与加工厂合作，还有许多老客户，简直就是锦上添花，满意地问。

“我每年的销量在两千万元左右，不说提成，再加上批发价15%的利润，你计算一下就明白。我本来也想象你一样，找个能干的经理，把这里的店铺管理起来的。我叔叔又扩大了厂房给我10%的股份，让我去管理。可是，你现在不租给我房子，再另选房子对生意不利，所以才转让给你。”

张婉茹在心里计算着，7%，再加上15%，按两千万计算，再除去一些费用，每年也能挣个几百万，看来这些南蛮子头脑蛮灵活的。

老板娘看到婉茹没有回答，在心里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张老板，你没听明白吗？我们这是送你一份大礼啦。不说今后你能卖出多少货，就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老熟客，也会使你发大财的啦。”

老板也急忙说“我们如果达成协议，就会利益均沾，只有共享才能共赢。你大可放心，我会从源头给你组织货源，你的销量越大，我们一起就能共同发财。”

张婉茹轻笑了一声，说道“好吧。就按你们的建议我们合作。抽时间你们和李经理做交接。完事后，我们签个合约，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张婉茹回到自己的店铺，和李华说了刚才了解的情况。

李华兴奋地说“张姐，他说每年的销量两千万左右没有虚言。那些小电器与厨房用品包装精美，也是发福利的一种。以后你在推销福利时也可以有多种选择。”

张婉茹看到李华如此说，心里非常高兴。告诉她随时与他们做交接。

周末的这天早上，张婉茹开门就看到院子里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天空雾茫茫的，纷纷扬扬的大雪飘飘洒洒地下着，北风裹挟着雪花在空中玩耍。就在打开门的瞬间还钻进了房屋内。

直到吃过早饭后，雪才逐渐小了下来。

张婉茹接到老爸的电话“婉茹，你去买上六分礼物，回老家后，我们去看望族里的老人。”

“已经买好了。路上不好走，还能回去吗？”

“没事，我来开车，马上过年了，今天必须回去。”

“那好吧。”

张婉茹去一楼的鞋帽间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放进车子的后备厢里。

雨晨，雨露和侄子张文俊，侄女张文静一起在院子里扫雪。他们配合默契地把雪都扫成一堆，小手，小脸冻得通红也不嫌冷。

在张文俊和张文静的带领下，四个孩子开始堆雪人，当雪人堆成一米高，还做出了一个大脑袋，把五官做得非常逼真。嘴巴鼻子栩栩如生，尤其是还给它安上了两个黑色的大眼珠子。

雨露把自己的红领巾也给雪人系上，雨晨把自己小时候的一顶小帽子，也给雪人戴在头上。

张文俊还突发奇想，找来一个十公分的树枝，插进雪人的嘴里，把戴在头上的帽歪戴着，而后退后几步，捏着下巴，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还朝着张文静说“你们快来看啊，是不是很帅啊？”

张文静转头看过后，直接发飙了，大喊大叫起来，嫌弃地说“帅个屁呀！就像个大坏蛋。”

说完，狠狠地瞪了张文俊一眼，一个箭步冲到雪人的面前，从雪人嘴里拔出那根小棍子，狠狠地丢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

张文俊也急眼了，两个人一言不合，把雪人给砸了个稀巴烂。四个孩子推搡着将没打起来。

张婉茹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相互掐架，仍然是无动于衷。

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张发奎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急忙呵斥住他们。看到张婉茹站在窗前看热闹，朝她翻了个白眼。

又看向四个孩子，厉声喝道“你们再这么胡闹，就不带你回老家了。”

张婉茹看出老爸在怪她，也不在意，转身对婆婆说“妈。你去我妈那里，你俩中午包水饺，我们回来吃午饭。”

说完穿上外套走出门，五人已经上了车在等着她了。

张发奎开着车缓慢地在路上行驶，到了村子头，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程，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车子停在村头的斜坡路口，六人一起把带来的礼品提着走进了村子。张发奎带着五人逐一走访了几家长辈，最后来到一家房屋有些破旧的人家。

张婉茹知道这一家，以前没少关照过父亲和二叔。当走进门，就看到一对老夫妇与一个一米七左右，长得俊美秀气的少女。

张发奎和老夫妇说着过年的吉祥话后，又向张婉茹介绍道“这是你大伯和大妈。”

张婉茹急忙喊道“大伯，大妈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