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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青春在落差间的挣扎与彷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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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日光透过纱帘,斑驳地洒在苏南秋的房间里,闷热气息弥漫每个角落,却驱散不了她心头的阴霾。她百无聊赖地窝在床上,手中紧攥手机,指尖机械地滑动屏幕,本意是想借此转移等待成绩的焦虑,不想却一头撞进了同窗们营造的 “狂欢世界”,瞬间被那扑面而来的热烈氛围冲击得头晕目眩。

昔日同窗们的社交动态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烟火秀,绚烂得近乎刺眼。有人置身碧海蓝天间,身着清凉泳衣,在沙滩上肆意奔跑、跳跃,溅起晶莹水花,照片里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有人围坐在满桌美食前,大快朵颐,举杯欢庆,文案里满是对高考结束的畅快宣泄:“这枷锁一摘,我就是自由的飞鸟!新生活,爷来啦!” 配图里,鲜嫩多汁的牛排、色彩缤纷的甜品、冒着气泡的冰镇饮料,看得人垂涎欲滴;还有人组局 KtV 狂欢,昏暗灯光下,一张张涨红的脸扯着嗓子嘶吼,屏幕上滚动的歌词仿佛也在呐喊着青春的不羁。

苏南秋目光痴痴地盯着这些画面,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也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悄悄与沈墨清畅想高考后的假期:手牵手漫步海边,任细软沙子钻进脚趾缝;在夕阳余晖里相互依偎,看橙红色晚霞将天际染透,海风轻拂发丝,分享同一支冰淇淋,笑声回荡在空旷海岸。可如今,成绩公布日期悬而未决,焦虑如影随形,她被困在家中这一方狭小天地,仿若折翼飞鸟,哪还有半分心思去奔赴那些美好憧憬。

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心房的,是同桌的那条动态。记忆里,同桌成绩向来在她之下,课堂上被难题困住抓耳挠腮、考试后对着成绩单唉声叹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可此刻,屏幕上那张某知名高校自主招生通过的录取通知截图,却明晃晃得让人无法直视。配文 “努力终有回报,新征程启航咯!” 更是像一句尖锐嘲讽,在苏南秋耳边嗡嗡作响。她手指颤抖着点开大图,逐字逐句确认,满心希望这只是一场恶作剧,然而事实冰冷而残酷,无可辩驳。

“难道我这一年复读都白费劲了?” 苏南秋眼眶瞬间泛红,滚烫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刺眼画面。“别人都在大步向前,一路开挂,我却被困在原地,甚至不进反退?” 自我怀疑仿若疯长藤蔓,从心底破土而出,瞬间缠紧她每一寸思绪,勒得她几近窒息。她猛地关掉手机,将其狠狠扔到床角,而后双手抱头,把脸深深埋进枕头,瘦弱身躯微微颤抖,压抑抽泣声在寂静房间里幽幽回荡,枕巾很快被泪水浸湿大片。

与此同时,沈墨清独自在房间里,同样被社交平台上的同窗动态搅得心烦意乱。他面前摊开一本物理竞赛习题集,原本打算借刷题平复焦躁情绪,可目光却一次次不受控制地飘向手机屏幕,那些不断弹出的消息提示音,仿若夺命追魂铃,勾着他陷入情绪泥沼。

当看到曾经竞赛场上的老对手分享名校提前录取喜讯时,沈墨清只觉脑袋 “嗡” 地一声炸开,气血上涌,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屏幕里,对手意气风发地手持录取通知书,站在校园标志性建筑前,背后是古雅教学楼、葱郁树木,画面美好得仿若一幅精心雕琢油画。配文里 “实力才是王道,辛苦付出都化作此刻荣耀,未来可期!” 几个大字,更是透着股洋洋得意、炫耀卖弄劲儿,像一记记响亮耳光,重重扇在沈墨清脸上。

“我哪点比他差?” 沈墨清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愤懑,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似要破土而出。他紧攥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过度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小蛇。“就因为那几道考试失误题目?就一场高考,就能全盘否定我这么多年努力?” 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透着股受伤野兽般的嘶吼。起身在房间踱步,脚下步伐急促慌乱,每一步都似要踏碎这满室压抑空气;眼神里怒火与落寞交织,仿若夜空中闪烁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残星。

记忆回溯到竞赛那些日子,挑灯夜战时,身旁台灯散发暖黄光芒照亮密密麻麻稿纸,他为解一道物理难题绞尽脑汁,反复推导公式、构建模型,直至窗外破晓晨光洒落;实验室里,专注操作仪器,记录数据,滴管里液体精准滴入试管,每一步严谨细致,满心都是对科学探索热忱与追求卓越决心。反观对手,竞赛途中频频失误、遇难题便退缩,那时沈墨清还暗自庆幸,笃定自己实力远超对方。可如今现实却似一场荒诞闹剧,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自信碎成一地残渣。

