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剑和他的朋友第6部分阅读（1/2）

阵敲门声打扰。打开门来，江燕语的血液刹那。他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微笑着站在江燕语对面平和文雅。看着他的脸江燕语很快就冷静下来。他看起来也是那样文雅有礼。

“这位先生造访不知何事。”

“老夫到此间来寻一位故友不想他却不在家里，我走的口渴想来讨杯茶吃。”

“先生请进。”

江燕语将来客带进家里倒上茶并不多问但来客却多话。

“公子一人居些地？何以不见尊长。”

“在下来京赴考尊长并不曾同来。”

“那公子在京可有人照应。”

“有一知己常伴左右。”

“公子少年得志还有知已相伴真是可喜可贺。”

“先生客气。”

“老夫在些叨扰还不曾请教主家姓名。”

“在下姓江名燕语字无剑。”

“江燕语？可是在鸿宾楼对对子胜了今朝会元梁子的江燕语。”

“正是不才。不过那只是学子间相互应和而已，谈不上什么胜负。”

听他此言来客甚是赞许。

江燕语并不想在这样聊下去，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他认得他，他有专门去看过他只是他并不认得他而已。他姓林，他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他的父亲也做过大学士不过已升为知事参政了。“老客到此来寻的故友不知是左邻右舍的哪一位待他回来在下也好告诉他，先生曾来寻过他。”

客人黠笑。

“我那故人就住在隔壁平ri都在只是不巧今ri想是出去了。书生新到此地跟他熟吗？”

江燕语笑了他是来找他的。先前隔壁确实安静，现在隔壁却传来女子的娇喝声－－－她们又在练剑了。

听到隔壁少女的声音那老客多少有点挂不住不知别人要怎样猜踱。

“你是来找隔壁的陆公子的吧。”

“正是，公子可与他熟。”

“他有宝眷在不好打扰认识并不熟。”

“他是个豪气的人喜欢练武就连他妻子也会两手剑法只是他们天天如此没打扰到公子读书吧。”

“没有。只要想读书岂是外力可以扰乱的。”

“江燕语！”宝珠姑娘在隔壁叫他然后她居然跳墙过来了。

“朱姑娘越墙而来有何见教。”他话未落音紫藤却跃上墙头迎风而立狡笑到“她来问你在背地里教我什么邪门招式。”

“朱姑娘！她若胜的你一招半式定是因为你轻敌而她又取了巧，下次你认真用心些不就是了。”

朱姑娘冷冷的看着他。

“你信不过我的话难道还信不过自己吗?你用功练了那么久岂是她学上半个月能比的？

“可是……”

“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

“可是她现在只练了七八招。”

“那她每一招是不是都练过很多遍很熟每一招的要决也都很到位呢？”

“她是把每一招都练又稳又准又熟。”

“你是个好师傅。”

“可是我不要做个好师傅吗！”

“宝珠不要去扰江公子他还有几天就要去参加殿试你这样会打扰到他的。”

陆平安也跳了过来他，他看到江燕语有客在也不局促笑言道“光y宝贵来看朋友就走了近路还让先生见笑了。”

“只要人生其它事不走近路看朋友自然哪条路近走哪条了。”然后转过身来对江燕语说“你很好。少年老成，也谦和。更难得的是可以不疑不问你必定会有很多朋友。”

“林大学士谬赞。我不疑只是因为我知道您是谁而以。”

林大学士哈哈一笑“你道也老实。”

“也不太老实。”

紫藤已轻轻跃下当她听到林大学士几个字的时候就招呼宝珠和陆平安回去喝早前备下的梅子汤。陆平安当然愿意就拉了宝珠回去。

“其实老夫今ri冒昧到访是为了小儿。江公子在鸿宾楼出的对子正是我家小子对上。回到家中对江公子的文采风度甚是佩服想要结识，只是小子年幼又少出门怕缺了礼数所以自己不敢冒然造访。而老夫亦希望他身边有一良友得以裨益相正言行增长见识所以今ri便相访还请江公子不要见怪。”

“林学士爱子情切，竟肯屈驾来访可谓舐犊情深当真是爱极了令公子。”

他不禁微笑。

“这孩子自幼聪明且又贴心懂事难免就溺爱过头了被宠的不成样子江公子见笑了。”他谦虚着但还是忍不住得意。

至此江燕语有此百味陈杂。想人家一家定是父慈子孝和顺美满。他想到了她。她又何苦？可她已经“何苦”了。即已“何苦”又何苦放不下。

“林大学士过谦了，我虽只和令公子见过一面但见林公子才学就知林学士教导有方了。他比在下应该还小些写的一笔好字却是下了功夫的想来这定是大学士的督导。”

“写字是要下苦功的能以字踱人而非以才踱人你确实稳重少了一般读书人的轻浮这对你以后出仕为官定是大大有利，年青人不可限量。”

“谢大学士夸奖。”

送走林大学士紫藤听到启门声就回来了。

“怎样?”

