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鍪入幽州(1/2)
幽州代郡
曹彰策马在前,数千骑兵紧随其后,鲜卑人崇尚勇士,这些鲜卑骑兵自从见到了曹彰的虎逼行为,不是,见到了曹彰的勇武果敢之后,便一直跟随着曹彰,不离不弃,犹如那贞洁烈妇一般!
这个比喻是牵昭说的,自从牵昭索要骑兵无果之后,怨念之深,可昭日月啊。
“汉隆,马上就到你的家乡了吧”
“对呀,世子不说,我都要忘了,我曾也是代郡之人。”
“哈哈,汉隆可有近乡情怯之感?”
“出来时候太小,没感觉!”
“那就好,明日训练加倍!”
“......世子,这二者可有什么关系不成?”
“并没有!”曹彰既然答应了要教李鍪武艺,自然说到做到,只不过,这教导方法嘛,实属罕见。
“战场厮杀,最重力道与速度,只要你出刀更快,气力更足,自然可以斩杀敌人!”
“所以我应该练习出刀和石锁?”李鍪小时候听老人说过,很多猛将可以力举千斤,出刀快若闪电,他想起了那个于扶罗身边的男人,他的刀,就很快!
“不!你得练习挨打!”
“什么?”
“看脚!”曹彰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反应速度太慢了!”
“嘶…”你出手之前好歹告诉我啊。
“对阵厮杀,敌人可会提前通知?”
………李鍪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还没等自己想明白,曹彰一个膝撞就让他双目瞪圆,瞬间感觉喘不上气来了。
“看摔!”
“等…”
“看拳!”
“世…”
“再看拳!”
……“世子,晕了!”这是亲卫看见李鍪突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害怕出事儿赶紧过来看看。
“真不结实,这上了战场可怎么办啊!”
“世子……”
“泼盆冷水,弄醒他!”
“世子…”
“然后让他对着木桩劈刀五百次!”
“世子,您”
“必须是同一个位置,劈歪了的不算!”
“……诺”
“师傅跑了不要紧,徒弟在我手里也是一样的,哈哈哈哈”
“呃,世子…”
“你总叫唤个什么劲儿!”
“呃,李鍪醒了。”
曹彰扭头看见李鍪一脸的幽怨,直勾勾的看着他,“咳咳,缓一缓,练刀!”
虽然明知道曹彰是把对管先生的怨念都发泄到了自己身上,但是,感觉自己没人的力气在一点点的增长,自己的反应速度也在一点点的增强,还是选择了听从曹彰的方法。
李鍪现在都记得某一个早晨,曹彰例行公事般的对自己进行虐打,不是进行训练,一拳打出被李鍪反手挡开,闪进曹彰身前差点将他一拳打倒时,曹彰的震惊和羞怒,作为奖励,那天对打之后曹彰并没有再让他劈刀五百次,而是直接找人去叫医师给他治疗,而曹彰的亲卫则是准备白布等物随时准备布置灵堂。
自此之后无论是行军还是驻扎休息,每日清晨曹彰都与他对练半个时辰,此后劈刀五百次到现在的一千次,从无断绝,开始只要求劈刀的次数,后来加上多长时间之内做完,再后来加上多少刀将一根木桩劈断。
每次条件的增加都意味着李鍪练习时间的增长,因为,每次他都完不成。
曹彰在并州休整一段时间之后,信使也带来了魏王曹操最新的命令
“命步度根为护鲜卑校尉,允其于雁门关外牧马生存,另任命鲜卑素立同样为护鲜卑校尉,执掌鲜卑东部,斥责柯比能无义之举,令其部落迁出并州,自谋生路”
不管白捡了一个护鲜卑校尉的素立和一脸憋屈的步度根,曹彰也得到了曹操的书信,至于里面说的什么,除了曹彰,在场无人知晓,只知道接到书信之后,牵昭就开始为他筹备粮草,不日曹彰就带领麾下骑兵直出雁门,杀向幽州。
“世子,今晚我们就能进入代郡了,是否提前联络代郡守与我等安排营地?”李鍪最为曹彰新任命的亲卫,平常自然也负责着打探消息与安排大军营地住处的职责,虽然他一直很纠结,这些事情和他这个亲卫有什么关系。
“不用,今夜在城外驻扎!”
