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4部分阅读(1/2)
周治不由分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城楼,来到城墙边沿向外望去。
只见数不清的叛贼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有些都不能算作是武器,一边从喉咙眼里发出无比愤怒的嘶吼,一边向城楼方向冲锋而来。叛贼藏身的市集这会儿就像是一个蚂蚁窝一样,仿若是受到什么刺ji一般,无数蚂蚁便从这里蜂拥冲出。
“周大人,您看,今天是怎么了,早晨时刚打了一轮,这会儿又来?”紧跟在周治身后的军司马忧心忡忡的说道。
“哼,还能怎么了,这是要死。叫步弓手都准备好,所有甲士都在城门后面待命。”周治眉宇紧蹙,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是与往常不一样的,但即便不一样还是要一样的进行应对。
“遵命。”军司马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奔下城楼。
城楼下的营区早就听到城外动静,营内兵士无不面sè紧张,不由分说的一番披甲执锐。不过真正穿戴厚重甲胄者少之又少,这还是从太守府抽调来的jg锐卫士。这些甲士在接到命令后,马上来到城门门洞前,列成方阵,严阵以待。
周治沿着城墙走了一圈,严声鼓动所有在城垛后面的兵士打起jg神。
“那边,快,去几个人。”
“弓箭全部备好,快,动作迅速一点。”
“开弓!上箭!”
各级兵长用仓促的语气大喊一通,让手下兵士一个个做好准备。
周治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城楼的台阶上面,这里是整个城墙最高的位置。他冷眼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叛贼人群,忽然发现城下人群中竟然多了一些手持弓、弩和火把的人,不由的心头一紧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过去几天的作战里,他并没有发现城下太平道叛贼有弓、弩手,最起码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太平道逆贼赶来了更多援军。可是单凭这些穷苦的农民,就算赶来援军,可援军又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弓、弩?
还没等他在心头中理出一个头绪,城下已经传来一阵“嗖嗖”的箭鸣之声。
转瞬之间,几十支羽箭已经shè到城头,有两个还没来得急反应的兵士当场中箭倒地。不过毕竟城下的叛逆大多没受过严格训练,甚至都不知道要靠近shè程范围后再放箭,故而这第一轮箭羽大多东倒西歪,更有还未能挨近城墙的。也因此,即便是被shè中,仅仅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什么要紧。
几名卫士连忙搬出盾牌挡在周治左右,周治立刻反应过来,大喊道“盾牌防御,快,把盾牌都竖起来。”
城头上很快就竖起了一列盾牌墙,挡在城垛之间空隙的地方。弓手或躲在城垛后面,或躲在盾牌墙后面,透过缝隙紧紧盯着下方。
周治没有从台阶上走下去,尽管他这个位置颇有风险,然则身为主将必须时时刻刻观察战场上的情形。他用仅剩的右手拔剑在手,大声呼喊道“弓手,准备。”
其他兵长接二连三将周治的话传递下去,整个城墙上立刻备起了弓箭。
周治看着城下叛逆越来越接近,对方shè来的箭也越来越多抵达城头,“砰砰”的跟盾牌撞击在一起,又或者偶然有透过缝隙shè中人。他心里默默计算着,从八十步到六十步,又从六十步到四十步,这个时候方才又大喊道“放箭。”
“快,放箭。”
“shè,照准了shè。”
“放箭,放箭。”
城墙上一轮又一轮的箭幕扑下城去,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以黄巾裹头的叛贼当场被shè倒一大片。然而叛贼并没有停止脚步,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或者还在惨叫的身体,继续向城楼涌来,就放佛一发不可收的洪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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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第17章,粮草之困
nbsp;平刚县西南城门和东城门的战事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这是交战几天以来头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攻防作战。&p;spdes;对于守城将士们而言,他们着实未曾料到也根本不清楚,太平道叛贼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增加了许多人数一样,而且这些人更是不把命当命似的,发起了一轮近乎疯狂的攻城战。
尤其是在西南城门的战线上,叛贼势头之大,已经都有攻上城墙的时刻。
单凭那些木梯子,以及前赴后继不断攀爬和地面上的弓弩掩护,前后七、八人杀上城墙与士兵近身肉搏。就连现场坐镇的周治都不得不提剑上前,与叛贼搏斗。好在城下营区的甲士及时赶上城墙,将那些叛贼一一斩杀,总算稳住了局势。
