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逃狱,追捕!(2/2)
栗原再向一侧跃出,不想那里寒气更甚,双脚立时便被蓝冰紧紧裹住。
“我的匕首!”栗原又想起被幽绝抢走狱炎匕首之事,气恨不已。
“你们这是……”迟凛牵着宁葭立在一尺远的地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二人。
“榆儿……”宁葭亦瞪大了双眼望着他们。
“三公主,你们说完了?”榆儿向宁葭道。
“嗯。”宁葭点点头道。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榆儿道。
“栗原他……”宁葭望着栗原被蓝冰冻住的双脚道。
“他是自作孽,你不用管他!”榆儿说罢,回身狠狠地瞪了栗原一眼。
“我就缺这么一个霸气的娘子。”栗原向榆儿灿烂笑道。
“没脸没皮!”榆儿哼道。
迟凛与宁葭对望一眼,亦露出了笑容。
榆儿白了栗原一眼,从他手中抽出花枝,将一朵孤红艳绝的曼珠沙华递到宁葭眼前:“这花好漂亮,送你吧。”
宁葭陡然见了这花,不知为何心中怦然惊动,紧接着泛起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悲伤与眷恋来。
又好似还有许多说不出来的伤痛。
宁葭心中好生怪异,向榆儿问道:“这是什么花?”
榆儿听她问起,看了看手中的艳红之花:“这是曼珠沙华呀,你没见过吗?”
宁葭轻轻摇头:“宫中不曾种过这种花。”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榆儿道。
宁葭望着眼前卓艳挺立的曼珠沙华,不知自己为何心中这般不宁,也不伸手去接,兀自发呆。
迟凛看宁葭神情有异,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葭摇头道:“没事。”
“这花、你不喜欢?”迟凛道。
“不、不是。”宁葭轻轻摇头道。
榆儿再次把手中的曼珠沙华递得更近了些:“喜欢就拿着吧,多好看哪。”
宁葭便伸手接了。
花枝入手,心中更是惊悸不已。
迟凛却把曼珠沙华从宁葭手中拿了过来:“宫中不曾有这花,你如今带回去被人看见了,难免有些是非,我替你拿着吧。”
宁葭对迟凛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宫中规矩也太多了吧。”榆儿有些不乐意。
“榆儿,”栗原看他们说得热闹,都忘了自己了,连忙叫道,“快给我解开!”
迟凛和宁葭又替他求了情,榆儿这才给他解了。
然后将宁葭抱起,道声“走了”,与栗原一起带着宁葭向蒹葭宫回转。
迟凛望着他们去远,将目光落在手中的艳红之上:这花有何怪异吗?
榆儿与栗原回至客栈时,天已微亮。
小弥还在睡梦之中。
榆儿只怕此去再遇天玄老道,并没敢告诉她今夜之事。
小弥翻了一个身,口中呓语唤道:“幽绝……哥哥……”
榆儿不由得皱了皱眉。
幽绝?
那天在城外跟着我们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已经来了。
果然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现在在哪儿?
榆儿从袖中取出那一只青翠碧绿的竹蜻蜓,想起那日在东海的情形。
“你究竟为什么要杀神龟?”
“哼,告诉你也无妨。师父顽疾在身,神龟之心可助师父除痼疾、得永生、坐享天下。所以、它必死无疑!”
那日幽绝的神情、话语,犹如昨日一般。
他那个师父究竟生的什么病?
可治愈了吗?
他要我做的事,会不会跟这件事相关?
还是别的,我不曾知晓的事?
不管怎么说,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被他寻到,他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榆儿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蒹葭宫中,宁葭亦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不知何时忽然跌入梦境。
一片茫茫无尽的艳红的河流滚滚滔滔,翻滚的浪涛中仿似有两个若隐若现的红影。
两个红影朝着彼此拼命地游,却被滚滚的浪涛和激流越阻越远。
是哭声?
还是嘶喊声?