“诺!”说完李鍪就去寻找合适驻扎的地方了,行军在外,驻扎之地需要空旷,避免被夜袭,需要靠近水源,需要远树林枯草众多之地,避免火攻,这也是这一路,李鍪学到的东西。
”等等!离代郡远点!“曹彰叫住了李鍪,叮嘱了几句,就安排人员休息等待李鍪归来。
半个时辰之后,李鍪策马回来,不过回来的除了李鍪,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世子,这个人说是幽州斥候,特来寻找世子!“
”嗯?“
”小人奉鲜于大人之命,特来寻找世子大人!“信使上前一步,向曹彰禀告到。
”鲜于辅么?”
“正是”
“呵呵,某家来幽州,可未曾告诉别人啊”
“这个,小人不知”
“国让将军还好么?”
“田将军身体抱恙,正在家休养。”
“现在代郡是谁在主事?”
“鲜于大人正在代郡等候”
“呵呵,好,告诉鲜于辅,我等稍后便到。”
“诺!”信使应道。
“嗯?还不走?”曹彰看着信使动也不动,疑惑问道“怎的,还怕某家跑了不成?”
“世子见谅,小的来时已让人去回禀鲜于大人了,小人是来为世子带路的。”
”呵呵,甚好,甚好啊“曹彰乐呵呵的笑道”对了,小子,你叫什么?“
“小人名唤王欣!鲜于大人麾下斥候长!”
“你,很好。”
曹彰带着人跟随着王欣前往代郡,李鍪看着眯着眼睛,乐呵呵的曹彰,心里不由的一冷,上次自己差点让曹彰吃大亏,他就是这个笑眯眯的,把自己打的两天下不来床的。
“世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么?”李鍪感觉气氛不大对,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办错事情了。
“无事,无事,我的好哥哥啊,哈哈”
“哥哥?”李鍪不知道这个鲜于大人和曹彰的哥哥有什么关系。
“无事,莫要多想了,对了,明日你的训练,加倍!”
“嗯?世子,之前不是已经加倍了么?”
“再加!”
“嘶。。。诺”李鍪浑身冷汗直流,不过并没有反抗。
日落之前,众人终于还是踏进了代郡的城门。
“末将鲜于辅,见过彰世子!”城门里,一个带着明显的异族特征的老将,上前拜见曹彰。
“虎牙将军快快请起,将军乃我曹魏大将,应该是曹某上前拜见才是!”曹彰下马上前扶起鲜于辅,一脸的和蔼可亲,和平时那个脾气暴躁,一声怒吼恨不得传出八里地的曹彰完全不一样。
“世子折煞末将了,末将驻守幽燕之地,却让乌桓人屡屡犯境,实在是某的罪过,世子不责罚末将,已是大恩。”
“哎,将军乃是我兄长爱将,怎可妄自菲薄,再说,去去乌桓,不足为虑,此次曹彰前来,便是为我幽燕除此祸患。”
“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先吃饭可好?”曹彰卖了个乖“某家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好久未曾好好吃饭了,今天可是要劳烦鲜于将军了。”
“哈哈,末将有罪,快来人,带诸位兄弟前去驻扎休息,世子,请随我来,某将已备好酒席,就等世子前来了,哈哈”
“如此,就叨扰将军了。”曹彰哈哈一笑与鲜于辅把手而去
“汉隆,你且随我来,晚上若是某家喝多了,你还得把某家扛回去呢!”曹彰回首看了一眼要离去的李鍪,将他叫住。
“哦,这位是?”
“某的亲随,鲜于将军,不会在意多一个人吧?”
“怎会,世子亲随,自是青年俊彦,末将欢喜还来不及,来人,替小将军牵马!”
到了郡守府,酒宴虽说不得多么华丽,但是李鍪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样。
“小子,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虎牙将军乃是武人,十分的豪爽,莫要客气,知道么!”
