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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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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是吗?阿公可有说是什么事?”他嘴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最先想到的还是关于与玄菟郡公孙家婚约之事。

下人摇头道“太老爷没说。不过县君大人正在府上作客。”

祖昭微微扬起眉头,疑惑的道“是吗?陈大人何时来的?”

下人如实答道“已到一个时辰了,正与太老爷在内殿坐着。”

祖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示意下人前行带路。

内殿位于正门第二进的院子,平ri里只用来招待贵宾或族中三老。祖昭来到殿前,门内侍从先行向殿上正喝茶闲聊的祖举与陈县长通报了一声,他这才脱鞋步入殿内,距茶座尚有十步时便弯腰向陈县长施礼,之后又前进三步向祖父祖举施礼。

“晚生见过县君大人。”

陈县君年近四十,虽与祖昭祖父一样清瘦,但却是一种jg黠的状态,全然没有行伍中磨砺出来的刚正之气。他满脸和气的回了一声招呼,全然不见丝毫的官威,反而倒想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哎呀呀,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山,大公子真正长成少年英雄了。还记得我上任徐无那年到访贵府,大公子尚是稚声求学的孩提,不得不服老呀。”陈县君不吝亲近的感叹道。

“县君大人见笑。在大人面前,小子永远要虚心求教。”祖昭躬身谦虚的回道。

“昭儿,你且近前来。陈县君此番可是专程为你而来,足足等候两个时辰之久,还不赔罪。”祖举威严的说道。

祖昭走到茶座近前,却没有落座下来。古人尊礼重节,像祖氏这样的世家门风更是规矩森严,纵然身为嫡长子也不能擅自落座于长辈的席间。他看得出来祖父只是在向陈县君卖一个面子,即便如此,自己照样还得把场面做足,于是赶紧弯身谢罪。

“无妨,无妨。”陈县君坐着虚扶了一下祖昭。

“你可知道前些ri你击退胡马一事,昨ri陈县君已专门报往郡府。若非如此,郡府岂会那么快知晓你的名号呢。”祖举煞有其事的说道。

“承县君大人爱抬,晚辈可不敢以此邀功。”祖昭显出诚挚的谢道。这时他大约已经猜出祖父召见自己的缘故,既然不是谈论公孙家的婚事,多少可以轻松自若一些。

“祖公子谦谨之名果然不虚传。年纪轻轻有如此义节,实在难能可贵,也不枉我此番的苦心了。”陈县君在最后半句话上故意着重了一些语气。

“如今已是入秋,岁末便是郡中一年一度的察举。今年县里陈县君打算举你入名,今ri前来是与你商议以何科目入名。”祖举终于说出了原委。

第8章,明经算术

尽管祖昭在心中早有寻思,但也没料到陈县君竟是为此事而来。

察举是汉朝最重要的取仕途径,凡能获得察举资质者必然是当地德才出众之人。即便如此,每年名额有限,各县所推举的贤能也要经过一定角逐。

祖昭自知自己名声不菲,从小便能孝顺长辈、礼贤下士,又认真刻苦研读诗书经文,再加上祖家大族的世家背景,的确并不缺乏参加察举的资质。但重要的是,他现今年岁尚轻,较之县里其他德才之仕而言着实资历不足。纵观过去十余年的察举历史,所录取者皆是弱冠才俊,根本未曾有过十六岁少年破格取用的前例。

当然,这并非说没有任何机会。只不过他从始至终就没考虑过以察举步入仕途,祖家三代将门,人丁兴旺,家族富甲一方,单凭本家势力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完全没必要多费心思在选举一事上面。若未能选入朝中授官,留在郡县担任一官半职倒是好的,万一机缘巧合真被选入朝中,远离本家势力范围,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汉室式微,黄巾起义即将揭开帷幕,天下很快会迎来群雄并起的时代。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手握实际兵权更能体现优势,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别有所图,只有真正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军,才能在这个世道上奠定话语权。

正因为如此,选入朝中为官虽然对培养政治资历和积攥政治资本极好,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会有太多鸡肋之处。与其困斗庙堂,还不如于江湖壮大势力,何况黄巾起义原本就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晚生何德何能,实在难以当得县君大人这般抬举。察举虽无明文限制年岁,但往来举仕从未有过弱冠之下者,晚辈年方十六,涉世未深,岂不是自讨笑话么?”脑海中飞快的寻思过后,祖昭礼貌的推辞道。