这一天下来,尽管城下太平道叛贼伤亡极其严重,但对于守城将士而言同样苦不堪言。
守城的兵力十分有限,至于城外那些太平道叛贼,着实不知他们是否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正因为如此,纵然今ri多次击退叛贼,然则郡府损失依然不小,着实有一种难以为继的困境。长此以往,就算慢慢的消耗,郡府也无法坚守到底。
待到夜里,城南城东以外有许多灯火,那是太平道叛贼聚集的地方。
周治在巡视完毕城墙后,忽接到郡府通知,于是带着几名亲信卫士,策马赶到城北。
城北早先寻了一处馆驿充当临时的仓库,周治赶到仓库时,文丑以及郡丞赵俞等早已等候多时。下了马,周治大步流星走进馆驿大门,早有下人赶到前厅通报。来到前厅时,只见前厅大堂上堆放了七、八袋谷物,文丑正黑sè一副脸sè,赵俞则神sè忧虑。一番简单寒暄过后,周治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谷物,随即也拧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送到的?”周治抬头向赵俞问道。
“傍晚时刚进的城。唉,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赵俞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这批粮草可是州府拨下来的,说好明明是五百八十石jg米,现在倒好,别说根本就没有五百八十石,只怕有足三百石都成问题。而且才随便抽了这七八袋,里面竟然都是陈米混着谷皮子,这他娘的是在打发难民么?”文丑怒气冲冲的骂道,他嗓门大,说起话来就好似是在怒吼一般,叫人听了忍不住发憷。
如今右北平郡郡府公库匮乏已有一段时ri了,自文丑兵败、粮草被劫,右北平郡几乎已经到了一穷二白的境地。早在上个月郡府便已经连发了数封求救官文到州府,一则是希望州府能尽快派遣援军,二则也是索要部分用以平叛的物资。右北平郡情况的严重xg,州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过去一个月里多多少少有派发支援物资,至于援军一事则因情况特殊,而暂时未能有所响应。
然而就在二月初巨鹿传来太平道公然反叛的消息后,幽州、冀州最先遭受黄巾乱贼大面积侵扰,几乎只在一夜之间便有许多县镇沦陷。如今连州府都自顾不暇,更别说能分神顾及下面的郡县。也因此,二月之后的援助越来越少,不过庆幸的是或多或少都还算有援助。只不过这次派送下来的粮草实在出乎意料,与往ri的情况截然不同。料想州府办事不至于弄虚作假,既然承诺派下五百八十石jg米,岂会以次充好?
“该不会是路上叫人掉包了?”周治凝神细问道。
“谁敢如此大胆?押送粮草之人都清楚州府早有快马通知,这般弄虚作假那不是自讨苦吃?”文丑气哼哼的说道。
“押送粮草的人现在何处?”周治转身向馆驿的主人问道。
“回大人,正在后院里休息。”馆驿主人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去找他们问问。”周治面sè冷清,说完就要迈步向后院走去。
“早问过了,他们若知道什么事,我们也犯不着在这里瞎发愁。”文丑嘟嚷的说道。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周治很是诧异,五百八十石的粮草平白无故少了两百多石,押送粮草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这些人不负责装运粮草,但以往年押送粮草的经验,也不至于判断不了车上装的粮草根本不够数。
“若真要再问,那就得用刑了。”文丑没有直接回答周治的话,而是煞有其事的从另外一个角度说道。可见事先他已经再三质问,可终归是没有什么结果,当时若不是因为赵俞劝阻,自己势必真的会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问。
周治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白其意,顿时陷入沉默,然而脸上却是十分纠结。
赵俞只是来回叹息,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五百八十石的粮草原本就少得可怜,岂不说无法分出一部分来救济城中难民,只怕单单用作军粮开支也支撑不了七、八天。现在城市尚未被叛乱围死,倒是有机会从北边进出以图物资或援兵方面的支持,可实难保证夕阳县能坚守城垣多久。
一旦夕阳县失守,张玩的叛军不仅与太平道黄巾乱贼形成对郡府的包夹,甚至极有可能会调转矛头直扑郡府。张玩的叛军号称有五千之众,而今袭击郡府的太平道叛贼也有三四千之多,彼此合流,至少有八千以上的人马。到那个时候别说进攻西南城门和东城门,哪怕围困全城都不在话下。
城中粮草一旦匮乏,人心涣散,无须贼人强攻便会祸起萧墙之内。
前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和忧虑,无形之中就好似有一双手在死死扣着众人的心弦。
许久之后,周治忽地又问道“今次这批粮草,是从何处拨下来的?”
众人听到这一提,不由有几分恍然。文丑看了一眼赵俞,赵俞则看向周治。
州府下拨的粮草自然不可能都是从蓟县派下来,不仅路途遥远,人力物力过于繁复,再者近段时间世道不平,路途多有不安全。照例,州府大多会下令左近稍微富裕或者有储备的郡县,以每年州府征粮账目作为抵消,算作是州府下拨的粮草。
赵俞寻思一阵,忙说道“之前多是从燕国、辽东属国等地派过来的,不过今次似有不同,应该是就近的渔阳郡。”
周治用推测的口wěn说道“会不会粮草从渔阳郡出来时就已是这个样子?”
