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雪菱居然是捡来的孩子（1/2）

成考成绩出来了，全年级就只有俩人分数没过线，没过几天，这俩人就相继退学了。考完试没什么压力了，雪菱和刘政正式过起了二人世界。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这天雪菱让刘政出去买点儿塑料布回来，好把窗户跟门全都糊上，这样外面的风就不至于灌进屋子里面了，会暖和许多！结果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刘政问：“塑料布是什么样子的？就是包鲜花的那层纸吗？”雪菱顿时哭笑不得。然后量了下门窗尺寸，跟刘政一起出去买塑料布。买回塑料布之后，俩人一起把裁好的塑料布糊到门和窗户上，然后拿硬纸片儿封边儿，再拿钉子挨着砸好，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收工。糊完之后，屋子里果然暖和了许多，俩人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得意地笑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把头也蒙到被子里面了，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天花板是用水泥做的！而且因为是平房，前几天下大雪，雪全都堆积在房顶结成了冰。刘政和雪菱把门窗都封闭严实之后，晚上呼吸出来的气体使屋内温度升高，然后把房顶上的冰给融化了，融化出来的水慢慢渗透进水泥，然后屋子里面便下起了“小雨”。水把被子的下半部分都打湿了，雪菱和刘政都很无奈！其实他们也想住好房子，无奈他们的生活费是有限的！如果租好房子的话估计就要饿肚子了。他们的朋友李玲和房宇租的是楼房，而且有暖气，也能洗澡，可是价格却是刘政和雪菱租的房子的四倍还要多！虽然雪菱和刘政住的是平房，没有暖气，洗澡还要跑公共浴池，现在每天晚上屋顶还要下场“小雨”，但丝毫影响不了两人热恋的激情。

转眼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外语部承诺三年的时间专科证和本科证一起拿，有些同学非常用功，本科阶段的自考科目已经完全考完了，都通过了，就差拿着专科证来申请本科证了。可专科证的事情却迟迟没有了下文。。。

这天，外语部的同学们一起聚集到了黄主任的办公室门外。大家叽叽喳喳等了好久才看到黄主任踱步走进办公室，于是大家一窝蜂地跟着涌入办公室。桑海首先发话：“黄主任，我记得当初我们入学时外语部承诺让我们用三年的时间专科证和本科证一起拿的。现在有很多同学本科段的科目全考完了，就等着拿专科证去申请本科证了。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个交代呢？”黄主任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件事情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没怎么弄清楚，等下我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别着急！”

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黄主任走出了办公室。同学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足足等了接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见黄主任的踪影。有几个男生沉不住气，去外面买来扑克牌几个人干脆坐沙发上打起牌来，其他人围观。刚打了没多久，黄主任走进了办公室。

黄：同学们，大家听我的，先回去，该干吗干吗，这件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请大家相信我！

桑海：可是我们已经上满三年的学了，再留下来也没有我们的教室了啊。您让我们去哪里等啊？

黄：还没有考完的同学们我可以给安排个学习的地方，或者你们可以去校图书馆学习，毕竟没考完的同学占大多数嘛，现在即使把专科证给你们，你们也申请不了本科证啊。已经考完的同学刚才我去问了下你们辅导员，也只有十几人而已。这部分同学我会找关系，保证你们没有专科证照样能申请本科证！大家放心吧！

桑：那我们没考完的也差不多只剩两三门了，等我们考完了怎么办呢？

黄：等你们考完再说呗！

桑：黄主任您这么说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当初承诺给我们的就是三年拿到专科证，万一我们中有些人不打算继续考本科了，拿着专科证一样可以找工作。可是现在专科证拿不到，我们就没办法找工作。这不是耽误我们的前途吗？

黄：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要真说耽误你们的前途那只能怪03年的非典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成考就上半年举行了。你们的证肯定能如期发到你们的手中！

桑：黄主任，天灾人祸谁都躲不掉，但是我们不能找这些客观原因。您就说吧，耽误了我们的前途您打算怎么办呢？晚找工作我们就晚赚钱，我觉得您应该意思意思才是。（说完桑海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一个手势把黄主任给惹火了。

黄：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敲诈勒索吗？我告诉你！外语部的学生要是敢来这套，我保证你没好果子吃！我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了，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敢来要挟老师，胆子挺大的哈！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来办公室找我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吗？还坐在沙发上打起扑克来了！有个学生样儿吗？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敢再这么放肆，我保证你什么证都拿不到！

说完黄主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号，这时人群中冲过来一个女孩子，把黄主任手中的电话抢了过去，然后重重地扣在桌子上，顺势把电话线也给拔掉了。大家目瞪口呆之余定睛一看，这女孩子不是别人，是梁静！这个女孩子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这么的泼辣。

