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虞家通敌叛国(1/2)
虞七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城,她没有指使过一声奔霄。是奔霄自作主张一步一步慢慢沿着来时的路踱步回去。
明明……她是不想要回去的啊。
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儿呢?
她还能追上去吗?
她的好运似乎已经在此刻耗尽了。
文华说叫她一定要相信第五胤,可是她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相信他呢?
虞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虞老爷子和大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谁知道还有一个月便要成亲,虞家要出一个皇家妇,却在此时被北朔公主截了糊!没有了胤王妃的名头,虞家怎么办,他们仗着胤王妃娘家身份做的事儿怎么办!
如今见到虞七坐在奔霄背上失落落魄双目红肿的模样,纷纷围上来。
“宝儿啊,可见到胤王爷了,王爷怎么说?是不是当真做不成王妃了?你可有求求胤王,做不成正妃,做个侧妃,做个妾侍也好啊!”虞老爷子的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他的拐杖看起来比他还急躁。
虞七恍若未闻。
只有葛氏和虞重阳柳荷苒围上来,为她牵着缰绳,将她扶下来,抱住她连声安慰:“没事宝儿,没事的,没事的,爹娘在这儿。”
虞七方才止住的泪便又不知不觉决了堤,她扁嘴眼泪汪汪地望着柳氏:“娘,他不要我了……”
“乖,乖,娘养你,哎别哭了,你一哭娘这心就难受……”
虞二姑娘,传闻中的前胤王妃,生了一场大病。
在这十月里愈发阴寒的天气里,裹上了厚大氅,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却仍旧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你要说姑娘家的名节是什么,虞七在京中哪里还有名节可言。被风流成性的胤王弃了的女子,你说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往日里赶着上门巴结的人家如今都销声匿迹,虞家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清。
如今的她,在贵女圈中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一个笑话。一只费尽心机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山雉,被打回原形,啊不,比曾经跌得还要更惨,实在极其满足这些贵女们的小心思。还好胤王爷即使悬崖勒马,若是让她们日后整日跟着山雉王妃为伍,这简直是对她们的莫大侮辱。
忽地有一日,虞七梦中哭着哭着醒过来,睁大了核桃般的肿眼,眼里却不再似前几日一般恍惚,像是大梦之后的清醒,又似突然便长大了几岁,再没有露出曾经笑靥,时常低头敛目出神。
那件正妃礼制的嫁衣已经不撑在窗边的架子上,不知被柳氏收到何处去了。她只寻过一次,找不到便歇了心思。
朔鸣曾经赠她做添妆的首饰,柳荷苒叫春苓整理好,送回驿站。虞七本想阻止,可虞重阳字字认真地告诉她。她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不是任由别人想欺负便欺负的,要欺负可以,除非从他虞重阳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番话叫虞七红了眼眶。
可其实,她并不想同第五胤划清界限。
正如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都还在想他,想他第一次率军如今可曾平安到了,路上可有意外,会不会有人伏击……
这种思念在目睹了三皇子的灵柩抬入栾京之后,更甚。
三皇子冰棺运抵栾京,护城军开路,沿途百姓跪了一地。
太子令,三皇子第五朎平叛乱党有功,一生鞠躬尽瘁,扬我大霖国威,佑我大霖盛世,敕追封定亲王,葬入皇陵。封三皇子妃陈氏为定亲王妃,拨定亲王府,尊享盛荣。
虞七就在乌泱泱的百姓之中,跪在人后,隔着面纱目送那只冰棺一路往皇宫而去。据说三皇子的遗体将停灵于皇宫钦天监,祈福满七日后再择良辰吉日运往皇陵。
不知怎地,她的心却忽地慌乱漏了几下。
若是……有朝一日,那冰棺中躺着的是第五胤……
光是想想便似乎抽干了全身的空气,如同濒临暴死的涸鱼。
她不敢再想下去,压着心口将这种即将超脱自己控制的情绪按捺下去。明明说好,不再想他的,可她却偏生忍不住。
带着满目慌乱,她匆匆赶回虞府,摘下斗笠,不知不觉竟然又流泪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利落的人,却没想到这般优柔寡断。
“春苓,帮我研墨。”
“欸好,姑娘,您这是要写信给何人?”
虞七没有答话,可当毫笔在纸上落下两字之后,春苓研墨的手顿住,她蹙着眉头满目埋怨:“姑娘,事已至此,您为何还要写信给胤王。他都……”
虞七眸中光亮黯淡了些,敛目不语。
她想了很多种写信的格式和文字,有热烈的,有决绝的,有装作一切不知皆不在意的,最终落笔归于了平淡。
胤王亲启
胤王殿下,见信如晤。定亲王殿下灵柩冰棺已至栾京,城中百姓无不恸哭流涕,感念其恩德,自发为其守灵立往生碑。
京中近日寒凛,大雁南飞。不知王爷可安然抵达山西境内,务必记得提醒容庇天冷加衣,小心挨寒受冻,抱恙在身。
期待天暖回春之时,能于定南道旁一睹王爷凯旋英姿。
切忌,保重!
十月廿四庭中记
她通过暗哨唤来阿不,细心喂了它一盘新鲜鸡肉,才将信卷进竹筒之中,将它放飞。望着它振翅于空,向着西南方向飞去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万望他平安。
她不过是担忧他的安危,只要能够收到他的回信,无论是什么样的,哪怕一个字,一句话都好,让她知道他相安无事便好。
可惜三日后阿不飞回来时,爪子上并未绑任何回信。
虞七目光沉黯,吩咐春苓端来一盘肉条。她边帮阿不梳理羽毛,边喃喃自嘲轻笑。
“收到了,却不肯回信。阿不,你说你主人是否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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