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少帅的19姨太第52部分阅读(1/2)
可不就是个大暖炉?还冒着热气儿呢,整个被窝里都是暖的!”
潘启文眼中泛起一层雾气,他用了力地眨眼,将那雾气逼了回去,淡声地笑“是,我可不就是个大暖炉?只是,我要是出差或打仗去了,你还可以让小风或小宇跟你一起睡啊,也暖和。”
叶蕴仪轻轻叹口气“小风自己还需要暖瓶呢,小宇是男孩子,也懂事了,总不能老跟着我睡。”
潘启文的声音有些僵硬起来“他们两个,国文一定要学好,可千万别整成个假洋鬼子,忘了本。”
叶蕴仪戳戳他,嗔道“这又不是在美国!过了年,就送他们进学堂去,国文还是学校老师教得好,外文我在家里教他们就好。”
潘启文心里一抽,又淡淡地道“小风是女孩子,惯着些没事,小宇,他已经很懂事了,你也别对他太严。”
叶蕴仪笑了笑“还说呢,自从你跟小宇说了那啥分担责任的话来以后,小宇现在动不动就跟我说‘有爸爸呢!我还小!’”
潘启文眸中的那一层灰白缓缓地撕裂开来,喉中哽痛,再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叶蕴仪不由抬起头来看向潘启文,当看到他那几近扭曲的面容时,她不由一惊“启文,你怎么了?”
潘启文拢了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勉强地挂起一个笑来,粗着嗓子道“可能受凉了,喉咙有点痛!”
叶蕴仪立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末了,松出一口气“还好没发烧!”她一脸心疼地看向他“你看你,这几天又瘦了,多的是人来照顾我,何必要什么事都你自己动手?”
潘启文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已然潮红了的眼,下巴在她头顶贪婪地蹭了蹭,哽声道“这几年,你生孩子,又月月生病,我都没照顾过你,就这么伺候一回,算什么?”他生生抑下心底里那句“以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的,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便连黎昕兄妹,也都没有再劝他,只是以那种悲悯的眼光,看着他。而方宗尧,也只是叹了口气“让她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他却知道,她这一离开,或许,他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可是,这一次,他便连争取的勇气也没有了,一次又一次,是人,都会伤,他宁愿自欺欺人地过上那么几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也不愿看到她眼中的憎恨与绝望!
叶蕴仪只道他还为以前的事内疚,心里一阵发疼,她直起身来,径直用自己的唇堵上了他的嘴,却在潘启文来势汹汹的掠夺中,品尝到了那一分咸涩,她心里一慌,想要安慰他,却再推不开他那几近疯狂的唇舌,她只得揽紧了他的脖子,手轻抚上他的背,想以此来给他一丝的慰藉。
东磨街宅子门口,游行示威的人群刚刚被强制驱散,一辆黑色轿车便停了下来,潘启文小心翼翼地扶着吊着胳膊的叶蕴仪下了车,口中叫道“小风,离妈妈的手远点儿!”
晚饭是一家四口一起吃的,潘启文将头埋在碗中,却一口也没吃下去,两只眼露在外面,痴痴地看着那一大两小,小风一双灵动的大眼忽闪着,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宇一丝不苟地吃着饭,时不时一脸沉静地应对着小风,叶蕴仪自己吃两口,再给孩子们夹着菜,微笑的脸上,温柔与宠溺尽现。
这一刻,潘启文突然便明白了那以前总觉矫情的“肝肠寸断”是什么感觉,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呵!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残忍,明明他们之间的误会,已被重重解开,明明那么难,她也已原谅了他,一步步再次向他靠近,为什么偏偏要在他以为幸福已唾手可得之时,再一刀斩断他们之间那刚刚才建立起来的,本便脆弱的牵绊!
房门被推开,蕴杰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潘启文,径直将手中捏着的一份电报递给叶蕴仪,叶蕴仪打开电报一看,立刻捂了嘴,眼泪直往下掉,潘启文一把扯过那电报,上面赫然写着“爷爷病重,速带孩子回美国!”
第二卷 花非花,雾非雾 分离
潘启文看了看惨白着脸,急慌慌吩咐着妈子收拾东西的叶蕴仪,他一把揪住蕴杰的胳膊,将他扯到门外,他的手肘将蕴杰横压在墙上,低吼道“叶蕴杰,她才刚刚出院,就这么几天,你都等不得吗?”
