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共战!(2/2)
感受着司歌周身的浩然正气,柳瀚平不得不承认:这一代的年轻人,真的比他们那一代优秀太多。
“当年非玄为你师傅护法,两人被称为万古长灯。如今我倒是有幸能与你并肩一站,何其有幸。你且放心作法,一切妖祟,自有老夫!”
司歌仰起脸,看了一眼那位老人。
只见背影。
何其有幸,邀君共战!
司歌手影乱舞,一个个手诀在她指间翻飞,不见其形。
“……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司歌虽然心里激情翻涌但是却也不敢乱了心神。
是已入存思。
这是每一个修道之人都应该会的,存思能将人的心念全部集中起来,去完成一件非常困难、非常精细的事,就好比施术。
存思的时候是不允许被外物所干扰的,自然也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毕竟施术时所掐的手诀、所踏的步罡、以及所念的口诀,都是一诀一动,不容有错。如果中间不小心出了什么错误,轻则法术中断,重则阵毁人亡!
她只来得及看那背影一眼,甚至来不及去思索。
更来不及看那柄长刀掠过长空,带起道道金光。
“起,临,合!”柳瀚平单手掐诀,一股磅礴的灵气自天地间涌来,汇入他的身躯。
“呲啦……”柳瀚平一把扯去被撑爆的衣衫,露出里面的躯体。如果说柳明凡之前是感觉自己像是施瓦辛格附体,那么此刻的柳瀚平就是堪比施瓦辛格犹有胜之的魁梧体魄。
而更有甚者的,是蔓延在肌肉表面的筋脉。柳瀚平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如此完美,每一道肌肉线条中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而攀附其上的筋脉随着他的喘息搏动着,一起一伏,互与应和。
其中奔涌的早已不是鲜血,而是磅礴的灵气。
柳瀚平没有飞身上前去与陌尘子缠斗,而是在挥刀斩去幽魂的同时死死盯着独谷身后的那个人。
眼瞳幽黑,却又满头白雪。
“世人都说你是御凶吉兽,女娲大神也给了你足够的信任,你偷食了扶桑神树上的金乌也是伏羲大神将你赦免,可你却是叛出人族,为何!”柳瀚平腾跃而起,将手中大刀抡得浑圆,一道金轮斩射而出。
“我,没有,叛族。”男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夹住那道金轮,神情淡漠。
“你们这些四千年后的愚人,怎么会明白当年那场大战的意义。”白发男子眼眸一凝,指间暴起一股怪力。
“咔擦。”
金轮碎落。
白发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背生双翼的白首灵狐。
《山海经?次北二经》有云: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天狗奔向柳瀚平,腾身间爪下风雷涌动,起如乱草野火燃,震如千军雷声绽!
似嘶似鸣,或惊或裂。
待至身前,天地为倾。
柳瀚平反手提刀,身转如轮,刀影疾掠。
猎妖人的战斗,永远是最原始的肉搏!
“叮!”
刀影撞上了天狗的虚空一爪,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铮!”柳瀚平手中的大刀发出一声悲鸣,弹射弹出,狠狠插在地上。
“再来!”柳瀚平自知不敌天狗,但刚刚那一击天狗接的也不轻松,掌间的鲜血淋漓都被柳瀚平看在眼里。
天狗硬生生用头颅抗住了柳瀚平的倾力一拳,背上的羽翼护在眼前。
远有孤云影,掠空入眼眉。
“噗噗噗!”这是子弹入肉的声音,随后是爆炸的轰鸣。
“嗷呜!”天狗哀嚎一声,挥翅振开柳瀚平,斜视着远处的背影。
赏金猎人夏子煜。
夏子煜游走缠斗陌尘子的同时,瞥见了这边的绝好时机,当机立断将弹仓中的三枚子弹倾泻而出。
“呼。”夏子煜将枪口端至嘴前,轻轻吹去袅袅的硝烟,轻笑一声。“倒也还不错。”
“哗啦。”夏子煜左手摸进腰间的弹囊,右手拇指轻轻顶开左轮的弹仓,空空的弹壳散落在地上。
肆意张扬!
“咔哒。”转身间,夏子煜已经完成了填充,枪口直至饕餮。她的左手轻轻在空中跳动着,像是在谱奏一支绝美的乐章;不停游走着的双脚,像是在踏着毁灭的舞步,每一步的落下都带起了一声哀嚎。
这是一曲死亡的华尔兹。
“你们这些凡人,又怎么会懂吾主!”天狗无视了翅膀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扑向夏子煜。
但是一股巨力扯住了他的尾巴。
“你的对手,是我!”柳瀚平单手拽住天狗的尾巴,将他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激起一番尘土。
也惊醒了一些人。
暮巴波切。
暮巴波切看着眼前的风云变幻,表情复杂。这绝对是一个投诚的好时机,不论是向着人族还是向着异兽。
但这也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时机。
“我伟大的先祖啊,请聆听我的召唤,睁开眼看看您的后人吧,他遇到了不可抵御的敌人啊,您的子民需要您,请降临吧……”暮巴波切举起骨杖,吟诵着。
不论如何,他都必须做出决定。
“暮巴!你这是要彻底叛出人族吗!”谷力波切怒吼出声,直直地指着暮巴波切。他知道暮巴波切在做什么,这是巫术中最恶毒的咒术,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咒术!
而咒术所向的,是散发凌风的司歌。
谷力波切不忍心看着已经结识了百年的暮巴波切就这么死去,也不能看着司歌就这么中了暮巴波切的诅咒。
但是这个咒术开始吟唱以后只有两种方法打断,一种是施咒者主动停止,承受反噬。而另一种,是让施咒者失去了吟诵的能力,无法召唤诅咒之力。
也就是,杀死他。
“为什么……”谷力波切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取出了里面的物品。
一把手枪。
这是司歌给他的,说他会用得上的。
其实她已经预料到了。
“啪。”清脆的枪声,沉重的倒地声。
谷力波切痛苦地倚着巫杖,双目无神。
陌尘子留意到了身下的动静,瞄了一眼。“呵,看来你们卜字脉的人知道挺多啊。”陌尘子的语气还是一贯的讥讽、狂妄,这是上位者的特权。
青鹤没有回答他,挥动着拂尘又是一道落雷。这场战斗已经有了第一个牺牲者,每一个瞬间都可能会有下一个,他不是陌尘子,他没有陌尘子这样强悍的实力。他只有一次机会,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他都有可能会殒命。
青鹤身上的道袍突然破裂开来,一双巨大的翅膀出现在他的身后。
现妖身。
此时拂尘已经不需要青鹤去把握,独自悬停在半空中,任由狂风吹卷也纹丝不动。
“雷奉?天陨!”青鹤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拂尘之上。
鲜血一滴可成墨,精血一口可成海!
“赦!”
一朵紫金雷云从拂尘中徐徐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