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季花开4（2/2）

我低着头往前走，恰巧和往下来的向南笙撞在一起。同学们哈哈大笑。向南笙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好像我撞疼了他似的。我莫名停下来，扬起头朝老师大喊，“我没有挑拨离间！我弟弟也没有！”

“没有？没有人家拿瓶子砸你？你肯定是骂脏话了，你还让季琦和向南笙打人，你这小孩怎么心这么坏！”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几十个小孩子议论纷纷。这次没有制止，任由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放肆说我和弟弟坏话。我弟弟做了件异常勇猛的事，他把老师推下了讲台，一边哭一边说：“老师你别胡说八道！”一个七岁的孩子的力量能有多大，我们的班主任捂着腰一定要请我们家长。

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另外一位老师的课，这场风波才告一段落。我和佀光还有季琦、向南笙被带出教室。班主任给我养父打电话，没一会儿他火急火燎赶来了。然后，就伸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怎么看着你弟弟的！”一办公室的老师都围了过来，说什么哎呀你怎么打孩子哎呀你这做父母的教育方式不对。可我分明从这些老师的眼里看出厌恶，好似穷人家的父母就应该是这种提手就打的德行。父亲的耳光让我哭干的眼眶又映出泪花。我用着桀骜的光对着父亲咬牙切齿。季琦终于按捺不住，挡在我的身前，说出了事实的真相。是季琦看我被欺负，他和向南笙才打人的。季琦跑到办公桌固定电话前拨给他的父母，让他父母赶过来。

咦，心里的幼芽长高了。

虽然我家很穷看着双胞胎也脏兮兮的，但季家父母还是蛮喜欢懂礼貌经常问好的我与佀光。季琦的爸爸握着我养父的手说道歉，季琦的妈妈搂着我要我别哭了。我吸着鼻涕话都说不清楚问向南笙：“你为什么说谎话说我和佀光挑拨离间！”向南笙推了推黑框眼镜，明知有错却昂着头告诉我：“是家里人让我这么说的。”接着他一顿，还是昂着头：“佀晓珺对不起。”道歉都这么言之有理。

也自从这声对不起到我高中时期，我的课桌上每天都会放一袋纯牛奶。童稚的我从没想到过，这声对不起同样会羁绊我青春岁月的所有日子。

一节课的时间，天上乌云消散，又是晴空万里，太阳光铺撒到红星小学的每个角落，那亮光就像我的手指甲一样干净。这并不是今天美好的开始，这却成了所有往后的日子，美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