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继续第39部分阅读(1/2)
价一般要站半个小时以上。不过她对我还挺好的,很喜欢我,经常给我糖吃,有次回上海探亲还买了一个玩具汽车带回来送我……后来上大学、工作、走南闯北,又接触过很多上海人,至今仍然有联系的唯一个儿时朋友,就是早已跟随父母回上海的一个娃。上海人并非很多小 p 孩理解的那样,那些“缺点”其实无非都是一些地域性格差异而已。东北人直爽?西北人朴实?广东人顾家?北京人有礼貌?四川人重感情?你丫知道的只是皮毛!
方雅的这种性格,很可能和她老妈有关。虽然父母从小就送孩子去学舞蹈的很多,但是估计没哪个老妈会要求自己的女儿平时走路都要保持“优雅”,和同学摆龙门阵都要注意“仪态”,小孩子懂什么“仪态”?靠……程璐的老妈也是上海人,她也是从小就跳舞,而且上中学之前都一直在上海生活,但是她和方雅的差别真太大了。这个问题以前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后来慢慢认识的熟人朋友有小孩的越来越多,接触多了,我才恍然大悟父母,尤其是母亲,对孩子从小的影响是一辈子的!
程璐老妈以前当兵的时候就是文艺兵,程璐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那样的。所以她潜意识里就会觉得那些东西稀松平常,没什么了不起的。从小练舞也不过是为了“有艺术特长”,升学的时候能加加分,或者像她老爸说的“能锻炼身体也 8 错!”所以她大学时从来不会主动对人家说会跳芭蕾舞,工作后除了单位组织文艺表演,她几乎没去参加过任何这类活动。方雅就完全不一样,她从小练舞完全是老妈逼的,并非她自发的,把这个东西当成了培养女儿能有一个更好未来的踏脚板。或者说,知青的尴尬处境以及自己年轻时被耽搁了的梦想,都放到女儿身上了。所以方雅在这种高压下,才能练成半专业水平,而且什么都能来,不像程璐只会跳芭蕾。
这里借用张俊的一句话能够更形象的表达。我 2004 年夏天到兰州干活的时候,几经辗转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他。两个人在黄河边喝了个大醉,互相倾吐一些“男人话题”,总结自己经历过的女人。张帅哥和大傻应该是在这整个故事中,唯一两个除了我之外和程璐方雅都很熟的人。他娃总结程璐就是一个中国移 x 办公室大姐,只不过会跳舞,业余爱好而已;方雅是和我(指张俊自己)一样的人,“舞蹈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优雅舞步让我们能够在繁华都市找到灵魂的寄托”……后面的更酸,就不写了。这个现在应该已经 32 岁的老帅哥,虾子越来越挨打了哈 _
张然在港汇已经等了一会儿,方雅一走进餐厅,她就迎上去,很夸张的表情“ sally ,爱死你了!”方雅也来个“不要太想我啊!”……我日,大家忍到,不要干呕。
两个人没吃两口就开始比谁更“资”张然“不经意”说她的包是啥啥牌子的,方雅也“不经意”说自己的纱巾是燕莎整的啥啥货,然后又开始摆 office 的某男又如何,海龟老板泡了个某电视台的主持人又如何(说的时候要面带 b4 状),公司新弄了个啥规定又如何,去年的 annual dner 请的某明星又如何,常去的某咖啡厅又如何……这些都是些固有套路哈!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原来普华的那些女同事,和他们这种“真正的外企 ol ”比,实在有点……太土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可能因为 c 的姐妹们,都是趴飞行挪哈,赞一个!还是你们可爱,哈哈!
后来张然问“找到新公司了吗?”
方雅优雅笑“暂时还没有……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好羡慕你啊,可以有段时间放松”(太假打了!)
“放松什么呀,我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了”
“切,不会吧,方大小姐还能饿死啊?你要找个工作可比我容易多了……我可不敢随便跳,我老妈厉害的很呢”
方雅笑笑“别提你妈了,每次一提就收不住口……对了,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推荐?”
