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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巴掌拍在桌上,把宋雅玖嬷吓了一条。二女纷纷埋怨“发什么脾气,有火你往张天森身上发去。”
我闷头不语,郁闷的喝了口酒。二女也陪着我沉默。玖嬷还是担心,说“小兴,你这次得罪了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点头,“放心吧,他不敢明目张胆来的。我就是担心,这次我一去美国,他会对你们下黑手。”
宋雅比较天真,她摇着手里的银行票据说“他敢!他要是敢动我们,我把这些东西上交到市信访部去。”
“宋雅,你千万可别乱来。”玖嬷吓坏了。我也说“是啊,宋雅,这事没这么简单。没准你前脚把东西上交到信访部,人家后脚就通知张天森。这样一来,咱们就被动了。现在证据在咱们手上,谅他张天森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再说了,咱们手上的这几张纸,算不算得上是证据还不一定呢。你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么?要是藏些无光紧要的东西。那怎么办?”
宋雅泄气道“我还想告他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呢。连名字都不叫张天森。唉,你说的对,是没那么简单……”
“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继续吃饭,吃饭……”我嚷嚷地说。
“魏婉,魏婉?你这个贱货?还不快点给老子死出来?”深更半夜,张天林醉眼朦胧的敲打着自家大门。旁边还有个四十出头,西装格履的醉汉,靠在墙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张天林又敲又骂,良久,屋里才有动静,不一会儿,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砰!”张天林一脚踹在大铁门上,铁门咣当一声,把门里边的人撞倒在地。“啊……”魏婉一声尖叫,额头上血流如注……她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盯着醉得一塌胡涂的丈夫张天林。
“,看个鸟啊?还不快点陪端醒酒茶来?不就是破了个小口子吗?又不会死。妈的,贱货,挨的烂婊子……”张天林毒言毒语,魏婉的头在滴血,心也在滴血,她强忍着发疯的感觉,爬起来,走回屋。
“呃……”张天林打了个饱嗝,踉踉跄跄走到中年醉汉身边说“表……表哥,到我家了,走,进去吧!”
张天广碘着肚子,任由张天林架着他往屋里走。嘴里不轻不楚嘟嚷“表……表弟,我……我跟你说,做……做成这票,咱们……咱们就……就他妈发……发了……呃……”
张天林还清醒点,“表哥,咱们进屋再细说,刚才我糊里糊涂没怎么听清楚你说的话。”
两人跌跌撞撞闯进屋,奔到沙发边,两头中年肥猪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那沙发悲惨地发出一声巨响砰!
唉,这年头的东西,质量就是好。这俩肥猪,每头都是百八十斤重,光是两个猪肚子,就占了大半个沙发了。
“茶呢?贱货,婊子,千人骑万人跨的,你他妈怎么还不把茶端过来?老子渴死了!”张天林朝厨房方向吼,就像一头发瘟的猪。
魏婉刚刚把伤口处理了下,头还没包好,就听到那禽兽狂吼乱吠。她的眼神盯着菜刀发呆。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恶魔之草,在她心底疯长。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闪过。魏婉伸出去拿菜刀的手顿在半空。
魏婉泡好醒酒茶,强忍着心中的悲怒,端给两头肥猪。张天广来春水镇,一直住在表弟张天林家。看见这位漂亮的弟妹盈盈端茶而出,精神随即为之一振。眼中光彩大盛,光四射。
“哈哈,表弟,别骂了。弟妹也不容易不是?来来来,喝茶喝茶……”接过魏婉端过来的茶时,张天广趁机在她雪白的小手上摸了一把。魏婉惊得全身毛孔竖起,飞快抽回手。低头就要往回走。
“臭婊子,干点活,要死要活的。再去端些茶果点心出来。”张天林早就发现表哥对老婆的无耻行为。不过他没说什么。张天广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啊,没要他一分钱,白白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他。有这些钱,张天林还能再讨上十个八个比魏婉更年轻,更漂亮的老婆。
之所以至今仍没有把魏婉揣了,一是魏婉很漂亮,二是魏婉的床上功夫历经他哥俩十年调教,着实不赖。这么多年来,张天林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可谁的功夫都比不上魏婉。啧啧,一想起那个婊子在床上的浪劲,张天林心头就火热一片。
“来来来,表哥,先喝两口茶……”张天林诌媚的笑着,心想今晚一定要套出表哥的秘密来。三百万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喝共,喝茶!”张天广也不客气,一饮而尽u完还咂巴咂嘴说“表弟啊,弟妹泡茶的工夫真是没的说,妙妙妙,太妙了。”
张天林意味深长道“表哥,那婊子不但泡得一手好茶,而且那方面的工夫也不错哦?小弟流浪花丛多年,这才调教出这么个尤物来≠嘿嘿,她那工夫,不是我吹牛,这春水镇没哪个女人比得上她的。”
张天广眼泛狼花,口水直流“哦?真有此事?”