蕴杰脸色一变,他挥开潘启文的手,轻哼道“夜长梦多!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她讲!”他冷冷一笑“潘天一,你敢不敢跟她讲,爷爷的病是我编造的,你又敢不敢讲,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启文颓然放开他,垂了头,默不作声地推门进去。舒蝤鴵裻
门外,一直着在两人身旁的黎黛板起了小脸“蕴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二哥和你姐爱得那么苦,你就忍心拆散他们吗?”
蕴杰眼神闪了闪,他一把将黎黛揽进怀中,叹口气“你以为我是想拆散他们吗?若我姐在这里,这天天游行、传单满天飞,还有那么多的明枪暗箭,你以为能瞒得过她吗?若她在这里,你要她怎么去面对这些?比起胳膊上的伤痛,你觉得,这个她更能承受吗?她跟我去了美国,即便她知道了这件事,不身临其境,感受自不会那么深,也不会那么痛苦!事情过去了,她若真肯原谅你二哥,自然会回来!而若她在这里,深深切切地感受你二哥带给她的羞辱,你觉得,你二哥又有多少机会?澹”
黎黛偏了头,一脸怀疑地看向他“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二哥?”
蕴杰冷哼一声“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他一把拉住要往屋内走的黎黛,笑道“你现在跟他说也没用,类似的话,你大哥早说过,但你二哥现在已经一点自信都没有了,你即便说了,他也只会当安慰的话来听,只会令他更痛苦!”
黎黛眼神一黯,回头看向他“可是,我嫂子真的会回来吗?锦”
蕴杰扶住了黎黛的双肩,正色道“我不知道!”
上海,冯公馆后院,梅果举着个托盘,木然地跪在地上,她身前的椅子上坐着一身花枝招展的二姨太,二姨太一边跟桌子另一端的三姨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边嗑着瓜子儿,那瓜子儿壳从她嘴里随口一吐,梅果便得将托盘举着去接,然而,二姨太却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将那带着口水的瓜子壳吐在梅果的脸上,梅果也不敢去擦,只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那三姨太满脸鄙夷地笑“哎呦,我说二姨太,你这丫头可比我房里那梅花听话多了,啥时候也借我使使呗?”
二姨太抓了一把瓜子儿摊进手心,另一只手在上面无意识地扒拉着,笑道“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我调教这丫头费了多少心思?那藤条都断了三根!哎哟,那藤条又粗又重的,使起来可不费了老劲了?”
三姨太瞟了一眼梅果脸上长长的一条伤痕,啧啧叹道“可惜了的,原本还是个美人胚子,都能入得了咱爷的法眼呢。唉,你说这丫头,好死不死的,干嘛得罪潘司令呐!”
二姨太清楚地见到梅果听到“潘司令”几个字时,身子明显一哆嗦,她眼珠子一转,腰一扭,笑道“哎,明天潘司令的夫人要来上海哎,咱们爷说让我们一起去接呢,听说,这司令夫人对那一双儿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说,她要是见到了这个要害她儿女的贱人,会怎么样?”
二姨太的眼直直地盯着梅果,只见梅果全身都止不住地发颤,不由越发地得意起来,她弯了腰,伸手捏住梅果的下巴,轻笑一声“梅果,你说呢?”
梅果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她颤抖着伏下身去,哭叫道“二姨太,求求您,别让我见到司令夫人,她定会命人将我带回西南,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她不停地磕着头“求求您,求求您!”
听了这话,二姨太与三姨太不由对视一眼,原本冯啸天是轮流宿在两个姨太太房中的,可自从梅果来了以后,他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二姨太房中流连,尽管二姨太已令梅果破了相,又每每到晚上,便将梅果关进柴房,但冯啸天的心思,她怎能不知?留下梅果来,迟早是个祸害,若是这司令夫人能将她带走,既解了她们心头之恨,又去除掉一个威胁,何乐而不为?
瞬间主意已定,二姨太沉了脸道“前儿个爷得了件狐皮大衣,说是要送给司令夫人做见面礼,明天,你就负责捧过去!”