张然埋头想了想,有点犹豫“倒是有一个……不过,我怕你不愿意……”
方雅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说!”
“我有个以前的大学校友,刚从日本回来,在 ny ,他说他缺个 assistant ”
“具体做什么的啊?”
张然撇撇嘴“说的是 assistant ,但是日资公司,你知道的啊,我估计就是相当于一个小秘书吧……所以我怕你不太愿意”
方雅想了想“管他的,试试看!”
“那好,我马上打电话!”
张然这点还是对,虽然是个作女,但是碰上能帮忙的时候,还是不含糊。于是摸出手机就开始中电话,和对方说话的时候换成了一口上海普通话“是我朋友额……老漂亮的,老能干的……见见伐?”
张小资可不是上海的那些街头 ,一见外地人就说上海话,必须说普通话的时候也故意带点上海口音,好让人家不要误会自己的“出身”。她娃毕竟是顶级外企有点小 level 的 ol ,对“土”“洋”的观念还是搞得很清楚的。她在公司里除了和几个关系很熟的上海本地同事外,对其他人(包括关系不熟的本地同事)都几乎从来不说上普,更别说上海话,全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俗话说档次档次,素质素质,这就是差别。有些假外企的作 ,无论你怎么装,这些东西始终是装不出来的。我们还是赞张小资一个哈 _
电话打完,坏笑着对方雅说“我校友很酷的哦,当年很多女生喜欢他!”
方雅稳起“是帅哥?”
“不帅,长相一般,身高一般。但是……”停住,喝口水“嘿嘿,很能干!”
“能干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可别这样说,他真的很优质的!……性格很 an ,经历过很多事,大学的时候,就为他们班上的贫困生补助领少了,他挑头去闹,最后还背了个处分毕业呢……后来在日本呆了 5 年,打好几份工,研究生刷盘子,什么都做,累死累活,还借过高利贷,就为了给他以前的女朋友挣钱治病,都是分手了的哦,那个女孩子家里面困难,他一直往上海寄了好几年的钱,自己在日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后来他女朋友死了,他才进的 ny ,安心做白领了,春节才派回来的……”
方雅哑然失笑“我在听琼瑶小说吧?现在哪还有这样的人?”
张然一脸 b4 ,笑着骂“你这个势利的女人!老娘白交你这个朋友了”
方雅也笑“呵呵,你喜欢他吧?是不是?
“切,我可没想法,我老了……你上吧,你青春年少,哈哈”
“去去去,你就大我两岁!”
……
晚上回到静安寺,赵侠和黄山在客厅沙发上靠着看电视。见方雅回来,黄山起身准备回自己住处去了。方雅连忙说“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赵侠冲她娃鬼笑一下“ 4 丫头(方雅大学时的外号),你现在一个人吧?”
方雅愣了一下“靠,你寒掺我吧?”
“哪敢啊,我可不敢和方大美人比,嘿嘿……给你介绍个朋友怎么样?黄山有个在复旦某计算机公司(只能这样写,因为太明显了)的同学, it 人士,上海本地人,现在准备按揭买房了,缺一个女主人噢……我觉得和你挺配的!”
我日今天交桃花运了?先来个极 an 海归优质男,又来个 it 男。上海是个好地方,哈哈!方 假笑“ it 人士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识过(老子汗……)”顿了下问“哪一级的?多大?”黄山赶忙凑过来,一脸诚恳的说“ 93 ,只比你们大一届,很合适!”
方雅不露声色,淡淡的说“有空就见见吧……我洗澡了,你们继续缠绵啊”
赵侠和黄山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黄山半天才问一句“ 4 丫头怎么这样?”赵侠赶忙把他嘴捂住“小声点! 4 丫头是你叫的吗?当心她不理你!”
黄山莫名其妙“不理我?……这有啥?”
“切,方雅清高的很,她看不顺眼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理。大学时他们班上有个男生,她 4 年都没理过人家”
“我靠,为什么这么拽?”