“表哥,弟弟还会骗你不成?古人说得好啊,兄弟呢,如手足;那女人嘛,如衣服。如果表哥想穿穿弟弟的这件衣服,弟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随便借去穿几回没事儿。不过嘛,表哥,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三百万是怎么回事儿?”
张天广哪里听不出这话外音?这根本就是**裸的卖妻嘛。张天广一张肥脸笑得合不拢,“表弟真是大方,行,你表哥我也不是小气鬼。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千万要给我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行事才越稳当!”
张天林拍着胸口说“哥,我做事,你放心!”
张天广瞧瞧四周,又看了看窗口。张天林会意,道“大哥,咱这小别墅可是这河边的独门独户。放心吧,隔墙不会有耳的。”
张天广一想也是,暗说自己太过小心了,搞得神经兮兮的。他压低声音说。
“小弟啊,这件事呢,关系重大。如果办成了,哥哥能得三百万。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分三成给你。怎么样?”
张天林一算,三百万的三成,不就是九十万么?整整九十万呐,他现在开个破运输公司,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赚个三五万。这九十万得赚多少年才有啊。咕呼,张天林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哥,你真的给我九……九十万?”
“弟弟,表哥还会骗你不成?想当年还是你帮我的忙,我才能顺利偷渡出国,到澳大利亚发展的。表哥我知恩图报,这九十万就当是回报你当年帮我的一把吧。”张天广抽出一根雪茄,美滋滋的点上。他不怕张天林不上勾,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躲得开糖衣炮弹的猛攻呢?
张天林没想多久,就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年轻的时候打架斗欧,近几年来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暗地里逼良为娼,妇女的事儿,他没少干!如果真要给他判型,他早该吃枪子儿了。
近年来,亲哥哥越来越疏远他了。张天林知道,张天森是嫌他笨,不会办事,骂他连个小小的运输公司都办不好,还让个没权没势的李正峰发展起来,抢了他钱路。
虽然找人撞死了李正峰,可他的运输公司没事儿啊!还照样营业,白玲那个臭婊子还把它经营得比以前更好。听说这婊子现在把总部都搬到市里去了。张天林嫉妒死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被人家抢了去,能不心疼么?
“哥,你说吧,要我干什么!”张天林豁出去了,为了这九十万块钱,就算张天广让他杀人放火反革命,他都敢干。大不了到时候跑路,跟着表哥去澳大利亚混。
“表弟,跟你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在澳大利亚混的是黑社会,而且也根本就没这赚到这么多钱。几十万啊,你以为在外国是这么容易赚的么?其实,外国的钱,更难赚!”
“那表哥的钱是哪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听我说,其实这次投资牵涉到一件商业机密。甚至可以把这件事提高到国与国外交的高度上来……”
魏婉端着果盘小心翼翼的放在两个男人面前,对于张氏表兄弟的谈话,别看她漫不经心,其实早就在暗暗偷听了。自从承诺徐子兴,要给他做内应后,魏婉就常常偷听张天林的谈话。此时两个男人正说到关键处,魏婉这一来,可把张天广吓了一跳。
张天林会意地笑道“表哥放心,这女人明地里是我老婆,实际上已经是我的。不怕她听到,待会,我让她好好侍候你。”
“哈哈哈,表弟心胸宽广,做哥哥的实在佩服。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说吧,想不想哥哥干?”
“哥,这还用说么?说不好听点,这叫卖国;说好听点,这叫为自身谋福利。国家又没给过我什么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弟弟我帮定了!”