“祖公子又谦虚了。”陈县君深意的笑道,表面上似是只当祖昭是故作谦虚,而笑容背后却有许多弦外之音。

“昭儿,该说的话适才我已与县君说过了,此次县君着实煞费苦心,再者今岁县里也确实没有其他出众的人选。你可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县里先举你入名,至于是否能取仕提名,还要看你的造化。”祖举语气渐露严肃之意,目光森严的盯着祖昭。

祖昭深知祖父虽是年近古稀,但绝非是一个慈和守本分的老人,可以说祖家能发展到今时今ri成为一方豪强的家势,正是因为祖父不懈和用心经营的结果。无论是幼年拜卢植为师,还是避嫌党锢,又或者是与公孙家联姻,如此种种都不难看出祖父的城府与野心。此次要求参加右北平郡察举,显然也是希望祖家能重新踏入官场。

可惜的是,祖父虽然心机勃勃,却对国家大势缺乏有效的判断。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得需要取得祖父的支持,所以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道而驰。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再刻意去接这番话。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把握,此次郡里察举自己未必能顺利录选,历史上年纪不过弱冠能入朝为官者屈指可数,这种概率可不是说破就能破的。

“大公子品德出众,又文武兼备,当真是我徐无县不可多得的人才。纵然年纪尚轻,可只要心怀社稷,又能尽心尽力为之,有何不可?”陈县君笑呵呵的说道。

“晚生先谢过陈县君如此爱抬了。”祖昭保持着谦虚的笑容道。

“适才陈县君与我说过,今岁郡里依旧是以举孝廉为主,举贤良方正为辅。不过经学和明算也并非无用武之地,刘太守那边早传出一些说法,郡里今岁正巧有计曹掾史的空缺。”祖举颇有提点意味的说道。

听到这里,祖昭彻底放心下来,看来祖父的本意并非是让自己通过察举入朝为官。只要有祖父在背后的支持,凭借祖家的家势在郡里某个一官半职绝非难事。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县,而举孝廉又是历来最受青睐,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稳。”陈县君像模像样的说道。

祖昭的孝名确是有几分声扬,但并没有到达家喻户晓的地步。毕竟身为世家子弟,家境富裕无忧,哪怕表现的再殷勤也无法让世人体会到足够的孝顺。也因此他很清楚陈县君的话只是单纯的客套或敷衍,本没有打算认真对待此次郡里的察举。

“晚生才疏学浅,德行愧欠,于孝只不过是皮毛,更遑论廉洁自守,实在当不得。晚生自以为察举应是长辈察言观行之后方才有定夺,此番既是县君大人美意,晚生荣幸之至,一切听凭阿公安排,除孝廉之外一应尽力而为。”祖昭规规矩矩的说道。

“如此,果不其然还要由子正公斟定了。”陈县君转向祖昭,轻描淡写的说道。

祖举倒是一个强势的人,宁愿为孙儿前途和祖家发扬光大亲力亲为。早先与陈县君闲聊过程中,他便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会儿还是假装思索一阵。

“若说贤良方正,这小子资历尚且,万万是不足考据。倒是对经学有过钻研,曾师从当世大儒卢子干,去年还枉自编著了诗经、论语二贤书的断句注解,也算是有三两分小成了。”祖举表面言语很是随意,不过神sè上却甚为引赞,实则正是在推崇孙儿的学术。

去年闲暇之余,祖昭为方便背诵儒家十三经,于是专门讲最熟悉的诗经和论语做了一些笔记,一是断句,二是适当的释意。实则都是在这两本书上直接记录,根本没有du li成书,也从没想过将其公之于众。

“哦,是吗?”陈县君显然的看向祖昭,饶有兴趣的问道。

“晚生不过是妄自菲薄,区区鄙陋之见,岂敢贻笑大方?”祖昭说道。

“陈县君,若是信任,还请为昭儿以经学入名吧。”祖举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热滚滚的茶水,为陈县君的茶碗斟上。

“还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下月初我便邀请县里三老耄耋共议此事,若无意外,下个月月底可以将公文呈报到郡里。”陈县君果断的说道。

“请恕晚生无礼,也请阿公三思。晚生经学浅薄,若以经学入名,只怕未必能有十足把握。晚生倒是对明算或有几分心得,不能说有多么出类拔萃,但较之经学相信会更有几分把握。”一番寻思之后,祖昭犹是说道。

