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姚黄牡丹(1/2)
内务府送来了新的衣服,娴妃如懿站在衣架前,目光扫过一件件华丽的服饰。突然,她的手停在了一件蓝色的衣服上,这件衣服上绣着鲜艳的牡丹,显得格外突兀。这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朴素淡雅的穿衣风格。
周围的宫女们都感到十分惊讶,她们知道如懿一向喜欢深色的装扮,这次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件华丽的衣服呢?其中一个宫女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怎么会选这件衣服呢?”如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我想尝试一些不同的风格,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宫女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如懿的要求将那件蓝色的衣服取下来,帮她换上。当如懿穿上那件衣服后,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原本的素雅之气被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质所取代。她对着镜子微笑着,心中似乎有着某种计划。
今日是初一,阖宫嫔妃都要向太后请安。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宫殿内,娴妃身着华丽的牡丹图案衣裳,与海兰一同漫步在后宫的走廊上,引起众人瞩目。她们的身影如同盛开的花朵般艳丽夺目。
然而,这一景象却被皇后富察氏得知,她听闻此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而纯妃恰好路过,看到娴妃的装扮后,善意地提醒她是否需要更换一套更为合适的衣物,但娴妃却不以为然,坚持认为自己的衣着能讨得皇上欢心,并以此为由拒绝了纯妃的建议。
初一的晨光,如同细丝般温柔地拂过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娴妃与海兰的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她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却也在无形中搅动了后宫这一池春水。
皇后富察氏坐在凤仪宫的镜前,由侍女细心地梳理着长发。她的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听闻娴妃的装扮之事,她嘴角的嘲讽更甚,心中暗自思量:“娴妃啊娴妃,你以为仅凭一身华服就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吗?在这后宫之中,想要立足,靠的是心思,是手段,而非这些肤浅的东西。”
而纯妃的善意提醒,在娴妃看来,无疑是多余的担心。她坚信,自己的美貌与智慧足以让皇上为之倾倒。于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决定在今日的请安中,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皇上面前。
宸贵妃馨澜的话,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后宫中的迷雾。她的话语,不仅让玫贵人和慎答应恍然大悟,也让其他嫔妃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这深宫中的地位和处境。她们开始明白,想要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生存,单靠美貌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和手段。
请安的时辰已到,各宫嫔妃纷纷前往太后的寝宫。太后端坐在高位上,面容慈祥,眼神却锐利如刀。她审视着每一位嫔妃,心中自有计较。娴妃身着华丽的牡丹图案衣裳,款款步入大殿,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太后的眼神却并未在娴妃身上停留太久。她转而看向了馨澜,这个聪明且深谙后宫生存之道的女人。太后心中暗自赞许,觉得馨澜才是真正懂得如何在后宫中立足的人。
请安开始后,众人皆低头行礼,但娴妃的新衣却让在场的妃子们都忍不住投来异样的目光。
皇后富察氏,其声若春风拂面,轻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轻启朱唇道:“娴妃,姚黄牡丹,花中尊贵,非寻常身份所能驾驭,你日后还需谨慎选择,莫让衣物成了他人话柄……”言罢,目光中满是对娴妃的关怀与提醒。
然,娴妃如懿,听闻此言,非但未显谦卑,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径自打断了皇后的话语:“皇后娘娘多虑了,皇上对我身着牡丹情有独钟,且此衣乃内务府新制,淡青底色配以松黄花朵,别有一番风味,我心甚喜,便未及细思是否为姚黄牡丹。在我看来,衣物不过外物,何足挂齿?”