梁静：黄主任，我也不管我这样做是不是冲撞到了您了。我告诉您！当初我爸妈是借钱让我来上学的，要不是您向我爸妈千保证万保证三年肯定能拿到证，我是绝对不会来上这个学的！为了上学，家里欠了好几万的外债了。我爸妈都希望我能赶快拿到证找份工作好还债！如果您是骗我们的，拿不到证的话，我告诉您，我杀人的心都有！

黄主任先是被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行为吓了一跳，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一耸肩膀，表示很无奈。

黄：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很急切，可是说到底就算你们现在拿把刀把我给杀了，证还是拿不到！而且把我杀了，你们的证就永远也拿不到了。我只能说尽量托关系帮你们尽快把证拿出来，话说到这地步，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见双方闹得这么僵，其他同学有些手足无措。互相嘀咕了几句，觉得现在只有等待是最好的办法，于是默契地陆续走出办公室。桑海看大家陆续走了，正色道：“黄主任，我希望您能守信！我们回去等您的消息！”说完大踏步地走出了办公室。梁静看了黄主任一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学校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同学们纷纷回到了家，过所谓的“大四来临前的暑假”，本来按照外语部的承诺现在应该是能拿到毕业证了的。回到家之后的雪菱感觉异常地无聊。这天，她跑去奶奶家里玩。奶奶正拿着个拍子四处拍苍蝇呢，看见雪菱非常高兴，忙坐下来拉着雪菱的手跟她聊天。

“菱儿，你哥回家了吗？”

“还没有呢，他在外面忙招生呢。”

“哎，工作那么忙啊。让他得注意身体。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你说他也不回家来。我还记得那年你妈生他的时候啊，天特别地热。你妈扛了把锄头要去田里，刚走没几步就吆喝肚子疼。你爸赶忙叫上你叔叔把你妈送去了医院。那时没有现在的好条件，也没有汽车什么的，找了个三轮车就驮上你妈往医院跑。还没到医院呢就听见孩子哭声，你哥在路上就生了。哈哈。”

这样一说勾起了雪菱的兴趣，雪菱忙问道：“那奶奶我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奶奶听雪菱这样问先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转而拿起拍子继续拍苍蝇，嘴巴里含糊道：“我忘记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呢？”“奶奶你重男轻女，哥哥比我出生早你都记住了。为什么我出生时什么样子你反而记不清楚了呢。快告诉我吧，好奶奶啦。”雪菱大声嚷嚷道。奶奶目光闪烁着就是不开口。这时雪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画面：小时候，她每次跟小朋友们一起玩时，小朋友们总是嘲笑她是从猪圈里面拣来的。雪菱就试探性地问奶奶：“奶奶，我听邻居家的小孩子说我是从猪圈里拣来的对吧？”“谁说的？猪圈里哪能拣孩子啊？再说大冬天的，谁能把你扔猪圈里呀？扔到山上就够可怜的了，要扔猪圈里不淹死也得臭死啊。”“这么说我是被扔到小山上啦？”雪菱继续套奶奶的话。“是啊，你妈没告诉你吗？你也这么大了，你妈不告诉你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的！当初你那狠心的亲妈为了要个儿子，刚生下你就把你扔到了小山上。正好你爸下班经过听到有婴儿哭声就把你拣回了家。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们留下你，可你妈坚决不肯把你扔出去。她说这是条生命，扔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那个时候是寒冬腊月天，最冷的时候！但是留下你必须要交计划生育罚金，你妈还必须得去做结扎手术！罚金一交就交了四百，那相当于你爸一年的工资啊！然后你妈平静地去医院做了手术。你知道吗？当时你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别人家还都没电视的时候，你爸就抱了个电视回家。一到晚上院子里就会有好多人带着马扎去你家看电视，你爸妈把电视朝着院子的方向放置，为了让邻居们方便看到。可是自从有了你之后，家里的境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人家家里的电视都换了好几台彩电了，你家还在看当年那台旧黑白电视。你家的第一台彩电不还是你工作后才换上的吗？我真没料到你爸妈会在你工作两年之后又送你去上学，别怪我说话难听，女儿早晚都是人家家的人，你爸妈能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他们！”

从奶奶家回来的路上，雪菱脑海里一直反复地回响着奶奶说的话。她一直以为小伙伴们都是在开玩笑的，却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一个事实！回到家时，爸妈都不在家。雪菱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刘政打电话。

“喂，刘政。是你吗？我好难过。”

“怎么啦？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