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引狼入室第5部分阅读(1/2)
看得出来与人有约。
会是谁?
突然间,一张不算陌生的清丽面孔跟著进入乐乐的视线——昨晚相亲宴的女主角之一李小姐,她也是一脸笑容可掬地迎向南敬霆。
原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约好今天见面了……
乐乐僵直著身子,很想淡漠地看著眼前这一幕,却感觉一口气哽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下下去,让她胸口微微发疼。
昨晚才从她口中听到她的“表白”,今天就和别的女人相见欢,这是混帐花心大色狼的通病不是吗?明知他只是为了想满足一己的私欲而恶意戏弄她,她为什么还会感觉自己像是被欺骗了?
手中的菜篮不晓得为什么,更沉重了。
他应该会与李小姐共进晚餐吧。
乐乐深吸一口气,提起略显沉重僵滞的脚步,走入前方不远的便利商店。五分钟后,她走出便利商店,一篮子的食材变成了一打啤酒。
“你好,南先生。”
“李小姐?”南敬霆看见迎面走来的女子,有点讶异这样的巧合。
“这家咖啡馆是我和朋友合开的,昨晚王媒婆有提到。”老板在店里出没,一点都不奇怪。
“昨天很抱歉。”南敬霆语气稳敛道。
他压根没费心思在相亲上头,也就没理会那些琐事。不过,该表示的道歉他不会小气,毕竟,他算是利用了李小姐去刺激乐乐。
“没关系,南先生不必觉得抱歉。”女子不甚介意地摇摇头。
早在南敬霆让出送她回家的机会时,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抓住他的心,因为他的心,早就是别人的了。
“其实,你很喜欢欧阳小姐吧?”
南敬霆抿唇一笑,无须言语的笑意,道出了他没有隐瞒的回答。
“那我祝你们顺利、幸福。”女子真诚微笑道。也许,昨天那场相亲之于南敬霆、欧阳乐乐和她,都不是件莫名其妙或糟糕的事。
“谢谢。”南敬霆回以颔首,又道“看得出来程先生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有机会的话,你不妨选择他。”
“嗯。”女子羞涩地笑了,淡淡的绯红在清丽的脸庞上浮现。可以想见,昨晚饭局结束后,她与送她回家的男方有不错的互动,抑或者,那场雨下得很是时候。
“啊,都光顾著说话,请里面坐。南先生约了人吗?”她问。
“我朋友,他人已经在那里。”
南敬霆的视线,移向咖啡馆内最静僻的角落一个独坐的男人。正确来说,他是被约来的那一方,因为十分钟前这男人的一通电话。
第八章
他在男人面前坐下,桌上只见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不吃点什么吗?”快到晚餐时间了。
男人摇头。“你呢?”语气平淡得不像在问话。
凌彻,一个散发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的俊酷男人,就连与工作伙伴兼好友相处,冷漠的神情也丝毫未变。与南敬霆的俊魅夺人相比,凌彻则是彻头彻尾的冷调。
“我要回去吃乐乐煮的晚餐,你也一起。”
提到晚餐,凌彻看得出南敬霆的眉飞色舞。
“不了,我两小时后的班机。”
“我以为你会在风巽或东方那里多待几天。”这回,他们回到这座小岛东岸吃好友风巽的喜酒,吃完喜酒后,他的重心放在一个迟钝的小红帽身上,凌彻则是与平常不容易见面的朋友聚了几日,算是忙里偷闲的短期度假。
“休息够了。”凌彻淡漠地说道。
“不是因为不放心你老婆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待在那里?”南敬霆挪揄道。接收到对方警告他“不要提她”的冷冷瞪视,他立刻识相地回归原本的话题。“好歹我也是『wolf』的老板之一,别暗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混一样,我不想跟一个工作狂比。”
“为了一个人类女子窝在这种地方,是该检讨。”
南敬霆闻言笑了笑,不意外从凌彻冷得像冰的眼眸里看到对人类的轻蔑,他起了个话题。
“彻,我想将亚洲据点设在台湾。”
他们公司的产品,在欧洲的产销状况已经相当稳固,是时候拓展版图,他们曾讨论过。
凌彻没有答腔,不过眉头微挑,冷峻的五官浮现一丝疑惑。
