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想要活下去（1/2）

顾连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的存在，自打他生出意识的时候，他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眼前一片昏暗，身体无法动弹，除却他的意识清醒，他就好似不存在世界上一样。

他想了好久好久，在他终于想起自己名字的时候，顾连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人自称为神祇，然后告诉他关于潘多拉的事情。

在普罗米修斯将火种给予了人类之后，居住在奥林匹斯山的希腊众神生起了强烈的不满。认为人类不该拥有火种的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创造出以“众神礼物”为名的潘多拉，让其给人类带去了装有世间一切罪恶的潘多拉魔盒。

在潘多拉因为好奇开启了魔盒之后，无尽的恶灵和疾病从中喷涌而出，世界因此而生灵涂炭。

如果不是雅典娜在盒子的最里面装进了“希望”，人类确实会如诸神所想要的那般走向毁灭。

而在这名神祇的口中，他就是那名潘多拉。

“帮我吸引诸神的注意。”

似乎有人触碰了他的发梢，顾连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暖喷吐在了他的脖颈处。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神祇的声音似乎很温柔，但不知为何，却让人有一种被毒蛇所盯上阴冷感。

“吸引诸神的注意？”

这其实是一个有点儿天方夜谭的想法，天生就拥有无尽尊崇和强大神力的神祇一直都位于世界的顶端。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世界上的人类信仰他们，爱慕他们，几乎疯狂地推崇他们，将价值千金的财宝贡献给他们。那些位于奥林匹斯山的神祇醉心于玩乐之中，所用的、所看的无一不是世界上最好的。要想要吸引这些看惯了珍宝的神祇很难，试图吸引所有神祇的注意更是几乎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是罪恶吗？罪恶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它所造成的灾难，不在于那所谓的腥风血雨，也不在于它被世人畏惧。而是在于……”那名神祇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那双纤长的手似乎抚上了他的脸颊，就像是在触摸什么绝世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哪怕知道前方是无尽深渊，纵使明白再往前一步就会堕入无法挣脱的地狱，即使罪恶什么都没有做。”

“人们还是会心甘情愿地踏出前进的那一步，然后祈求被它蛊惑。”

这是他和那名神祇的一场交易，后者开出了一个顾连没有办法拒绝的条件。

“诸神虽然高高在上，可你在他们眼里是特殊的。亲爱的，每位神祇都给予了你他们最喜欢的礼物，你的身躯是由掌管砌石与雕刻的火神花费了漫长的岁月精心雕刻而成，美神为你洒下无法抗拒的香水，赫尔墨斯赐予你他颠倒黑白的语言天赋……和那些人类不同，你的身上拥有众神最喜爱的一切，你是被众神难得花尽心思所创造出来的。”

“所以，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的偏爱。”

[连连，有支点过来了。]

就在新藤眼神逐渐涣散、情难自禁地流露出痴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眼前的那双眸子变了，似乎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一样，面前这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少年瞳孔变成了灰色。一种十分压抑、似乎没有生机的灰色。虽然依旧好看得惊心动魄，甚至于会让人下意识地泛起心疼，但新藤还是会想起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景色。

一点儿也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他好像从里面看到了一团团黑雾，看到了数不清恶灵，就像是那里面正上演着生灵涂炭的场景。

“果然是我的错觉吗，也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新藤不由地低喃了一下。

只是一眼，就让他心里面的晦色疯狂滋生。

就在刚刚，他特别想要去捧起眼前的这个少年的手，想要小心翼翼地去舔舐那白腻的肌肤，然后……

“我要走了。”

顾连的声音恰时响起，也打断了新藤回想的思路。眼睛里面再次涌现起来的疯狂褪去，新藤有些愣愣地看着顾连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警官，关于这个少年的资料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塚内直正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喊住顾连的时候，有另外一个警察走过来，然后贴着他的耳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