“哈哈,世子说的对,某家最是看不惯那文人吃饭,慢吞吞的,煞是无趣!”鲜于辅不由的大笑,引诸人入座就席。
“小子,过来,你一亲随哪里有什么席位,与某同坐一席!”曹彰叫住了要去末席的李鍪,将他喊了过来。
“诺”李鍪并不知道今天的曹彰这是怎么了,今天的曹彰感觉和平时的曹彰完全不是一个人,不过他虽然平时笑嘻嘻的,但是这种时候,他从来不会过多的说话,只听命则是。
鲜于辅与曹彰相谈甚欢,频频举杯,李鍪则是没人再去注意,甩开腮帮子各种大吃大嚼,曹彰见了,非但不以为忤,还一直哈哈大笑,感觉十分开心,吃他吃过的食物也十分自然,让他感觉这就是个大头兵,完全感觉不到世子的养尊处优来。
酒过数旬,曹彰已经有些晕了,扶着李鍪对鲜于辅说“虎牙....牙..将军,彰...不...不胜酒力,实在....实在是...是...不行了。”
“世子豪饮,今日太过劳累才会如此,快快扶世子回去休息。”
“莫....莫...莫要麻烦了,李...鍪,你扶我回营....回....”曹彰已经不省人事了。
“哎呀,小将军,后面已经备好了房间,快带世子去吧。”
“将军见谅,世子让小人带其回营。”
“哎,世子醉了。”
“军令如山!”李鍪不知道今天的曹彰这是怎么了,他也喝了几口酒水,感觉虽然也算是烈酒,但是想让曹彰喝醉,那这也太困难了些,不过现在浑身酒气的曹彰就趴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信啊。
“这,哎,小将军真是。。哈哈,罢了罢了,来人,为小将军引路。”
“多谢将军。”李鍪背着曹彰往营地赶去。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当李鍪看见营地就让引路人回去了,那人一走,曹彰就在李鍪耳边轻声说道。
把曹彰背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就看见曹彰跳下去,弯腰狂吐。
“就这点酒,你就成这样了?哎,早知道我就给你留点菜了。”
“闭嘴。”吐了一会的曹彰感觉实在是吐不出来什么了“送我回营,然后命令诸人,加紧训营,不得松懈!你亲自带人护卫我大帐!”
“....诺!”李鍪看着前面的曹彰,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
吹了一夜寒风的李鍪,看着精神抖擞的曹彰,一拳轰出,然后就被曹彰一脚踹飞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主动攻击,一直在躲....在挨打中度过。
“汉隆,坚持住!”
“一刻钟了!加把劲!”
“再坚持坚持,快破纪录了!”
“哎,哎,刚刚就差一点点就能打到世子了!”
周围是一群亲卫在叫好起哄,作为曹彰的亲卫,几乎都是正青春的小伙子,或多或少都享受过曹彰的训练,但是像李鍪这样,坚持这么久不说,还越来越上劲的,他还真是第一个。
半个时辰的挨打,剩下就是一千次的劈刀,不过在李鍪一次一次的劈砍中,鲜于辅也来到了大营。
“彰世子!昨日末将放肆,还望彰世子见谅!”
“鲜于将军这是哪里话,昨日彰酒量不佳,扰了将军的酒性,这是某的罪过!”
“哈哈,彰世子羞煞末将了,今日,末将另备了一桌酒席,特邀彰世子赴宴!”
“这。。。某家来此尚有要事……”
“世子有何事?可需要某家协助,您放心,鲜于辅定不推辞!”
“也无甚大事,罢了,不急在这一时,正好一路风尘,需要好好休息,鲜于将军,可莫要怪某家打扰啊!”
“怪不得,怪不得,在幽州,鲜于辅也算是半个家人,您来了幽州,自然要好好照顾,但凡有任何需要,某定义不容辞!”
“将军,太客气了。”
“世子定然不要推辞,某虽是异族,却也是魏王亲命的虎牙将军,节制乌桓!自是为世子马首是瞻!”
“甚好,甚好!”
自此之后,曹彰每日就与鲜于辅载歌载舞,而李鍪则是清晨挨打,然后练刀,午间休息,等到晚上陪曹彰大吃大喝然后背他回营,然后护卫大帐。
中途曹彰也曾数次想要离去,但是一听到“某家乃是曹魏的虎牙将军,世子若是有事,大可不用客气,某定义不容辞!”
曹彰便不再多说,按时赴宴,每日豪饮不断,一副宾主尽欢之景象。
“世子,您这喝的也没毒没啥的,干嘛天天跑没人地方这么折腾自己。”李鍪看着又一次狂吐不止的曹彰实在是忍不住开始问了“主要是,咱俩两个大老爷们,天天钻啥小角落,这也太恶心了点!”
“什么?”
“每次您快到营地了就让我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您回去了倒头就睡!”
“那有如何!”
“营门守卫看见了他们咋想!!!”
“一群呱噪之人!”
“咋也是睡,您回去直接睡不行么?”
“某家可以睡着,但是,不可醉倒!”
“在代郡城内,也不知道你怕个什么。”
“就是在代郡所以才害怕啊。”
“哦,世子害怕了!”
“滚!”曹彰一脚踹过去,看着嬉皮笑脸的李鍪,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他这一段时间,虽然天天豪饮作乐,但是心情郁结别人看不出来,李鍪作为他的亲随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需要过多久,某的名节啊。”李鍪怪声怪调的嘚瑟,换来的就是曹彰的一脚飞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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