“明算?”陈县君有一些诧异。虽然之前祖举已经提到过明算,但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明算不仅复杂困难,而且又是历届察举最冷门的科目,纵然得以出众被录选授官,那也只能当一辈子属官,毫无仕途前景可言。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选科。

“这小子自幼便会算术,家中账务往ri需要七、八人连算多ri方能理清,但小子一人只算了两天便整理的清清楚楚,差无分毫。家中许多先生、账目都说小子敏捷灵光,倒是一个有天资的奇才。昭儿,你可想清楚了吗?”祖举前半句话自是在给孙子添光,而后半句话明显带着告诫之意。可见他不希望孙子选择一个没有前景的仕途。

“当真如此奇才?”陈县君头一次听说祖昭还有这般能耐,甚至都有一些半信半疑,以为是祖举为了推举孙子而故意夸大其词。

早在秦朝时期就有了九九乘法表,但一则古人学习机会不多,二则历来又以诗书礼仪这类学术为主导地位,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算术。更何况九九乘法表只是基础算术,单靠乘除法并不能解决所有数学问题。祖昭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诸如多元方程式之类的代数运算,处理账务理所当然高人一等。

比起经学,算术不需要牵扯那么多大道理。再者几千年之后的经学依旧是以古代大儒思想为主体,实在无法变出更多新花样。

除此之外,眼下他最希望是留在郡县之中谋一份官衔地位,既然郡府已经传出有计曹掾史空缺,哪怕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吏职,但好歹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并能直接与郡府建立关系。

“经学博大jg深,晚生纵然侥幸录选只怕也不得服众,更何况届时郡府面前对答,稍有差池反而遭人笑话。明算之术重在技法,只要根基扎实,认真细心,哪怕有所差错也不至于丢人现眼。”祖昭很是认真的说道,表面上这番话是说给陈县君,实则却是在回答祖父的话。

祖举沉思一阵,最终蹙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

第9章,安阳张氏

次ri一早,祖昭先在书房背诵了一段《论语》,又复习了一下算术。晌午过后,他更换上出行的劲装,提前吃过午饭,央人去通知马场备好座骑。按照祖昭早先的吩咐,此番特意召集更多族中少壮同去练马。来到马场时,已有五、六十人到场等候,见到祖昭出现纷纷行礼问好。唯独祖季晚到了一步,直到众人整理好缰绳和随行物品,方才姗姗出现,到场时嘴角还挂着几颗饭粒。

祖季先匆忙的找到祖昭马前,略有喘气的说道“大公子,早晨时我刚去过安阳亭,已经跟张家兄弟说好了,午后便往西河桥碰头。”

祖昭点了点头说道“甚好,辛苦你跑了一个来回。”

祖季憨然的笑了笑,摸着头说道“哪里辛苦,平ri闲暇无事,我也经常往安阳亭跑呢。”

祖昭和sè笑着说道“行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一行人相继上马,挟弓负剑,颇显英姿。在祖昭的带领下,队伍浩浩荡荡由庄园西南侧门出。西河桥位于安阳亭北部,据此有八、九里的路,虽名为桥,实则周遭并无水系,只是一处附近村落偶尔聚为集市的地方。

缓行约三刻钟的光景,祖昭等人便离了北郭亭进入到安阳亭地界。来到西河桥时,巧遇今ri正好是附近村民赶集的ri子,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摆放了十多个摊位,或草席铺地摆上自家耕种的菜品,或小车装载着各式各样的干货,又或是一、二猎户将新鲜猎获的鸟兽挂在脖子上吆喝贩卖。已过了市集最热闹的时段,无论卖货还是买货的人都少了许多,然而气氛仍有残留的活跃,毕竟是秋收季节,货品齐全,又赶上入冬前备货的旺季。

不远的路旁有一家茶肆,生意正火。肆棚外停着七、八匹马,几张靠外的桌子围坐着一众青年,大多衣衫朴实,身边各有携带长弓和短剑,十足市井游侠儿的打扮。

祖昭一行人多马多,由远而近颇显声势。西河桥往来的百姓多有频频张望,甚至有胆怯者误以为要出什么事故,匆匆忙忙拧起货包离去。茶肆里那些游侠儿当中有一人大呼了一声,其他游侠儿立刻往外投来目光,继而有人率先站起身走到茶肆外面。