梅果低了头,全身发着抖,眼中却精光一闪。
火车站,冯啸天领着两个姨太太静静地等候着,尽管寒风刺骨,两个姨太太却谁也不敢吭声。
冯啸天瞟了一眼捧着一个大长方盒子,垂首立于二姨太身后的梅果,对着两位姨太太沉声道“这潘司令的夫人,你们两个,可给我招呼好了,潘司令可是在电报中说了,‘若他母子三人有任何差池,则我兄弟之情自此而断!’”
冯啸天眼角瞄到梅果的身形一震,他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来,眼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叶蕴仪下了火车,冯啸天一看那架势,不由暗暗心惊,她身边护卫一看便都是高手,便连她那弟弟,只怕也是个练家子。
寒喧过后,二姨太亲热地挽了叶蕴仪的胳膊,笑道“你们这时间赶得急,这一下火车就要上船,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这船上风高浪大的,天儿又冷,我给您准备了一件狐皮大衣,请您收下!”
二姨太一挥手,梅果直直地捧了那长方盒子,走到叶蕴仪面前,哽咽着唤了声“夫人!”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叶蕴仪一惊“梅果?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梅果低了头,浑身颤栗着,没有吭声。
这时,黎黛急急地走上前来,她死死地盯着梅果脸上的疤痕,心下一阵恻然,她侧身在叶蕴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叶蕴仪猛然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梅果,终是走到冯啸天面前,轻声道“冯老大,可否请你帮我个忙?”
冯啸天忙道“夫人请讲!”
叶蕴仪笑了笑“定是天一叫你处置梅果的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梅果曾经犯下的错,她所受到的处罚,已经足够,我想请你,就此放过她吧!”
冯啸天诧异地看了叶蕴仪一眼,迟疑着道“这”
叶蕴仪笑道“你若觉得不好交待,不如你就将梅果交给我吧?”
冯啸天眼神一闪,爽快地笑道“好,但凭夫人处置!”
叶蕴仪轻叹一声,对梅果皱眉道“你父母家人现都在美国,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美国找他们?”
梅果不由又惊又喜,她颤声道“他们已去了美国?”
见叶蕴仪点头,梅果不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谢谢夫人!我跟你们去美国!”
却听冯啸天沉声道“不行!”
叶蕴仪转了头,对冯啸天皱眉道“冯老大,您这是?”
冯啸天瞥了梅果一眼,淡淡地道“夫人,我想潘司令绝不愿意让这样三番五次要害你的女人,跟在你身边,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请为一双儿女考虑!”
听了冯啸天的话,梅果心里一惊,冯啸天都知道什么了?
这时蕴杰也点点头道“姐,这船票现在要买也是来不及,你若不放心,不如命人将她送回西南就是!”
叶蕴仪不由脱口而出“不行!”心底里,一方面,她怕潘启文对梅果下狠手,另一方面,西南局势复杂,梅果曾做过潘启文秘书,她不能,再将这样一个祸患留在西南。
想到这里,叶蕴仪不由迟疑着对冯啸天道“冯老大,若是梅果留在上海,你能不能答应我,不会有人为难于她?”
冯啸天唇角一勾“可以!”
事已至此,梅果心知多说无益,只静静地向叶蕴仪磕了个头,转身便走。黎黛却跑上前去,一把拽住她,将手袋中的钱包掏出来,塞进梅果手中,梅果也不推辞,拿了钱包,飞速地跑走了。
轮船的豪华套房内,蕴杰扶着脸色苍白的叶蕴仪坐下,低了头道“姐,对不起,原本我想在上海歇一歇的,可是,如果错过了这班船,就还要等一个礼拜,这样赶,你会不会太辛苦?”
叶蕴仪摇摇头,精神有些恍惚,她眼前尽是离开前一晚,潘启文那痛楚绝望的眼神,尽管她一再地向他保证,她会回来,他却一深不吭,就那样紧紧地拥着她,那淡淡的笑容里是掩不住的凄凉,当她早晨醒来,发现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就那样凝望着她,似乎恨不能那一眼,能将她铭刻在心里。
蕴杰咬咬牙,对黎黛道“你陪着一下我姐,我去看看孩子的房间安排得怎么样了!”