看出他的表情,南敬霆了然续道“我是还没实地考察过亚洲其他国家没错,但我们都曾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这里已经有一定的熟悉度;况且,你老婆和乐乐的故乡、亲友都在台湾,我们最好也能——”
凌彻冷声打断他。“你最好就事论事,客观认为这里适合作为分据点,若是为了女人,大可不必。你的女人如果无法配合你,我建议你不如放弃。”
“欵,朋友,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属品,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会难过会悲伤会哭泣,离家在外的苦,她跟你一样感受得到。”
南敬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相信凌彻心知肚明。
“我只看客观的数据,等考察人员的报告书交来再说。”凌彻拿起帐单,挺拔修长的身躯从椅中起立,显然打算结束谈话。
“好吧,一路顺风,代我向凌夫人问好。”
“自己打电话。”
目送凌彻冷漠的背影离开咖啡馆,南敬霆怀疑自己要不是脸够厚、皮够粗,可能早就被这个好友冻僵了吧……
南敬霆一回到欧阳家,就在客厅看到红著两泡泪眼的乐乐,她有椅子不坐,背靠著沙发、抱膝坐在地板上,手中还拿了一瓶冰啤酒猛灌。
桌上、地上堆了五六瓶东倒西歪的啤酒空罐,他眉峰微拢,晚餐看样子应该不用太期待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注视著显然已经哭过的泪人儿,她悬在眼角的泪花,让他的心头莫名绞拧。
乐乐发现手中的啤酒下翼而飞,闻声抬头,从蒙胧的视线中看见是他拿了她的啤酒,而且就著她喝过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掉。
“那是我要喝的!”她皱著眉头抗议。
“怎么不找我一起喝?”他温声问。
她歪著有点昏沉的脑袋,努力思索了下,嘴儿打出个酒嗝。
“嗝……为什么要找你一起喝?”
“一个人喝闷酒不是很无趣吗?”
“我才不是在喝闷酒。”
她没好气地撇嘴纠正,又拿起一罐未开封的冰啤酒要打开拉环,岂料刚拿在手上的啤酒又从她手里飞走,她柳眉蹙得更紧了,迷蒙的美眸哀怨地瞪著他。
“干什么抢我的酒,我连喝我自己买来的啤酒也没有自由吗……”
浑蛋大色狼,以前抢她的便当,现在抢她的酒害她被其他人误会,也不出面替她澄清;破坏她的相亲、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逼她说喜欢他,却又和喜欢的女人见面……
乐乐胸口又是一涩,酸涩的感觉几乎满出喉咙,眼眶中的泪花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该死的大坏蛋、臭野狼!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非得这么可恶吗!”
南敬霆凝视著泪如雨下的小脸,胸口微微一紧,温声道“我没要抢你的酒,你喝太多了,剩下的以后再喝。”
“没有以后了,不会有以后了……你如果那么想吃我就吃呀,我受够了被你当猎物、当玩具一样戏弄,你要吃我的话,那就来呀!”她对著他低咆,自暴自弃地伸出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臂。
“你真的愿意让我吃?”他以手背轻轻摩挲著自动送上的嫩臂,眸光闪著几许莞尔笑意。
“我……”他的手仿佛带了火苗,热烫的抚触熨入她手臂,让她浑身窜起一阵轻颤。乐乐咬著牙,强忍缩回手的害怕、以及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不甘心地边哭边吼“烂问题,当然没有人会愿意呀!”
可是不愿意又怎么样,他如果要放她一条生路,就不会说什么“你是我的”这种独占的话、又回到小镇来找她,不是吗?更何况她能指望一头狼,放弃几乎到嘴的嫩肉吗?
皱成一团的气愤小脸换上了绝望,语气转而凄楚。
“我只有一个要求,至少在我被你吞下肚前告诉我,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就算我没有泄漏秘密,你是不是也打算吃掉我?”