赵俞有些置疑,蹙眉道“岂能如此,这可是州府拨下的粮草,渔阳郡岂能弄虚作假?若渔阳郡当真粮草吃紧,大可如实禀明,大不了不要那么多。可奏报上去是五百八十石jg米,送来的却是如此这般货sè,实在可恶。”
文丑情绪很不好,怒道“此事必要问一个究竟,若不然如何向前线将士们做个交代?这样,由我再去好生问一问那些押粮的人,看他们还敢不敢隐瞒。”
赵俞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此,怕是有些不太妥。”
文丑恨恨的道“渔阳与我右北平比邻,正所谓chun齿相依。这会儿渔阳郡倒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大动乱,若让黄巾乱贼跟张玩叛逆攻陷我州府,倒要看看他们渔阳郡还能如何自处?”
赵俞看向周治,试问道“周大人,您……如何看待?”
周治沉吟一阵,说道“此事,务必要弄得清楚才是。”
赵俞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唉,如此,也罢。”z!。
第18章,无终之夜
nbsp;祖昭、李信率领徐无县四百义勇沿着官道一路南行,因为马队、步队同行,行程不像以往那么迅速,纵然白ri里会行进八个时辰以上,然而一整天下来也才到达无终县地镜。早在出发之始,李信已经派遣手下在前方沿途通报,无终县得知是徐无县义勇过境,专门安排本县义勇前来迎接,是夜也在县城外落脚休息。
无终县应征驰援郡府的队伍要比祖昭、李信这边更早上路,这会儿理应已经抵达郡府。
在安顿完毕义勇扎营后,祖昭、李信应无终县尉丁商之邀,来到距离扎营地最近的亭驿喝一杯淡酒。丁商年逾四十,兢兢业业,不过却始终没有什么大作为。他在亭驿备了一些淡酒,又烧了一锅狗肉,只可惜在祖昭、李信等人动筷箸时方才发现,偌大一个大锅里面所谓的狗肉少得可怜,更多的是一些萝卜、白菜、叶根子之类。
世道不宁,能有一些腥味已算不错,丁商能这般盛情,也能见其大方之处。
淡酒推杯置盏,众人的话题也从漫天边际渐渐回归到郡内眼下动乱上面。
丁商告诉李信、祖昭二人,说本县原本是有不少太平道党徒,之前县里也没有特别限制,因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不过庆幸的是,这些太平道党徒没有在县里闹什么大事,在二月初时几乎是约定好了,集体动身前往郡南。想必这会儿也就跟着郡南宗海、邓茂、于沪这些贼目在困袭郡府。
祖昭、李信都认为此事必然是早有预谋,很显然郡内太平道与昌城张玩之间是有密切联系,若不然绝不可能呼应的那么凑巧。
丁商对目前郡内局势很是堪忧,他用一种最朴素的方式来做分析,毕竟郡内的穷人实在太多,正所谓一呼百应,太平道率先起事,必然能引起很广泛的反应。而车骑将军张温原本来幽州征兵,已经募走了许多青壮,再者各地官府徭役过于频繁,许多百姓宁可躲藏甚至加入起义,也不愿应征入伍。故而如今不光右北平郡缺乏兵力,只怕整个幽州情况都很堪忧。
李信认为驻守边境的卢龙塞稍后必然会分调兵力到右北平郡平叛,可惜的是,卢龙塞虽是近在咫尺的一支部队,无奈却是官军。按照汉朝官制,地方州郡是无权调动官军,只有朝廷下令方才可行。
“朝廷下令只是时间问题。”祖昭慢慢的饮下一口酒,语气深远的说道,“只不过,今上居庙堂之上,耳塞目蔽,怕是需要好一阵子方才会知道事态严重。”
尽管祖昭的这番话说得言符其实,但毕竟涉及到敏感的话题,在场众人也只能是听听,并不敢多作评价。少顷,丁商举杯邀酒,且让此事打住。
此亭驿之长顺着丁商的邀酒,转移话题说道“听闻围攻郡府的乱贼可远不止四千人。”
此言一出,李信、祖昭、祖成、韩当等徐无义勇无不把目光投了过去。
李信诧异道“我等从徐无出发时,听闻乱贼已有近四千之众,如何这会儿又不止四千?前后方才过去几ri,哪里来的那么多乱贼?”
亭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是道听途说。咱们县应征赶往郡府驰援的队伍,听说根本没法进城。无终毕竟是个小地方,去岁备盗前后也没招募到几个人,这次一下子去了三百人,已经是本县尽全力。只是……唉,这三百壮士去到郡府,面对城外数不尽的乱贼,根本是……唉……那叫做一个无济于事呢。”
李信默然,他知道亭长没道理会在这个时候说瞎话,无终到郡府快马不过大半天的路途,收到郡府那边的消息也是情理之中。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祖昭,只见祖昭神sè并没有太大的bo澜,反而是一种沉思。
祖成微微叹了一口气,略显担忧的说道“大公子,贼势之大,只怕单凭我们几个县的义勇很难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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