苏南秋这边,抽泣声引来了妈妈关切敲门声。“秋秋,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妈声音里满是担忧,轻轻转动门把手,走进房间。看到苏南秋满脸泪痕、埋头痛哭模样,妈妈心揪成一团,快步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揽过女儿,手温柔地在她背上轻抚。“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成绩还没出来呢,别自己吓自己。”

苏南秋抬起头,双眼红肿得像熟透桃子,鼻尖泛红,抽噎着把看到同窗动态、心生自我怀疑事一股脑说与妈妈听。妈妈听完,轻轻叹了口气,拿过纸巾为她擦拭泪水:“秋秋,每个人路不一样,他们现在风光,不代表以后一帆风顺;你这一年复读付出多少努力,妈妈都看在眼里,别因为别人一时得意就否定自己。成绩没出,一切皆有可能。” 虽妈妈言辞恳切,可苏南秋心头阴霾哪能这般轻易驱散,只是强忍着泪水,默默点头。

饭桌上,爸爸下班回来,听闻此事,放下碗筷,神情严肃:“秋秋,别老盯着别人看,咱做好自己就行。复读这年你早起晚睡,刷题背书,努力不会白费。要是因为别人几条动态就消沉,这一年苦不都白吃了?” 爸爸话语虽糙,却透着股质朴道理,苏南秋心里明白,可情绪低落,饭菜在嘴里味同嚼蜡,勉强吃了几口便回房,“啪” 地关上门,把自己再度隔绝起来。

沈墨清家亦是气氛凝重。亲戚听闻他情绪不佳,登门 “开导”,七大姑八大姨围坐一圈,你一言我一语,本是好心劝慰,却句句戳心:“墨清啊,你看那谁谁谁都考上好大学了,你平时成绩那么好,这次可得争口气,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是,别老闷在房间里,多跟人家学学,找找差距。” 沈墨清坐在沙发中间,低着头,紧攥衣角,指甲抠进布料里,满心烦躁却无从发作。待亲戚们离去,他 “砰” 地关上门,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回荡亲戚话语,仿若紧箍咒,勒得头疼欲裂。

夜深人静,苏南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仿若有两个小人激烈争吵。一个扯着嗓子喊:“看看吧,别人都远超你了,这复读就是失败!” 另一个则弱弱反驳:“别灰心,你也曾辉煌过,成绩一向不差。” 这一念想,却似打开记忆闸门,往昔那些高光时刻潮水般涌来,反倒衬得如今落寞更加刺目。

她忆起初中时,校园文艺汇演舞台上,聚光灯如银色瀑布倾洒而下,苏南秋身着洁白连衣裙,发丝柔顺垂肩,手持麦克风,歌声悠扬婉转,仿若灵动夜莺,穿透校园每个角落。台下师生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那一刻,她仿若站在世界中心,光芒万丈;高中入学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名字醒目张贴在红榜榜首,同学们投来艳羡目光,老师当众夸赞,爸妈满脸骄傲,走在校园里,脊背挺直,步伐自信轻盈;还有作文大赛获奖时,颁奖典礼上接过奖杯,沉甸甸质感在手中,证书上烫金大字熠熠生辉,台下相机闪光灯连成一片,定格荣耀瞬间。

“可如今呢?” 苏南秋眼眶再度湿润,泪水无声滑落。往昔辉煌如烟花绚烂却短暂,如今只剩满心失落、彷徨无依。“难道真像他们说,我已经江郎才尽、后劲不足?” 自我怀疑仿若心魔,啃噬她内心仅剩自信。窗外夜色深沉如墨,月亮隐匿云层后,屋内漆黑一片,死寂沉沉,苏南秋抱紧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仿若这般就能抵御心底彻骨寒意。

沈墨清也深陷回忆泥沼。他翻出旧相册,手指摩挲照片上自己领奖身影:数学竞赛一等奖奖杯闪耀夺目、科技创新大赛获奖证书红得刺眼、代表学校参加学术交流活动照片里,他站在一众专家学者中间,眼神明亮自信。那些时刻,他仿若学术领域无畏先锋,凭借天赋与努力,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收获无数荣耀。

“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 沈墨清眉头紧锁,满脸苦涩。高考考场失误瞬间在脑海里无限放大:物理压轴题因紧张看错关键数据,解题思路误入歧途;化学实验题遗漏重要操作步骤,答案残缺不全;英语听力时一走神,几题答案模糊蒙错。“就这么几道题,把我多年努力全毁了?” 他愤怒捶床,满心不甘却又无力回天,相册 “啪” 地掉落在地,照片散落一地,恰似他破碎梦想,往昔辉煌与如今落魄对比,仿若冰火两重天,灼得他遍体鳞伤。

在这极度消沉时刻,苏南秋和沈墨清本能地向对方伸出 “求救之手”,可一通电话、几条消息,却似绵软无力蛛丝,难以承载沉重如山焦虑,反倒让两人陷入更深无助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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