“没错。”南敬霆的黑眸深处闪烁一簇暖烫的火光。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乐乐顿时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连说话声中部夹杂了伤心的轻泣。
“那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等我醉到不醒人事的时候,再咬断我的脖子,让我痛快解脱,别活活痛死?接下来,不管你要一块块肉撕下来吃,还是拆开我全身骨头一根根啃,都随你高兴……”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啦……
“我不会让你太难受。”他点头承诺。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怀中,护卫在结实的胸膛前,修长的指掌来到她因醺意及哭泣而涨红的小脸,抹去其上的泪水,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谢谢……”呜,她干嘛谢他呀?“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还有?”
“我都快死了,就快连骨头都没了,帮我达成在人世间的最后遗愿,你也要这么小气地跟我计较吗?!”她揉揉泪眼,吸著流了两管鼻涕的鼻子嗔道。
“你说。”南敬霆嘴角挂著浅笑。
“我留了一张字条在桌上,骗我爸妈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她的父母或许不是很有钱,不能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给她,可是他们从来没让她冷过、饿过,当她生病的时候,他们会带她去看医生,在她床边照顾她,她跌倒的时候会帮她擦药,虽然会骂她笨手笨脚,但回想起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福。
脑海浮现将她从婴儿养育到大的双亲身影,乐乐愈想愈伤心,眼泪掉得更凶,她抽抽噎噎伸出手,没有多想就抓起他胸前的衣物擦泪、擤鼻涕,哭得好不可怜。
“呜呜,他们回来如果问起你,请你不要拆穿我的谎言,不然他们一定会很难过……”老爸老妈,乐乐对不起你们,不能孝顺你们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乐乐来生再报……
南敬霆瞥了眼桌上那张字体写得歪歪扭扭的“遗书”,不禁失笑,怀中的小女人突然爬到电话旁,哽咽地拿起电话。
他大手一捞,嫩软的娇躯又回到他怀中。
她才碰到话筒,话筒就落了地,藉著卷曲的电话线挂在茶几前晃荡。
“我要打电话,你放开我!”她在他怀中挣扎。
“打给谁?”
“我爸妈呀,我想听他们的声音,最后一次……”话甫落,难过的泪水又滴滴答答直掉。
“要是让他们听见你现在的声音,他们一定会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擦去小脸上的泪痕温声道。
“你说的对……”没错,她现在的声音好难听。呜呜呜呜——
无法听到双亲温暖的声音,乐乐好难过,把头埋回他胸膛啜泣。
“乐乐,别哭了。”他轻柔地拍抚她哭得一抖一抖的背。
“让我哭个够,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她从小到大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一张泪眼婆娑的小脸,从他怀中抬起来。
“我要补充一个要求。”
“你说。”对于喝醉的人儿,他不会太苛求。
“你吃我的时候,不要把客厅弄脏、鲜血喷得到处都是。这样好了,你先把我的血喝乾……”
“好。”
“你吃不吃头发和指甲?”
“不吃。”
“那你别把我的头发和指甲丢在垃圾桶里,我妈打扫的时候会发现……”
面前宽阔的胸膛好温暖,而且散发乾爽好闻的味道,乐乐娇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啊扭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小脑袋枕在他颈窝间继续啜泣著,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对他是多大的诱惑。
“好。”
他微微俯下头,薄唇在她耳畔开合,若有似无地触碰她娇软的耳壳。
“还有,可不可以留我一根骨头,把它烧成灰,埋在我家后院的泥土里,我不想当孤魂野鬼……”
“好。”
“还有,每年中元普渡的时候烧点纸钱给我,有钱的鬼比较不会被欺负……”
“好。”
“还有,我怕痛,你一定要确定我断气了之后,才可以开动……”
“放心,我会很温柔。”
熟悉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伴著说话声徐缓送入她耳中。觉得耳根有些热痒,乐乐侧头,无意识地露出白皙细嫩的颈项,像在邀请他品尝。
南敬霆的黑眸浓黯了几分,灼热的薄唇游移到她颈窝,舔舐柔滑肌肤下跳动的脉搏,厚实的大手来回轻抚她的腰背,为她浑身散发的甜美气息轻叹。
“还有,你有要别的女孩子说喜欢你吗?”
