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1部分阅读(1/2)
《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1章,祖家少年
初秋辽北,薄寒潜冷。昏黄的茂林与延绵的丘陵纵横交错,凉风习习拂过,林动影晃,一眼望去犹如层叠波浪。天空蔚蓝而一望无垠,几朵闲云悠然变幻,干净的让人心旷神怡。
徐无县北郊外的丘野上,一支二十余人的骑队由西向东呼啸而过。骑士皆简衣劲装打扮,或持长弓,或带套索,时不时有人发出吆喝,驱赶骑队前方一群慌乱逃窜羚羊。为首者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与身后众人不同的是,他上身多穿了一件软皮短甲,坐下马背上还装备了一副不知名的奇怪坐具。
正是借助这副奇怪的坐具,少年可以单凭双脚保持身体平衡,专门空出双手来弯弓搭箭,即便是在高速疾驰过程中也丝毫不受影响。
一路追猎,身后众人早已对少年矫健身法惊叹不已。他们当中不乏经验丰富的骑猎手,但却没有一人能做到一边疾速行进一边开弓放矢,并且还能保证极佳的jg准度。
只听少年大喝一声“中。”
弦动,弓惊,箭鸣。
带着寒光的箭头劈开空气,“嗖”的一声追入一只成年羚羊的腹部。
随着羚羊一声哀呼,羊群丢下受伤的成员一哄而散。受伤的羚羊摇摇坠坠继续奔行了一段距离,最终绝望的一头栽倒在地。
“快看,大公子又shè中了。”
“大公子真是神箭法!”
“才半天光景,十三箭中九箭,可谓景桓侯在世。”
“少啰嗦,赶紧把羊给收拾了。”
在众随从的欢呼簇拥下,少年放慢马速向羚羊栽倒的地方靠去,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和欢喜的神sè,反而拧着眉头颇显沉思,时不时低下头检查坐下那副奇怪的坐具。待到翻身下马后,其他众人纷纷跑上前去收拾猎物,少年则只是轻描淡写瞥了一眼尚在残喘粗气的羚羊,随即也没有太多在意,转过身开始调整马背上的坐具。
“大公子,”这时,一名中年汉子牵着自己的马从后面走上来,恭敬的对少年打了一声招呼,“一早就见您在马背上装备这些物什,还不知这究竟是何物?如此架在马背上,会不会使马颇有不便……”说到这里,他语气不由加重了一些。
被唤作大公子的少年淡然笑了笑,拍着坐具说道“洪叔,我岂会不知你最仔细这些马。你且安心,我装的这坐具名作马鞍,下面这踏环名作马蹬。此二物不仅能让骑者坐下时更属实,同样还能减少马脊骨磨损,真正是一举两得。”
洪叔略显尴尬,不过犹是问道“大公子此言当真?”
少年笑道“我祖昭何时欺过洪叔?”
洪叔深知大公子自幼知书达理,近年来更是持重老成,对庄园上下皆能礼待,所言之话自然不容置疑。当即,他连忙颔首应道“那是,那是,是在下多嘴了。”
少年继续检视坐具,用手比划了一下马蹬的环,微微摇头说道“尺寸不对,还得改进。”
洪叔奇怪的问道“大公子,这马鞍和马蹬似乎并非出自胡人,在幽州也不曾见过此物,莫非是中原那边捣鼓来的新鲜玩艺?”