“没什么怎样，长不错风流倜傥不刻板一定很讨女人欢心。”

“你……”紫藤已在跳脚了。

“我已见过他，见之前很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连好奇都不好奇了。我最初的生命源自于他但是他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已死过一次。”

“我现在对那个阿飞更好奇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你。”

“阿飞是什么样的人？阿飞就阿飞！”

他眼里闪着光。

紫藤又在跳脚。

“好吧！我告诉你！阿飞长的很英俊比我还英俊如果你看到他不准想入非非。”

“你这坏小子哪有这样开长辈和姐姐玩笑的。你在别人面前就一本正经有模有样到了我就里就没个正形。”

“人生在世何必太认真太认真了就会活的累即然可以活的轻松又何必呢？”

“那你保证只在我这没正形不然出去别人会说你的。人言可畏！”

“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管他做甚？”

“你忘了我为什么离开万花楼离开家乡了？或许你不怕但……”

“如果别人说我你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看轻我离开我吗？”

“不会。”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说是吧。”他笑眯着眼看着她。

她突然很想流泪他走过来吻她的眼给她拥抱。

朱小姐站在门外不知该进该退，江燕语偷偷向她摆手，她红着脸退出去。

进的门看到陆平安“江燕语说紫藤下午在过来。”

可他却还看着她，她有此不知把措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要朝哪里看。陆平安走过去拥抱她，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们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原来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大让人安心。这种安心让她很想流泪让他沉沦其间。这并不是她要的可是现在沉沦一下又有何妨。

探花

四月十二，chun已至花开满京城。lwen2

殿试ri。

一众学子跟着内待走过长街走过宫门走过广场进入大殿那是盛大的。恢宏的宫殿，恢宏的考场当考生步入的时候先前的骄傲自信过关斩将得胜后的得意在天子脚下显得那么渺小。试文、论政、答策每个人都诚惶诚恐，极想要表现却又怕过失。江燕语也忍不住的要小心那感觉就像走在他第一次带他去见李寻欢的路上。但见过李寻欢就知道不需要如些诚惶诚恐想到他和李寻欢他忍不住的微笑。当他笑过后他又变得自信且充满信心。他直了直腰甚至还抬头偷看了一眼殿上的天子，天子也看见了他。那是也是个少年被视作天子的少年，如果除过平天冠和他屁股下的椅子也是个可爱的年青人吧。他忍不住抬头对他笑笑，不过他好像并没有看到。

放榜状元开封梁子正，榜眼京都王青麟，探花江南江燕语。接着便是插花游街，琼林御宴。至此江燕语觉有些迷茫，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就连和阿飞一起走在无边的旷野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他突然很想念阿飞，他跟着他的脚步从不会迷茫更没有走错过而如今他又在哪？他在这热闹地突然有种一个人站在荒野的感觉，他感觉不到别人。他原本就是顺着母亲的心来考科举的现在考上了又如何，母亲如此执着的让他上京又是想怎么样？他不知道。他现在已很少有不知道的事了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很讨厌特别在在人多的时候。他很现在很想紫藤很想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温暖的身体她从来不拒绝他，总是将他围绕。

宴会结束他便急切切的想回家但走到宫门口他就遇到了林大学士他不得不停下来听他说话。他说的话很无聊无非就是恭喜他和年青人不可限量更要戒骄戒躁之类他并不想听哪怕这个人很特别。

“林大人在下还没来的及乐出声来您就让我不要高兴过头，这样做人是不是太没乐趣?少年得志该笑就要笑少年易老请让我在这个可以骄傲可以放肆可以跳脱甚至是离经叛道的年龄好好过这段时光吧。”

他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自已那个年纪的ri子他也曾如些过游山玩水和一帮朋友在茶社酒馆混迹但现在他已知道生命并非只是如此还有许多做为一个人一个男人当背负的东西人并不能虽着自己的xg子来。生命就是克制忍耐为了活着，有人样的活着被人尊敬的活着，就要让自己被认同不要出格！这其中的苦也没有人能分担只有自己不断的压制忍受直到自己习惯不觉得苦然后在这种痛苦看到自己放弃自己得来的东西并为此骄傲让自己觉得享受让自己觉得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命运。一个男人必需如此。

他还是个半大的防子，这真是不错的年纪可以做很多事也还可以被原谅。

江燕语在看不到宫门的地方施展开轻身功夫像幽灵一样在街道上奔跳快速灵敏且悄无声息。

他回到住处时在窗口看到了紫藤她正在整理他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一样样的看又一样样的放好表情沉醉。他的心里涌出暖意他掠了进去从背后抱住她。她知道是他她回应他的拥抱。两个人就不会孤单，两个人就能让两个孤单不在孤单？

对话林学士

三ri后头甲三人入的翰林梁子下做了修撰，江燕语做了知制诏。他并不想留在京城他想去外地做上一任知县什么的去的地方最好山高皇帝远但现在他却得天天的在皇帝后面伺候着给他起草诏书。人生如此。

