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泪干了(2/2)
我愤怒极了,但我强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半个月我给你挣了多少钱呀,我的提成总给我吧,这是我心血换来的。”
“滚你妈的蛋,在我这又吃又住的,还想要钱?就是不给,你想哪告告去吧。”老板颐指气使地骂道。
“老板,给我吧,我真得很需要这笔钱,我要去救我的女朋友。”我乞求。
“滚不滚?你找打是吧。”胖老板叫来了几个看场子的大汉,凶神恶煞似地瞪着我。
自己辛苦半月的心血就这样被霸占了吗,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挥拳冲上去,胖老板用手轻轻一推我便仰面倒地。
我太虚弱了,半个月来我身体被掏空了,只剩骨头架子。
我躺在地上,泪水洗面,痛哭流涕。这是什么世道呀,弱肉强食,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我被几个大汉强行架出了会所,被扔在地上。
讨要工资无望,擦了把眼泪,我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孑然离开了。
但是这个朱科长好像跟我就是前世的冤家,每天上班,他总是找茬带刺说我几句,我时时刻刻自己说服自己,要忍耐,忍耐,工作中千万不要出现半点差错,如果被猪头抓住尾巴,像我这种招聘人员,他会随时找借口把我踢出去,因为有一次,我版面上发现一个错字,他立刻去杨总那告了我的黑状。
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不想让父母再为我担心,父母在信里得知我在报社上班后,高兴得彻夜未眠,他们的儿子终于在银州有个落脚地儿了。另外,报社给我每月工资是两百,加上一百元奖金,三百元已经是我当教师工资的两倍,我在城里的生活起码有个保障了。
我也给小杨去了信,沈冰知道我的情况后,竟喜极而泣。
小杨来信说,沈冰结婚第二天就跟田少德吵了一架,田少德还动手打了沈冰,两人从此分居了。
听到沈冰受委屈,我一夜没睡,心刀割似的疼痛,我暗自发誓,一定要从田少德那里把沈冰夺回来,给沈冰幸福。
没想到我的一再忍耐助长了猪头的肆意妄为,工作中他不断给我加码,我的负担越发沉重,从当初每天两个版加到后来四个版,而别人每天只看两个版。猪头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我从中出错,一脚踢走我。为了掩盖其卑劣的意图,他冠冕堂皇地逢人便说:“校对科是人性化管理,能者多劳,干的多奖金就拿的多。”然而,每月奖金单子下来,我总是排在最后,拿的最少,我却敢怒不敢言。
人在担惊受怕中生活,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眨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我连一天休息都没享受过,我像孙子一样,小心谨慎,毕恭毕敬,对朱科长像大爷一样供着,但这猪大爷好像是铁石心肠,对我仍不断挑刺找茬,我的奖金仍是最少。
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别人都觉得时间走的嫌快,而我却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每一秒对我都是那么煎熬,那种被欺负,受屈辱,度日如年的日子,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快到年关,春节的气息已经浓浓感染着城市的人们,看着人们满脸喜庆的样子,我心里却一片黯然,找不到一丝曙光。
该发年终奖了,我心情似乎好了点,盘算着发了奖金,回去给爸妈和沈冰父母买点礼物。沈冰父母对我恩重如山,春节我一定去看望下。
发奖金那天,大家欢呼雀跃地数着一叠叠的票子,轮到我时,朱科长冷冷地告诉我说我没有年终奖,我愣住了。由于年终奖金的发放由部门支配,所以部门负责人有很大权力决定每人的奖金数额。
看到别人拿到上千的奖金,而自己却一分钱没有,心里很委屈,不是个滋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越想越生气,一股怒火在胸口噗的烧起来,压都压不住。
我冲到朱科长前质问,为什么我活干的最多奖金却没有,没想到他竟然破口大骂:“你一个街头流浪汉,报社收容了你,你就烧高香去吧,不想干?滚!想来这儿的人多的是。”
我感觉自己眼睛都被烧红了,人格受到极大的侮辱,大声怒吼道:“我是杨总请来的,我的工作有目共睹,如果我工作上有差错,我现在还能站这吗?我是想拿我该拿的,你这个鸡肠小肚的小人,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我招你惹你了?我农村来的,咋了,难道我不是人吗?”
我话没说完,朱科长抓起桌上的水杯,朝我头上砸过来,我闪身躲过,茶杯重重碎在对面墙壁上,玻璃四溅。
此刻,半年来的怒火完全聚积在我拳头上,我似乎失去了理智,愤怒的拳头狠狠捣在他的眼窝里,一个月来我的体力有所恢复,只几下,猪头已经满脸是血,眼窝变成了熊猫眼,躺在地上,捂住眼睛,猪一样乱叫。
我被同事劝开后,只身来到黄河边,在刺骨的寒风中,望着东逝的水流,泪水簌簌滚落下来。
我感觉很委屈,我都落魄成这样子了,上天怎么还这样我不公呢?我失去了沈冰,失去了工作,误入鸭途被坑,现在又面临失业,都说银州是一个包容的城市,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呀?
我好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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