少年似是而非的一笑,随即说道“这是最近几ri我一时心思信手做出来的。可惜尚有缺陷,待到仔细改进过之后,我定会让全庄上下都配备齐全。”
听到这里,洪叔脸生疑虑,却又不好质疑大公子的话,毕竟对方才是祖家庄的少主人。
看到洪叔如此明显的担忧之sè,少年再次笑了笑,他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对方身为祖家庄马场管事,只要与马匹相关的事物都会投入百分心意,这等尽忠职守是难能可贵的。不过他现在也不方便说那么多,毕竟自己提前发明出马鞍和马蹬,新事物的出现或多或少都会遭受质疑。
“今ri我之所以能驰骋善shè,皆是依赖这马鞍和马蹬的功效。多说其他无益,他ri洪叔你亲自试过便可知此物的利害。”
洪叔惶然,干笑了两声,正待要开口说话,不远处那些正在打理猎物的随从当中有人欣喜的叫了一声“快看,这是一副天眼角。”
很快,又有人回过身来冲这边唤道“恭喜大公子,得了一副天眼角。”
少年将坐骑缰绳交给洪叔,转身走向围着猎物的众人跟前。一名年龄相仿的随从捧着刚刚从羚羊头上挖下的一对羊角,忙不迭的递了过来,羊角根处与双手上都还沾着鲜热的血迹。少年没嫌恶血迹,拿起一支羊角对向半空,从带血根部的“羚羊塞”看去,依稀可以看到腔内的角髓,并有一条极细的裂痕直通角尖。结合浑厚的质地和近一尺的长度,确定这正是一副难得的天眼角无疑。
羚羊角本是一味中药,而天眼角的药xg要比寻常羚羊角更优质。尽管天眼角还到不了世所罕见的程度,但对于猎人们来说最起码算是一个好兆头。
“好的很,”少年大笑着将羊角放回随从手上,爽朗的说道,“今ri高兴,除这对天眼角回去后孝敬给阿公之外,其余所获猎物皆赠予大家平分。”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高声欢呼感激。他们大多猎户出身,虽不缺一份肉食,但主人家将猎获之物予以打赏,其中含有信任和认可之意,当然会倍感珍惜和荣幸。
将羊角单独包裹好收入专门的行囊中,羚羊尸体则用绳索捆扎牢实,驮在马背上。
一切打点周全,天sè刚过晌午。从清晨到现在,一行人连续奔波,离开徐无已足有四、五十里的路途,无论人马皆显出几分疲惫之态。身为队伍中年龄最长的洪叔,建议在此地略作一番休息,喝点水、吃些干粮之后再行上路。少年并无异议,于是众人三三两两寻着合适的地方落座歇息,放任马匹在附近悠然吃着干草。
祖昭在一处山梗上坐下,任由清烈的阳光铺洒在脸上。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天与地交接的地方,心中油然生出几丝感慨的苗头。
穿越来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七个年头,不得不说光y如白驹过隙,他不仅完全适应眼前全新的环境,同时也在所难免为今后的生存谋划打算。尽管他运气还算不错,穿越成幽州右北平郡徐无县祖氏一族族长的嫡长子,祖上三代皆为戍守边疆并军功在身的军官,并且还与几百年后那位中流击楫的东晋大将同出一门,家大业大,是名副其实的一方豪强望族,过公子哥奢靡生活不成问题。
只不过唯一的不幸是他来到了一个错误的年代,汉灵帝熹平四年,而七年之后的今天正是光和六年。崩溃大汉王朝的黄巾之乱即将登上历史舞台。
在过去七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迎接乱世到来而做着准备。早几年年龄尚幼,除了积极孝顺长辈、礼待上下以及循规蹈矩师学儒法,摆出一副乖巧明事之外,其他方面能做的都很有限。好在北方边境地区民风彪悍尚武,再加上军人世家的背景,学习文章之余少不了舞刀弄枪的机会。自己利用现代人的锻炼方式,多少算是练就一身硬功夫。
如今已够志学之年,对于古代人而言已经具备一定言行的能力,在未来小半年的时ri里,他自会将jg力集中在应付黄巾之乱上面。
前路到底该如何,有太多不可知的地方!
