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信仰的试炼（2/2）
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住了喉咙。
“你若真的一心向善，就应该立刻停止这场荒唐的改革，向神明忏悔你的罪过！”他指着我，语气严厉，仿佛在宣判我的罪行，“否则，你将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他的话语如同尖刀一般刺痛了我的心，也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倔强。
“我没错！”我直视着他，语气坚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天下苍生！如果这便是我的罪过，那我甘愿接受惩罚！”
我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走下高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我每走一步，都感觉无比沉重。
我知道，这场信仰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陛下……”李公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远方，沉默不语。我仿佛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耳畔回响着苦行僧的话语，那些狂热、那些偏执，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墙壁，将我和他，将我和那些被煽动的信徒们，隔绝在两个世界。李公公的询问声，将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我望着他焦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他又唤了我一声，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传令下去，明日在寺庙前的广场上，朕要与百姓对话。”我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公公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陛下，这……”他欲言又止，他知道此刻劝阻我无用，只能担忧地望着我。
我明白他的担忧，苦行僧的煽动已经让一部分信徒变得狂热，明日的对话，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挑战，甚至可能会有危险。但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让百姓们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对神明的亵渎，而是为了让信仰之光，能够照耀到更多人的身上。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却毫无睡意。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宗教改革，本就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而我，注定要在这条路上披荆斩棘，踽踽独行。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落在窗台上，我认出那是甄有才的传信鸽。我连忙打开信筒，抽出里面的信笺。信上的字迹略显凌乱，可见他写信时心情十分急切。他告诉我，他已经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知道我遇到了麻烦，他很担心我，正在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我的心，在读到“日夜兼程”这四个字时，微微一颤。我仿佛能够看到，在那遥远的边疆，他为了我，不顾一切地策马奔腾，只为能够早日回到我身边。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有他在，真好。
我放下信笺，再次望向窗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明日，我要做的，不仅仅是与百姓对话，更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的信仰，我的决心！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寺庙前的广场上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他们有的面带焦虑，有的满眼期待，有的则是一脸麻木，仿佛事不关己。我身穿素衣，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高台。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百姓们，朕今日前来……”我的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百姓们，朕今日前来，是想与大家谈谈心，谈谈信仰。”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我，眼神各异。
“朕知道，近日来，因为朕下令整顿寺庙，裁撤冗余僧侣，触动了部分人的利益，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安。”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有人说，朕此举是大不敬，是亵渎神明，会招致灾祸。朕想问，真正的信仰是什么？是盲目地供奉，还是真诚地修行？是追求奢华的物质享受，还是心怀慈悲，普度众生？”
我的话语在广场上回荡，人群中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我看到，一些人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另一些人，则依然是一脸的怀疑和不满。
“朕自幼便体弱多病，是佛祖保佑，才让朕得以康复。”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诚恳，“朕从未想过要亵渎神明，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信仰回归本真，让更多的人能够感受到神明的慈悲和关爱。”
我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位老妇人身上，她满面风霜，双手合十，眼神虔诚而坚定。
“这位老人家，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轻声问道。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定定地望着我，缓缓说道：“老身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战乱，也经历过饥荒，是佛祖给了老身活下去的希望。老身相信，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好。”
老妇人的话语，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一些人甚至开始点头赞同。
“可是陛下，”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人群中的议论声。我循声望去，只见苦行僧越众而出，指着我大声说道，“您裁撤寺庙，驱逐僧侣，让多少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您可曾想过，他们的苦，他们的难？”
我看着苦行僧，眼神平静而坚定：“朕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流离失所，所有被裁撤的僧侣，都会得到妥善的安置。朕要建立的是一个更加纯粹，更加虔诚的信仰，而不是一个充满贪婪和腐败的泥潭！”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人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被我的真诚和决心所感动，纷纷跪倒在地，高呼：“陛下圣明！”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外围，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身影上，慧能大师双手合十，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