酒精浸蚀了她的神智,不知不觉间,“要求”开始变调。
南敬霆一手轻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刚正的额头抵在她光洁的额心,如炬的目光凝满专注。
“没有,一直以来只有你,从前、现在、未来,都只有你。”痦哑低沉的回答从喉咙送出,宛若誓言那般认真、坚定。
乐乐双眼迷蒙,看著那双靠得好近好近的火烫黑眸,心口某一角似乎有什么慢慢被融化了。
“还有……你要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乐乐。”
暖烫的薄唇,诱惑似的在她唇前厮磨轻启,每个字都成了一个一个温暖轻吻,甜蜜醉人得令她微微颤抖、心跳加快。
尤其是这些轻吻的“意思”,让她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弯起愉悦的弧度。舍不得太快结束这般醺甜滋味,她也倾身学他一样,将唇轻轻碰在他唇上。
只不过酒精的催化,让单纯的唇碰唇,再也无法满足她无法自拔的渴望,粉红色的舌尖本能地探了出来,情难自禁地轻舔著那甜酿般的滋味。
这个不自觉的举动,像是点在乾柴上的火焰,瞬间引发了燎原大火。
南敬霆双瞳一沉浓,大掌牢牢将她按向他,顺势张嘴吻住她,唇舌与她热切交缠,霸道的舌尖舔遍她口内每一寸甜美,贪婪吸吮著她的粉舌。
乐乐低吟一声,小手攀上他的肩颈,当起认真的好学生,生涩地学著他的吻。感受掌心下结实的肌肉,正富有生命力地弹跳著,她著迷地沿著他完美的肌理线条来回轻轻抚摸。
下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步向楼梯。
这期间,火热的吻与磨人的爱抚没有停过,在乐乐的身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澎湃情潮,她无法思考,眼里、心里只剩满满的他。
“你要做什么……”意乱情迷的低喃逸出红唇。
“上楼吃掉你。”
鸟鸣啁啾,日光从半敞的窗口映了满室明亮。
欧阳家的楼梯,响起一阵纷遝焦急的脚步声。
乐乐的房门被猛地打开,来人看见床上薄被起伏的形状,松了口气似的大大呼了一声,然后是连珠炮的轰炸。
“欧阳乐乐!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不去上班,还在赖床!家里的电话为什么不挂好,手机也没开,你姑姑一直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急忙打电话给我和你爸,我们一路从温泉旅馆赶回来,结果你——”和南敬霆睡在一起?!
冲到床边的欧阳母尖叫一声,引来楼梯口更多的脚步声。
睡梦中的乐乐,被高分贝的尖叫声、以及蹦蹦蹦的巨大脚步声吓醒,立刻从床上弹坐起身。
“什么、我睡过头了?!”
还没完全清醒的她直觉想跳下床,胸前却袭来一只大手,压住覆在她胸口的薄被,她的纤腰也被一只温热的臂膀牢牢勾住,没让春光外泄。
直接熨在她腰侧的灼热体温让她又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南敬霆阳刚俊魅的五官撞入她眼中,不只这样,他还赤裸著上丰身,腰间以下的重点部位,被一床和她胸前一模一样的鹅黄铯薄被覆盖住——
不,根本是同一床被子!
乐乐瞪大眼,睡意在一瞬间消失,身子一僵,自己揪紧了胸前的被单,偷偷掀开被单一角,视线往下溜去。
比乐乐的惊呼更快冒出来的,是欧阳母的讶异。
“乐乐……你、你们、你们……”她双手掩著胸口,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们让年轻小俩口单独在家培养感情,真是做对了、做对了!啊,她迫不及待想跟老公报告这个好消息!
“妈,我、我我我……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脸发白的乐乐,结结巴巴、不知所措道,虽然嘴里否认,可是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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