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68章(2/2)
罗将行的去处除了琴楼便是承恩阁,居长宁首先往琴楼走去。
“我们去哪里”
“琴楼。”
云散被嘴中的糕点噎住了,许久才继续问她,“可是琴楼在东城呢,离这里很远。”
“再远也要去。”
“我听你的。”
终于赶到琴楼,看着眼前歌舞升平的景象,居长宁一把推开向她扑来的男人,“滚开!”她转身下令,“你们都给我搜仔细了!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禁卫军立即原地分散,有秩序地开始搜寻。
居长宁上楼,径直往传来罗将行声音的地方走去,她一把将门推开,里面的人纷纷看向她,她站在房中间,拿出腰间丽妃给的令牌,“见此令牌犹如皇帝亲临,尔等还不下跪!”
罗将行知道居长宁是南织的侍女,立即推开怀中的女人走出来跪在地上,“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见此,房中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居长宁不啰嗦,“罗将行,今日你可见过十公主?”
罗将行一愣,知道事情有些严重,立即回答,“未曾见过。”
居长宁低头看着罗将行,“公主已经失踪许久,罗公子可知道?”
罗将行很是震惊,“失踪?怎么可能?!”
居长宁没有犹豫地走出了房间,她随手就推开临近的一间房门,本是找人的随意之举,可是却猝不及防与房中的南织四目相对。
一瞬间,居长宁又惊又怒,她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去,走到南织身前,要是自己的孩子,她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势必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可是现在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叉着腰站在南织面前,说不出话来。
看见居长宁转身,南织立即问,“你去哪?”
居长宁就当没听见她的话,一直往前走。
南织急忙追上她,攥住她的手腕不松,“你要去哪里?”
“公主殿下!”居长宁忍不住发了火,她怒目看着南织,“公主任性地出走,可知道外面寒风大雪中,那么多人在找你?你可知道,你的母妃快要伤心欲绝?”
南织抿着嘴唇不说话,慢慢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居长宁用力甩开她的手,“我总要去告诉他们,不要再找你,总要告诉你母妃,她的女儿还活着!”
“不要!”南织抱住居长宁的手臂,泪眼朦胧,“居长宁,不要这么做,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宫!”
“我不想听你说话!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居长宁没有那么多耐心哄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你任性也要有个度!”
“你要是出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南织朝着居长宁的背影大吼,随即取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吧!”
居长宁简直怒火中烧,她将门关上,猛地扑向南织,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想死,别死在我面前,不要连累我!”
南织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啊!!!”她简直要疯了呀!她该怎么办呢?天下之大,即将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爱的人,都不爱她,她以为拥有的,不过是镜花水月!
居长宁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下丢在地上,看着痛苦不已的南织,她轻呼出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南织只知道看着居长宁哭,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看来今天已经哭了很久。
屋中烧着地龙,很暖和,居长宁将已经湿透了的披风丢在地上,然后侧身一趟,就这样大大咧咧躺在了地上。耳边是南织的哭声,其中夹杂着痛苦无措的情绪,居长宁轻轻合上眼睛,实在太累了。
过了许久,南织哭声渐小,只剩下抽泣哽咽的声音,居长宁终于出声,“公主啊,从中午到现在,我滴水未进,实在筋疲力尽,而外面还有许多人和我一样,但仍然坚持在找你。”
南织微微坐在地上,微微侧头看向居长宁。
“你是公主,只觉得理所应当,可是……若是他们找不到你,恐怕项上人头不保,你需要这么多人陪葬吗?”屋中烛火跳动,居长宁将手背盖在眼睛上,“公主,你可以一走了之,明月殿中的人呢?他们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是她一个公主该想的问题吗?南织迷茫地看着居长宁不说话。
“我们不说这些了……”居长宁无奈开口,“反正我们是奴婢,这是应该做的,对吧?”
南织没有回答,却没有意识地摇了摇头。
“公主,你的母妃呢?你想过吗?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南织又开始低声哭。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不……”不能回去,决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不想嫁给罗将行……可我必须要嫁”,南织紧紧捏住衣角,痛苦呜咽着,“只有我死了,父皇才不会迁怒母妃。”
居长宁眼中精光一闪,“为何会迁怒娘娘?”
“因为我必须要嫁给罗将行。”
“必须要嫁?”
“父皇一定要我嫁,可我不能嫁。”
居长宁问她,“公主还没有接受现实吗?”
“你不懂的!”南织疯狂摇头,说着又哭起来,“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我嫁给罗将行,根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居长宁皱眉,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罗将行恨我!娶了我,只会疯狂报复我!”南织无措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为什么要恨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来温哲的确告诉了南织一些事情,他的目的肯定跟盗取不厌剑有关,可是他到底想怎么做呢?居长宁看向已经快要被逼疯的南织,伸手将她往后一拉,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
“冷静一些,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她轻轻拍着南织的背,为她顺气。
南织仰头看着居长宁,“真的吗?”
“嗯。”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