他现在和梁子正及一帮同榜新进的吉士庶吉士一同听掌院大学士林如海林学士的训诫。昨晚上躲过今天却必需站直了听他说。

大学士刚刚训完就听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江制诏。陛下传。”

这一声陛下传让同榜入院的进士们对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皇帝并没有在宫殿，他在御花园。皇帝居然像是在等他。他站在一珠盛开的桃花树下，今年的chun天似乎来的有点迟但还是来了。江燕语还没去试试可不可以一ri踏遍长安花。

江燕语在五步外下拜三呼万岁。

“平身”。

江燕语站起低头垂首而立。

“嗯，林如海的确有办法，只在翰林院呆了几个时辰就知道守规矩了。”

江燕语忍不住想笑这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守规矩。

“谢皇上给臣这个守规矩的机会。”说完这句他突然发现他这句话在皇帝面前有多谄媚。如果是其他人定会觉得顽皮可这个人是皇帝他一定认为理所当然。

他并没有被这样看，皇帝笑出声来“不知道你那些小尾巴能藏多久。”

“藏不了多久。”他抬头他也忍不住开始笑。

“江制诏在殿上好大的胆了呀！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敢偷笑还敢偷窥天颜。”

“不是胆子大，是管不住自己。很好奇很想看看。”

“我喜欢听实话。那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吗？”

“嗯。”“回陛下满足了。”

听他改口皇上大笑，又转过身去看那桃花“这chun天虽然来的迟了些但终究会来。”

“是呀！看看这花开的！灼灼烁烁也不知究竟开了多少朵。”

“三千七百二十一朵。”

江燕语不笑，皇帝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人数过梅花。”

“哦?他一定很寂寞。”

“是的梅花不比桃花总是开的慢些要一朵一朵的等它开那种等待漫长且冰冷，而桃花只要一个晴朗的暖和的中午就会开出许多让人应接不暇。这很好生命就当如此灿烂让人艳羡。”

“你很羡慕？”

“生当鲜花着锦，才能应那急景流年。”

“鲜花着锦。”

“鲜花着锦！才能不枉这些本该快乐逍遥的ri子。”

“你并不快乐。”

“我该知足。不过可惜了。”他很直白。

毕竟年少，身上还带着锋芒还带着倔将让他不知如何才是最聪明的。想到这皇帝笑了一下。

江燕语带着笑容回到翰林院。那些个吉士就拉去问话但林大学士来了。当众告诫他不要招摇。并把他叫到小阁告诉他做人不要锋芒毕露要含蓄这样才是为人处事之道。并告诉他自己很看重他，希望他是他那天喝茶时的人文雅有礼。并以他年青时的事告诫他。并说现在想想就觉得荒唐。

“林大学士年青时也做过很多荒唐事吗？”

“是的并且现在很后悔，那些当时看来很侠义的事其实很多做法都是一个年青人对人对事还不成熟的体现。一个成熟的人做事就当三思后行，要想的长远要恪守本份。”

“那有没有什么事是大学士年青时做过现在也不后悔重来一次也会一样去做的事？”

听他这样问林大学士口气缓和下来，还是个孩子还有好奇也还坦诚。对一个孩子他还不忍太过严厉。

“没有。如果年青时的事让现在的我去做，我一定会做的更好。其实我年青时很张扬也做过出格的事。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愚蠢。每件事都只看到最简单的一面完全看不到事件的本质。当然要看穿事件的本质是需要很多的阅历的如果以后你遇事情有什么拿不定的时候我道是愿意给你分析分析也可少走些弯路。”他是慈祥的不是所有长者都愿意这样跟一个后辈说话。

“我是否该说谢林大学士厚爱？”

他看着这个年青人他今天似乎和那天喝茶的人不一样－－－－这个有刺。

江燕语告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他还想在问问－－－－与人想处不要去猜这样容易误会，如果不确定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转身行礼，恭敬问道“大学士，学生现有一事不知该如何处理还希望得到指点。”

他觉得很满意他现在的态度就很好，也知道好歹。

“你说。”

“我爱上了女子，但她是从ji院出来的。我即不忍抛弃她可现在的我也不能娶她。”

“如果你娶了这样的女子不但会毁了你的前途也会让你的家族蒙羞。”

“是的。”

“如果她对你流泪你会心软。”

“是。”

“你不能心软你现在还太过年少等你再大些你就会知道那个女子并非是你生命中全部的美好。你的家人能带给你更多。”

“更多的美好吗？”

“不只是情意温暖还有随之而来的荣耀。”

“那她。”

“你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有本事！年青人！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何为修身就是管好自己让自己做的每一件都符合礼法，做事有礼法的人才能能管好他的家庭；一人如果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怎样才能治国平天下？一个男人也只有管好了他的家他才有jg力出来成就一番事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不要为你的家庭带来负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