跟在祖昭身后的祖季一眼看见站在茶肆外面的那名游侠儿,当即打马来到祖昭身侧介绍道“大公子,那人便是张家长兄张远。”

祖昭微微颔首,待到接近仔细打量对方一阵。张远已过弱冠,不过头上并未戴冠,只用短布在头上扎了一个束,身上穿着泛旧而略沾污垢的棉布短装,倒是双手手腕佩戴了一副擦拭油亮的皮护腕;身形不算魁梧,却站姿挺拔,颇有三、四分豪杰般的飒爽英姿。

祖季一边向张远挥手,一边驱马先行迎了过去。他在张远面前跳下马,高兴的与对方扶了扶胳膊,闲话招呼两句后,便又转身带其前去认识祖家大公子。那些还在肆棚里的游侠儿也都纷纷赶了出来,跟在后面一起来见祖昭。

张远虽与祖季和颜悦sè,但是站在祖昭面前时,却颇显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浮的朝马上祖昭拱了拱手,哂笑道“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山,大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气魄的紧。”语气里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轻蔑。

祖昭脸sè微有疑惑,而在他身后的一众祖家子弟早露出不满之sè。

即便是憨直如斯的祖季,这会儿也察觉到张远的话有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插嘴道“文义,你作甚要这般说话?”

张远冷笑两声,并不作答。

祖昭曾听祖季提及过张远,安阳亭张氏虽是大族,但张远并非张氏嫡亲,仅仅是庶出旁支,再加上平ri惯于好游侠,并不被族中所青睐。他隐隐约约能猜得出来,像张远这样的人最不喜墨守成规的那一套东西,所以越是被人们推崇的,对方便越是不屑一顾。

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潇洒的纵深一跃跳下马,很客气的向张远还了一礼,笑道“兄长果然是xg情中人,祖昭佩服的紧。许久前便听曾祖季提及兄长是名响一方的豪杰人物,弟今ri特意约见,首要之事便是希望能与兄长结识。”

张远见祖昭如此谦逊,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好感,只不过既然一开始便打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眼下自是不能完全放开脸sè。他嘿嘿怪笑了两声,抱着胳膊说道“你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我张远是卖祖季的面子才来赴约,听说大公子今ri雅兴非凡,要约集大伙陪你一同练马。嘿,安阳亭可不是北郭亭。”

他这番话说的很大声,分外显出强调的意味。身后跟来的一众游侠儿们,在张预的带头之下纷纷唏嘘起哄。

祖季顿时脸sè大变,对昨ri没把话说清楚感到追悔莫及。

祖昭看了祖季一眼,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毕竟自己昨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想来这便成了一个误会。他保持着谦逊的微笑,向张远再次拱手,谢道“兄长此言,弟甚感惶恐。怪就怪弟昨ri未曾与祖季把话说清楚,因而才有了这份误会。弟此番前来除结识兄长之外,另一目的则是yu与兄长共商今年备盗之事,岂敢劳驾兄长迁就弟练马?”

张远挑了挑眉毛,他绝非蛮横无理之人,更何况祖昭谦逊的名声在县里并无空|岤,想来一个少年不至于张狂至无缘无故寻他人麻烦。他略微改善脸sè,犹是仗着年长昂着头说道“这才刚入秋,大公子竟已有一份热忱?怎么,莫不是因为前些时ri击退了那些胡马,一时心血来cháo了吧?”

一旁祖季忍无可忍,冲张远责备道“张文义,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屡屡对我家大公子不敬,你到底算什么意思?”

张远对着祖季一笑,仍没有回话。

倒是祖昭抬手制止了祖季,说道“阿季,不得无礼。”

祖季气不打一处出,尽管不再说话,但仍然气鼓鼓的瞪着张远。

祖昭一如既往心平气和,转而对张远又说道“无论兄长是否玩笑话,弟都要辩解一句兄长此言差矣。弟祖上三代皆为戍边将士,家风如此,自当紧随先辈。往年若非年幼,弟无论如何都会参与县里备盗。此次弟击退犯境胡马,虽为侥幸,但身为大汉男儿也大感痛快。正因为如此,弟这才有底气为今岁备盗尽一份绵薄之力。想到兄长既为县中豪杰,往年备盗兄长勇武之名响彻一方,少不了首先前来拜访兄长,往兄长能赐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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