这时,早先年龄相仿的随从取出一只圆鼓鼓的水袋,小跑着送到祖昭跟前。祖昭从万千思绪中抽回神,接过水袋仰头大饮了一口,一抹嘴巴,痛快的吁出一口气。
“祖季,腊月便是你束发的ri子,家里可曾请长辈给你取好名字?”递回水袋,祖昭闲聊似的向对方问道。眼前这位少年随从与他本是同宗同族,不过却因为是偏支庶出,家境不丰,所有族中地位并不高,平ri里便安排在几位长辈家中打杂。
古代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给孩童起名字多是敷衍了事,唯独到了束发的年龄才会在条件允许之下取一个正经的名字。“季”是最小的意思,祖季仅仅是自家人随意的称呼,而像祖氏这样人口众多的望族,被称呼为祖季的后生可不止一、二人。
“承大公子关心,家父前几ri刚刚去访过三叔公,三叔公给提了一个‘平’字。”祖季一边收好水袋,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平平整整,是个好名字。今后你可要做一个平整的人。”祖昭点头赞道。
祖季憨厚的笑了一阵,难掩自己同样对“祖平”这个名字的喜爱。
“你也是长大的人了,今后可要更懂事才是。整ri不要只顾着玩耍,书多多少少要读一些,明白吗?”略顿一会儿,祖昭又用说教的口吻说道。他与眼前这位堂兄弟的关系还算亲近,早几年便在一起练马习武,深知对方生xg憨直,学不得多少书本上的东西,倒是一味心思愿意舞刀弄枪,倒是一个可以信任和收拢的人。
“是,是,家父不止一次说过,叫我一定多跟大公子学习。”祖季显得不太好意思,搔了搔脑袋,语气含糊的说道。
祖昭知道有些人天生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并没有对祖季多唠叨,只是谅解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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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归途遭遇
休息过后,祖昭决定打道返回县里。今ri游猎重在测试马鞍和马蹬,一上午的奔波已然足够,又收获少不猎物,秋天入夜的早,赶早返回县里总是合适的。一行二十余人相继上马,沿着来时的道路慢跑返程。
行了七、八里,来到之前曾经过的一片树林。大片的树叶还保持着青绿sè,只不过已然失去了许多水分;随风摇晃,让倒映在地面上的光影斑块变幻莫测。
没过多久,队末忽然传来一声轻呼“大家看,那里好像有一头鹿?”
一行人的马速不由自主放慢下来,在队首的祖昭顺着众人目光向林子北边望去,只见约摸两百步开外的地方有一抹黑影在晃动,晃动的幅度很并不大。由于距离太远,中间又隔了许多林木,一时半会无法辨认清楚。
跟在祖昭身后的祖季兴冲冲凑上前来说道“大公子,再露一手吧。”
祖昭随意的笑了笑,他虽不赶时间返回徐无,但单看眼前这位堂兄弟兴奋的神情,也不难猜出对方真实的心思,于是直接说道“祖季,不如这次让你来试一手,可好?”
祖季立刻笑逐颜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说罢,顺手便从身后取下长弓。
然而就在这时,队末又有一名随从叫嚷起来“那好像不是鹿,是马!不对……又好像不是马……像熊可是太小了一些。”
听到这里,祖昭微微蹙眉,对于常年狩猎的猎人来说,从一个侧影来判断猎物就如同家常便饭,怎么此时会如此支吾不定?尽管他感到疑惑,但也不能排除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凝神向北边那“猎物”看去。
祖季已经打马而去,为了不惊动猎物并且避开林木,他的速度并不快。待到接近百余步时,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弓瞄准。屏住呼吸,一切彷佛已在掌握之中,只可惜就在松开弓弦的一瞬间,马蹄踩断一根树枝稍微失衡,脱弦飞出的羽箭仅仅从“猎物”一角擦过。
“贼畜生!”眼见失手,祖季恼火的失口骂出。不过刚刚骂罢,他忽然又看到奇怪的一幕,本以为那“猎物”会惊慌逃窜,可现在依然还停留在原地,仅仅剧烈晃动了一阵。犹豫了片刻,他顿觉事有蹊跷,赶紧回过头来叫喊,“大公子,洪叔。”
祖昭与洪叔对视一眼,旋即带着众人打马赶了上去。来到祖季身边,祖季向“猎物”所在的方向指了一指。祖昭并无任何赘言,他夹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快步跑向前面,其他人也都在暗地里绷紧神经,默然紧随在其后。
随着越来越接近“猎物”,祖昭的脸sè愈发显得严峻,很快他就看清楚一直趴伏在一处土堆后面不动的“猎物”竟然是一个人,只不过因为披了一件棕sè的披肩,所以打远处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只动物。他心中泛起寻思,早先自己经过这片林地时,曾在这里逗留好一会儿,还shè猎了三、两只鸟禽,当时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出没,可见此人应该是刚到来不久。
来到土堆前,他纵身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人身边。只见对方面部朝下趴伏,身后披肩上有一道整齐的开口,似是刀刃所致,深已入肉,鲜血染红了披肩的一大片;左肩肩头上还有另外一处新伤,是适才祖季的箭擦过留下的痕迹。
其他随从陆续赶到,洪叔下马之后第一个赶了过来,他先试了试对方的鼻息,又仔细检查了伤势,随即拧着眉头说道“还有气,有得救。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出自胡刀,只有胡刀才能砍出又细又深的伤口。”久在边境生活,少不了要跟胡人打交道,因而对各族胡人多多少少有一定了解。
祖昭小心的将伤者侧翻过身来,对方约有四十余岁,从有条有理的着装来看,倒像出自有身份的大户人家。他眼中闪过寒光,脸sè渐有不悦,冷声说道“又是胡夷作祟。真是欺我大汉无人么?”