难以言说的伤心、无法释怀的绝望……
忽然,茫茫无尽的红涛骤然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活生生的血肉瞬间便被炙烫的火焰烧灼,
入骨附髓、痛彻心扉……
“三公主!”
“三公主!”
宁葭猛然睁开眼来,芳绮正焦急地望着她。
“三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芳绮眼中好似含了泪。
宁葭惊觉自己浑身汗湿,脸上都是眼泪。
“三公主又做噩梦了吗?”
芳容拧了热热的布巾来,给宁葭擦拭。
“没事了。”宁葭只轻声道。
天已大亮,榆儿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忽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来。
榆儿忙坐起身看时,只见小弥急匆匆冲到床前,气喘嘘嘘地道:“出、出、大、大事了!”
榆儿一个翻身下得床来,抓住小弥肩膀道:“别着急,慢慢说。”
“逃、逃、逃狱了……”小弥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
“逃狱?”榆儿惊道,“萧恒期?”
“是、是他、没错!”小弥总算上来了这口气。
“他功夫好像不怎么样吧?”榆儿想了想道。
“他武功不好吗?”小弥问道。
“也还行吧。你怎么知道他逃狱的?”榆儿一边穿衣一边问道。
“迟大哥说的。”小弥道。
“迟凛来了?”榆儿已向外走去,“去看看。”
“他在栗原房里。”小弥忙跟上道。
两人便往栗原房间走去。
房门开着,栗原与迟凛立于屋内。
“怎么回事?”榆儿向迟凛问道。
“今日一早便见街上贴了缉捕告示,子渝昨夜已不在狱中了。”迟凛道。
“谁劫的狱,你知道吗?”榆儿道。
“不知道。”迟凛摇头道。
“萧府怎么样?”榆儿又问道。
他们的嫌疑最大。
“郑德生已经去搜过了,没有什么收获。”迟凛道。
“这郑德生究竟是什么来头,连丞相府也敢搜?”栗原在旁道。
“他是乾凌府的主事,这净月城一概案件皆归他审理。虽说净月城中六部聚集,但各司其职,并不能干涉乾凌府行权。走脱了要犯,搜捕缉拿亦是乾凌府主事之责,或真或假,总是要做一套的。”迟凛道。
“萧府让他搜得一回,既无所获,当可自证清白。”榆儿点头道。
“他会逃到哪里去呢?”栗原摸着下巴,望着迟凛道。
“我也不知道。”迟凛颓丧地摇了摇头道。
“萧大哥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逃走啊?”小弥在旁奇道。
“难得你说对一次。”栗原向小弥笑道,“他这一逃,就是没罪也变有罪了。”
“哼!”小弥对他哼道,“我哪次说得不对?”
“不对,”小弥又道,“不逃走,留在这儿等死也不行啊。”
“话不能这么说。”栗原道,“他乖乖地在牢里呆着,等我们证明他是无辜地,他一放出来,就还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可是现在,唉……”
“现在怎么样?”小弥追道。
“拒捕不归,乱箭射死也可以了。”栗原道。
“啊!”小弥吓得张大了嘴。
幽绝在城外自己的临时小屋内刚刚睁开眼,就听见语事鸟在窗外啼鸣。
幽绝推开窗户,语事鸟便飞了进来,叫道:“逃狱、逃狱。”
逃狱?
萧恒期?
他可是自愿认罪的,要替萧恒峰顶罪,怎么可能会逃狱?
那么,就还有一个可能:有人劫狱,强行把他带走了。
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萧家唯一的武将宁远将军萧恒念。
这么一来这件事可就闹大了。
要是被追捕归案,萧恒念必然也会被问罪。
萧丞相的相位恐怕是不保了。
不过,于自己而言,萧家这件事,终究也还是欠缺一点意思。
语事鸟飞出窗外。
幽绝并无太大兴趣,走到水盆边净手净脸。
突然另一只语事鸟急急飞了进来,啼鸣不止。
幽绝听了它的啼叫惊得打翻了水盆,盆中的水全部倾覆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