“大一的时候,元旦节,大伙儿在食堂包饺子。那个男生去他们屋叫她,就因为进门的时候没敲门,直接冲进去了,方雅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
黄山无语了。他娃本来还想说一句“这些‘艺术出身’的女孩子,真变态!”,但是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不敢再说了。
第二天,方雅收拾整齐,去了 ny 没在 ny 的上海公司,而是在那时候刚修好没多久的中信泰富。这地方有个 ny 的市场研究机构一类的部门,是日本总部直接管的,和 ny 中国没有什么关系。张然的那个校友在办公室里等她。方雅第一眼看见他时,心头就在开始在转拐拐“这哥们儿貌似不是南方人……”
这娃叫宁浩,确实不是南方人。他直接对方雅说“我是东北人,和你算半个老乡,呵呵”
方雅假笑一下“这样啊……你是东北哪里的?”
“我是吉林的,四平,你听说过吗?”
“知道”
“嗯,这样……张然把你的情况都给我说了。我这里缺一个助理,我也觉得你挺合适的。你看你意思怎么样?”
方雅愣了一下,这就算面试成功了?她想了想“我……我还不知道这份工作主要干什么呢?”
宁浩不动身色的笑笑“其实就和秘书差不多。主要是文字方面的,我这里的文档非常非常多,所以需要一个助理,不然忙不过来”
方雅说“我没什么问题,什么时候上班?”
“我问一下人事课,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嗯”
20 分钟不到,方雅就出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工作,先在上海安定下来再说。至于其它的,她根本就不关心,所以她问都没问 sary 的事。以前在北京的那家美国公司时,就经常和 ny 中国总部打交道。对于这个公司适不适合自己,她娃心头清楚的很……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大公司而且是日韩公司里面呆,三星给她的教训已经够深刻的了。但是刚刚回上海,尤其是要去面对表哥,没有一份听起来“像样”的工作她实在不好意思去。
, 先润到再说。这个主意她娃昨天晚上就已经打好了。
下午就收到了宁浩的电话“后天上班!”
晚上回到赵侠那里,没人,估计两个老几出去米西了。方雅先洗澡,洗完出来心头就已经考虑好怎么说了。先拨外公外婆家电话。外公接的,一听是她,声音立马提供 8 度“小雅!?”紧接着就听见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一阵响,估计是外婆冲过来了,两个人在争电话,又啪的一声听筒放下来,应该是按了免提。然后外公外婆两个人一阵像吵架一样的声音,语速极快“到丧海啦?撒时候到的?住同学家?回来回来!……”方雅闭嘴,等了 2 分钟他们说完后,才淡淡的说“我明天中午回来吃饭”,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方雅不是很喜欢外公外婆,因为老妈就不喜欢他们。在那些沉重的年代里,发生了很多事……外公外婆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后来到了 80 年代,双方的矛盾就还是慢慢化解了。但对方雅来说,那种幼年时的阴影,不是一下两下就可以完全抹去的。外公外婆其实也内疚,后来年龄大了,女儿又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方雅考大学的时候他们就非常希望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能够考回上海来,但是他们实在不好意思向方雅老爸开口……
打完电话,坐下来稳稳神,点根烟抽了。准备就绪后又拿起听筒,开始拨表哥的电话。
从小时候记事开始,老妈就给她说过“我这边只有一家亲戚,就是你王叔叔和你表哥,你没有外公外婆!”
