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那就留下,可好?(2/2)
“她是赵姨娘身边伺候的王妈妈。”
桑晚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钱路主仆通吃?我去…
“钱路跑了,咱们得快点通知世子才是。”
云雀又惊又怕,她们出现在这,该不会被牵连吧。
“别去。”桑晚又拉回了云雀,抿着唇:“快走,当我们没来过。”
钱路逃跑,裴谨之不可能没有后手。
云雀顿悟,点头如小鸡啄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回到昭云院,裴谨之正抬腿往外走。
见她回来,立马收住了脚,神情关切:“康氏唤你去,所为何事?”
看得出来,他连提起康氏两个字,都极厌恶。眉头皱得想要怄火。
桑晚如实以告:“她送了我根金钗,想让我同你开口求情,放过钱路。”
“哦??”裴谨之蹙起了眉,“你肯?”
“收钱不办事,向来是我做人的原则。世子爷,必须狠狠惩治他。”
她才不跟钱过不去。
裴谨之粲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怕她回头报复?”
“左右都是得罪了,不差这一回。”她喜滋滋将金钗炫了出来。
上一次她以发簪抵在康氏的脖颈上,她不信康氏会忘记。这回送发钗想冰释前嫌,狗都不信。
桑晚打开木盒,炫给裴谨之看,“闪不闪?”
至于妻妾之说,她懒得提。
裴谨之提眉一笑,看着她这副贪财的样子眸光温润,嘴上却故作嫌弃:“俗物。”
嘁。桑晚白了他一眼。
年少不知金子好,老来没钱就知道苦了。她可不是裴谨之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公子,她要努力存好多好多钱。
裴谨之的视线无意中落在桑晚的裙摆,眼尾一挑:“你去了地牢?”
桑晚顺着他的目光提着衣裙一看,果然边角沾了青苔。
她垂着头,故作懵懂:“什么地牢?我刚刚经过荷花池,兴许沾上了脏东西。”
裴谨之薄唇一勾:“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桑晚捂住了嘴,眨了眨眼:“我眼盲耳聋,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裴谨之笑得玩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朝院内四处张望了下,像是在找人:“对了,白石呢?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他走了。”裴谨之低头望着她,顺势将她头发上的落花摘掉,好似不经意地问道:“他让我问你,想不想同他去学医?”
桑晚直摇头,一想到那蜈蚣在他身上爬,就毛骨悚然:“不想,他总戏弄我。”
裴谨之轻笑,正中下怀。白石想带收她为徒、四方游历,他自然是不肯的。
“不想,那便不学。明儿放你回一趟家,如何?”他一高兴,开始投其所好了。
“真的啊?!”桑晚兴奋地跳起来。
随后,她故意后退了一步,看向他:
“喂,裴谨之,你该不会诓我出去,想杀我灭口吧?”
裴谨之抬手,轻轻地敲了她一记脑栗子:“没错,怕了?”
“怕。”桑晚眯着眼,甜甜一笑。
她笑起来很特别,眉眼如月,黑眸清澈如池水,泛着粼粼波光。唇角上扬宛如小舟,而两侧的梨涡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如明月含章。
她只是笑,什么都没做,却有一股风从她的身上轻轻柔柔地飘来,载着花香,令人沉醉。
裴谨之心叹,揽清风入怀、掬明月于心,如是这般美妙。
这股风撩开了那层纱,让他的心思无处藏。
“那就留下,可好?”他哑着声道。
低而柔的嗓音带着磁性,如溪流潺潺,缓缓撩拨着落花,桑晚有些醉了。
只是康氏的妻妾通房的说辞忽而涌入脑海,她瞬间恢复理智。
她哂笑,眸色如水波无澜,将那一丝悸动压在了湖底:“不好,我有五百两金,我要去仗剑天涯的。”
裴谨之眸底变得幽深,落寞涌起,又用笑容将之沉沉压了下去。他假装毫不在意地打趣:“不知女侠想去何处?”
桑晚手扶着下巴,葱白的指尖下意识地点了点绛唇:“嗯……不是裴府就行。”
裴谨之笑容一滞,气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