言及此处,娴妃眼波流转,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自信与挑衅,仿佛在向皇后宣告,自己才是皇上心中的那抹独特风景。她话锋一转,又添一句:“再者,区区一件衣裳,相信皇后娘娘自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花中之王虽美,后宫之主却在于人心所向,而非衣物所能彰显。”
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股微妙的紧张,娴妃的话语,虽表面客气,实则暗含锋芒,不仅是对皇后权威的一次微妙挑战,更是暗示自己才是皇上心中真正的“后宫之主”。富察氏闻言,面色微变,却也未立即发作,只默默审视着眼前这位愈发自信的娴妃,心中五味杂陈。
太后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那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锐利,直直地凝视着娴妃。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冷漠且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后宫之主,本就在于人心?真是可笑至极!皇后富察氏乃是先帝亲自指定的婚姻,这是何等的荣耀与尊贵!而且,她还经过了哀家、天地祖宗的认可和祭祀,她才是真正的皇后!而你,娴妃,你的姑姑当年连这样的福气都没有享受到,你又算得上什么呢?皇后富察氏是正室嫡妻,地位尊崇无比,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侧室而已,永远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太后的话语如同惊雷般炸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与不可违抗之意。她的眼神中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要将娴妃彻底击溃。娴妃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皇额娘说的是。”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乾隆皇帝身着华丽的朝服,步伐稳健地走进来,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显然是刚刚下朝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这里。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乾隆皇帝走到太后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太后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随后,皇后富察氏和其他妃子们也纷纷向乾隆皇帝行礼,齐声说道:“皇上万福金安。”乾隆皇帝微笑着示意她们起身,然后看向太后,等待她的指示。
太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乾隆皇帝,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问道:“皇帝,关于讷亲的处置,你可有定论了?”
乾隆皇帝低下头去,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回答道:“回皇额娘,儿臣认为讷亲虽然犯下大罪,但他也曾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儿臣打算将他流放边疆,以彰显朝廷律法之威严,同时也给予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太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沉声道:“纳亲身为皇亲国戚,皇上如此轻易地放过他,恐怕会引起其他臣子的不满,不利于帝王的统治啊!”
乾隆皇帝连忙解释道:“皇额娘教训的是,只是讷亲毕竟是皇额娘的亲戚,若严惩于他,朕也于心不忍呐。”
太后冷哼一声,“皇家更应以身作则,严明律法,方能使天下信服,讷亲所犯之罪确凿无疑,若不从重惩处,何以正国法、平民愤?”
乾隆皇帝犹豫不决,心中暗自思忖。权衡利弊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也罢,就依母后所言。来人,将讷亲打入天牢,择日处斩!”命令一下,殿内众人皆惊。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乾隆坐在龙椅上,眼神冷漠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娴妃如懿,声音冰冷地说道:“娴妃乌拉那拉氏如懿,自入宫以来,屡次惹事生非,令朕不堪其扰。她竟敢僭越中宫,毫无妾妃之德,实乃大罪!现褫夺其封号,打入冷宫,令其静心反思自己的过错。”
海兰听闻此言,心急如焚,正欲开口求情,却被乾隆不耐烦地打断道:“若有人胆敢为娴妃求情,视为同罪!”
随后,乾隆将目光转向其他嫔妃,脸色阴沉,语气严肃地说道:“朕每日都要面对如山的政务,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感到身心俱疲。你们身为朕的嫔妃,应该懂得体谅朕的辛苦,学会如何让朕放松心情。如果你们无法像宸贵妃那样宁静致远、才华横溢且低调谨慎,那么就学一学慧贵妃的知情识趣,懂得如何取悦朕。若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至少也要学学玫贵人的安静,不要给朕增添更多的烦恼。”
众嫔妃闻言,纷纷低头应诺,不敢有丝毫怠慢。她们深知皇帝的威严不可侵犯,只能默默祈祷娴妃能够早日走出冷宫。
而此时的如懿,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她喃喃自语道:“皇上,我们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继断肠……”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乾隆一脸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声呵斥道:“朕都快而立之年了,一国之君,君临天下,兆亿黎明等着朕的决策,什么青梅竹马!慧贵妃八岁进入藩邸伺候朕,要说青梅竹马也是朕和慧贵妃高氏;哲妃富察氏褚音是朕的试婚格格第一个侍妾,永璜的生母,一见如故也是朕和哲妃,有你娴妃什么事?朕自幼生长于圆明园,圆明园是皇家园林,如懿不会说你一个大臣之女,你也长于皇家园林吧?”他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仿佛要将如懿的心彻底击碎。
乾隆冷冷地盯着娴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他缓缓开口说道:“朕还记得当年随圣祖仁皇帝进入圆明园的是宸贵妃馨澜,她自幼养于圣祖仁皇帝和先帝身边,备受宠爱。而如懿,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的姑母是先帝皇后,就有权对后宫事务做出决策吧?要知道,后宫乃是朕的后宫,皇后只是协助朕管理后宫而已。如果一个皇后将后宫大权视为理所当然,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乾隆的目光从皇后富察氏身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全场嫔妃身上。他继续说道:“正如顺治帝废后的博尔济吉特氏以及如懿的姑母一样,她们都是因为权力欲望过大而被废黜。这便是前车之鉴,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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