蕴杰出去后,黎黛有些担忧地看向叶蕴仪“嫂子,你怎么了?”
叶蕴仪甩甩头,拉起了黎黛的手,轻声道“黛儿,不知怎么回事,我担心你二哥!”
第二卷 花非花,雾非雾 情难两全
蕴杰来到小宇小风的房间,正趴在窗户边好奇地看着风景的小风,跳下床来,扑到蕴杰身上,叫道“舅舅,为什么我们不能跟妈妈一个房间?”
蕴杰一把抱起她,哄道“妈妈现在伤还没好,万一你们跟她一起睡,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小风却低了头,轻声道“可是,爸爸说,他不在,要我跟小宇好好照顾妈妈,妈妈一个人住在房间内,胳膊疼的时候怎么办?”
蕴杰眼皮跳了跳,他抚了抚小风的头,笑道“黛儿姑姑跟妈妈在一个房间呢。舒蝤鴵裻”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宇,突然望向蕴杰“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澹”
蕴杰心里一紧,他将小风放回床上,走到小宇面前,蹲下身来,柔声笑道“小宇,有妈妈、舅舅还有太外公在一起,不好吗?”
小宇瞥了一眼正往窗户上哈着气,画着一个个圆圈的小风,摇摇头,惜字如金“没有爸爸!”
蕴杰心里只觉沉沉的,闷闷的颈。
他将小宇小风安顿好,再次推开叶蕴仪房间的门,却见叶蕴仪正失神地看着桌面,那上面,赫然摆放着那张小报!蕴杰心里莫名一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黎黛,一步跨上前去,在叶蕴仪面前蹲下,拉了她的手,急急地道“姐,都过去了!咱们走得远远的,就没事了!”
叶蕴仪轻轻一颤,抬起眼来看向蕴杰,脸色惨白。半晌,她逐渐清明的目光中突然挑起一抹厉色,沉声道“蕴杰,你说实话,爷爷病重的事,你是不是诓我的?”
蕴杰垂了眸,低声道“姐,暂时离开那是非之地不好么?”
叶蕴仪的心一直往下沉,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喃喃地道“难怪启文他”她猛然一撑桌子,站了起来“不,你姐夫现在正是举步维艰之时,我怎么能,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蕴杰一惊而起,急道“姐,这个时候,西南谣言四起,你要如何应对?又怎么解释得清?那些恶意中伤,那些明枪暗箭,你躲得过来吗?若你真是心挂姐夫,到了美国就给他发电报,告诉他,事情平息了,你就回来,不就好了吗?”
叶蕴仪含泪轻声道“蕴杰,我既已打算要重新跟他在一起,这些个事总是避不开,迟早会来!这些个恶言中伤算什么?失去了我跟孩子,你姐夫他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和希望!若是再遇到什么事或是打起仗来,你姐夫他,只怕是再无生机!”
一股寒气直袭上蕴杰的背脊,却见叶蕴仪摇摇头“蕴杰,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已无颜面对我,更不敢再有奢念,只有我回去,他才会真的相信,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蕴杰却拉了她的手,沉声道“姐,即便爷爷没有病重,可他的确是念了你和孩子好几年了!小宇和小风已经五岁了,可爷爷还没见过他的重外孙!”
叶蕴仪心中一紧,爷爷年事已高,为着她与孩子的事,这几年一直心怀歉疚,早就催着她带孩子去美国,她却一拖再拖。如今国内就要打仗,她还要让老人为她和孩子忧心挂念,实为不孝!
只听蕴杰接着说道“姐,我来之前,大伯一再叮嘱我,国内就要打仗,且不说物资紧缺,即便再是后方,可这轰炸也避免不了,难道你就忍心让两个孩子整天过着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去了美国,最起码,可以保证让他们正常上学堂!”
叶蕴仪心中一时哄乱不已,她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这些年,她如珠似宝捧在手心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他们去受那样的战乱之苦?更何况,战争结果到底如何,谁也不知,万一西南也不安全呢?
她可以陪着潘启文同生共死,可孩子却不行!更何况,潘启文周围情势复杂,万一再有人拿孩子做文章呢?孩子不在身边,潘启文便少了两条软肋,也就少了两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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