60 年代,老王和一帮子兄弟姐妹怀揣着毛大爷语录去“建设北大荒”。在火车上,那节车厢里老王年龄最大,于是被推举为大哥,总管发馒头。他娃注意到一个身材苗条秀丽的姑娘每次吃馒头都要偷偷把皮剥掉,于是小声关照她“别把皮扔了,当心被人看到!”转头四处瞅瞅“皮都给我!”女孩子翻翻衣兜,把一大把干硬了的馒头皮都塞给老王。老王躲到车厢接头的厕所里,把皮全吃了。
在那个年代,吃馒头敢公开把皮剥来扔掉的,胆量于不亚于现在骑自行车上高速。
后来到了齐齐哈尔,这个女孩子又碰巧和老王分在了一个公社,相邻的两个大队。女孩子“小资产阶级”毛病很多冬天都要每周洗澡;自己带碗去伙食团吃饭,不用公碗;经常一个人在屋里照镜子;劳动休息时爱哼一些软绵绵不知道是啥歌的调子……于是女孩子就很受人排挤,日子过得艰难。
某次缺个大犁,大队书记使小绊子“小杨,你去隔壁大队借”。妈那么重她怎么可能拖得动?来回好几里地呢!女孩子没其他办法,只好一个人去了。到了隔壁大队,没想到碰上了老王。老王很热心“是你啊?哈哈我帮你拖回去!” 然后拿绳子把大犁拴住,再在下面绑了块解放鞋的橡胶鞋底,在前面拖着走。
一段几里地的路,旁边是一条小河,风轻吹,路上雪还没有化完。两个人静静的走着。老王开口问“哝丧海撒地方的?”小杨轻轻说“静安”
大家可能猜得出来,这个叫小杨的女孩子就是方雅老妈,呵呵。后来老王没事就喜欢跑到她这边大队来玩,都是年轻人,心生爱慕那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在那种环境下……但小杨却不是很喜欢老王,她嫌老王长的有点丑。不过当时这个公社的上海知青很少,离的这么近的就他们两个人,再加上老王人不坏,心眼好,小杨就还是和他关系挺熟的。
时间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去,小杨有老王关照,日子好过多了,至少在知青圈子里,大家也不反感她了。老王知道小杨嫌他长得丑,也没有把爱意太表露出来,就埋在心底,默默的爱着。那时候敢用香水、抹雪花膏的女知青就只有小杨一个人,老王每次看她东西快用完了,就自己请假悄悄溜到县城,用上海家里寄来让他改善生活的钱给小杨买这些玩意儿。然后跑去找小杨玩,偷偷放在她枕头下……小杨有次送他走的时候,在屯子外对他说“以后别买了,你都没钱买烟抽了”老王笑笑“没什么,呵呵”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是太好”小杨很感动,那一刻差点就想答应老王了。那时候的人,都很纯。
小杨家里面条件确实不太好,不过倒还没有到一分钱都寄不出来的地步。但是小杨的父母从来没给她寄过钱,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回上海探过亲。唯一一次请假回上海,都是跟着另外一个女知青回去玩,在上海呆了一周,一直住在同学家里,根本就没有回家。她不留恋自己的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因为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49 年,小杨的生父,上海开厂的,大老板,收拾细软跑到香港去了。临走的时候要带走姨太太,大老婆死活不准,通过一些“技术手段”玩了点瞒天过海的把戏,把姨太太蒙在了上海。小杨生父到了香港安顿下来后才明白过来,赶忙派人再回去接。但已经晚了,派的人才走到广州,上海 release 的消息就传过来了……从此姨太太就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小杨,两母女留在了上海。
58 年,戴着红领巾的小杨一天放学回家,发现母亲上吊了。
后来生父解放前在上海的一个跟班因为没有子女,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就收养了她。他们就是方雅现在的外公外婆。
过了 2 年,空气越来越稀薄,方雅的外公外婆渐渐感到有点承受不住了。小杨上初中后,正好三年自然灾害,口粮又成了问题,养父养母都是没有工作的贫民,逼到了没有办法……最后他们只想和小杨划清关系,“资本家的女儿”在那时候谁摊着都是个烫手山芋。小杨从此就住校,不回家。把生母自杀后她偷偷藏起来的一些首饰慢慢拿去卖了,当生活费(那时候学费只是象征性的收一下)。到了最后去黑龙江插队前,她和自己养父母的关系,就仅仅是一个户口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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