自武帝北击匈奴之后,北边少数民族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然而经过时间推移,至东汉末年之际国内矛盾重重,使得许多少数民族有了喘息之机。虽然这些少数民族尚且到不了与汉朝分庭抗衡的程度,但屡屡侵扰边境、烧杀劫掠,无切肤之痛却有隔靴之痒,让大汉边境始无安宁的一ri。
隔靴之痒并无大碍,却是对大汉民族至高权威的挑衅和侮辱!
在这一点上,祖昭向来表现的十分激进,一方面是他对宵小之徒张牙舞爪的痛恨,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己未来发展计划的需要。身家位于幽州边境,要想在今后乱世之中涉足中原,势必要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基础。所以自幼年开始,他便时常在家中族中表现出对外族的仇视,父辈祖辈既是戍边将领,自然而然也是支持这种立场。
一旁祖季听了祖昭的话,也跟着咬牙切齿附和道“贼蛮子,待到让我遇见,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汉男儿的厉害。”
其他众人都是祖家子弟,或多或少有受到过汉胡矛盾的影响,此刻无一不是愤恨之sè。
洪叔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掀开伤者的披肩,打算处理一下伤口先把人酒醒为先。干涸的血液把披肩黏在伤口上,撕动披肩时难免牵动伤口。伤者似乎受到疼触,忽地惊动了一下,从鼻腔里传出一声呻吟。
“你且安心,我等是汉人。”洪叔生怕伤者惊慌之下挣扎乱动,于是出声安抚道。
“我……们遇到胡贼……抢劫……求救我家……小姐……还在……”对方吃力的把双眼睁开一道缝,依稀看清楚周围的情形,继而吞吞吐吐的挤出半句话来。话还没说完,人再次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眼皮子无力的坍塌下去。
“尔等是在何处遇袭?”周围众人多没反应过来,但祖昭已然推测出大概,当即俯下身去疾声询问道。
伤者说不出任何话来,却凭着最后一股毅力,抬手往树林西北方指了指。
祖昭迅速做出推测,以此人受伤情况下的行动力,肯定走不出五里路,换言之对方遇袭的地方就在西北五里之内。他对此间林地地形不算陌生,林子不大,往北三里便出了林子,再往北便是燕山南麓的大平原地带,也是汉胡通商的重要商路。正因为是边境商路,所以才有胡人马贼经常出没。
“阿中、阿和,你们留下帮洪叔照料此人。余者随我走。”
祖昭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做出安排后,他起身返回到自己座骑身旁,娴熟的跳上马背。
其他人未有多余的迟疑,紧跟着纷纷上了马。此番随行出猎的多是青壮,边塞男儿无不崇武好战,一腔热血上了头,也顾不上多余的其他。
“大公子,可不敢贸然前往,万一胡贼数众反而会害了自己。往东不到二十里便是卢龙塞,不如先派人快马去卢龙塞通报,再随援军同去。”身为队列中唯一的年长者,又是祖家的管家之一,洪叔少不了要多几分心思,无论如何要顾全大公子的安危。
“洪叔毋须多虑,我自会审时度势。待到料理好伤者之后,大可让阿中、阿和去卢龙塞请援,我等先去打探情况。”祖昭十分冷静的说道。言罢,也不等洪叔再劝,随手挥下马鞭,策马往西北方向奔去。
随者紧跟在后,一派轩昂的气势。
洪叔叹了一口气,马上对留下来帮手的两名随从吩咐道“阿中,你赶紧走一趟卢龙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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