“好!表弟真是快人快语。来来来,喝茶,咱们再说说细节问题……”
魏婉心儿一颤,天呐,这两个衣冠禽兽,竟然密谋损害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了,那得死多少人啊?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魏婉想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徐子兴。
回到卧室,魏婉从床柜头拿出一瓶安眠药……
快,快,再快点,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春水村,找到徐子兴。魏婉在心中呐喊,她全身都在颤抖。她亲手把安眠药放进喝水中,亲眼看到两个肥猪男人倒地不起。她拿起菜刀,几次三番欲砍向张天林,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无论如何,她也是个温顺的良民。无论心中对张天林的仇恨有多么深,她都不敢真的杀了她。
但是,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运用得好,可以给张氏兄弟打上反革命罪……因为出卖国家,就是出卖党和人民……
魏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相信这镇子上的任何人。但是徐子兴救过她,她相信,同样与张氏兄弟有仇的徐子兴,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是会帮助她搞垮张氏兄弟的。十年了,她有十年没走过山路了。自从嫁给张天林这个禽兽后,他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把当成养……
今晚要不是她机警,张天林这个禽兽会为了利益将她卖了。
有老茧的双手,渐渐变得软柔光滑;结实的双腿,走不了几里路就又酸又麻。魏婉的脚已经磨出水泡,刺骨的痛苦令她呻吟出声。但所有的这些苦难,都抵不过对张氏兄弟的恨意。是的,她相信,只要赶到春水村,把这惊天密闻告诉徐子兴,她相信,张氏兄弟,必死无疑……
快到了,就快到了。魏婉曾经来过春水村一次。她还记得村口那棵老愧树。魏婉心情一松,脚下没注意,被一个石头绊倒在地。“啊”她一声尖叫,从小山坡上滚了下来,头部撞上一棵小树,昏了过去……
难道老天真的如此眷顾禽兽张么?
李明理拿着一杆鸟铳,慢悠悠从村外山林里往家赶。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错,三只野兔,两只山鸡。李明理思量着,自己就留只野兔,其余的全给徐哥送去。如果没有徐哥的搭救,没有徐哥的提携,也许李明理早就被打死在监狱里了。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兴。徐哥不但帮他走关系,送礼,花钱把他从派出所里弄出来,还给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小痞子,小混混。可这才几个月时间呢?李明理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广受村里人尊敬羡慕的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跟着徐哥干。
跟着徐哥,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带来巨大的变化,不说别的,光是村里那些个年青姑妈妈,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李明理相信,只要跟着徐哥再干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起给他戴绿帽子的前妻,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偷汉子,我也没这番际遇,哈哈哈,臭婊子,烂货,下回我非跑到你妈妈家好好糗糗你……”
李明理背着枪,提着猎物,得意的吹着口哨,赶夜路。咦,前面一团人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乍然出现,饶是李明理大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谁!谁在那里!”李明理当即丢了野味,起鸟铳,对准那地上的人。“再不开口,我可不客气了啊。”
李明理呼喝了几声,地上的人影没反应。他心想不会是遇上死人了吧。虽然有些害怕,但他更奈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人。“咦,怎么是个女人?”李明理惊讶道。
“喂,你怎么啦?”李明理试着推了推地上的女人,没反应!女人头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过女人肩头,手电的光芒照射在女人脸上时,李明理倒抽一口冷气美,好美,真的好美!
不过显然额上的伤口破坏了这个漂亮女人的美丽,这个女人眼生得紧啊,怎么会摔倒在这儿呢?李明理没有多想,救人要紧,当下那猎物也不要了,抱着女人就往徐子兴家赶去。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就他徐哥会气功,说不定徐哥能救救这个女人呢。
“徐哥,徐哥,快开门呐,救命啊……”李明理汗流浃背的抱着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深更半夜的,我早睡下了。突闻这一声鬼哭狼嚎,我大惊,莫非李明理出事了?“来了来了……”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顾不得穿,冲出去,把门打开。吱呀,“明理,你怎么了?”我慌张的喊。
李明理紧张地说“徐哥,不是我。是这个女人,你快救救她吧,她额上有伤……”
我这才注意到李明理怀里的女人,连忙道“快快快,把她抱进屋来!”领着李明理急急走进屋。玖嬷宋雅闻声而出,两女揉着眼睛打哈欠道“子兴,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救人要紧,有话等会再说。明理,把她抱进我房间去。”
李明理应一声,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着他掀开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露出她的伤口。“徐哥,就是额头受伤了,你看看吧……”
“咦,怎么是她?”我吃惊不小,这不是魏婉吗?她怎么被李明理抱过来了?来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脉门,运起气功内视的法门,观察她身体的状况。不一会儿,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的。”
李明理问“徐哥,你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见过几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她救回来的。”
李明理把事情经过一说,我就沉默了。
玖嬷看了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雅差呀。她偷偷给宋雅施了个眼神,宋雅会意,暗暗点头。
魏婉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赶来找我呢?脱下她的鞋时,我一眼就看到她脚上无数被磨破的水泡。看来她是匆匆步行赶过来的,很显然,她不想让任何知道,她悄悄来到了春水村!莫不是她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我一凛,一定是这样!
“明理,玖嬷,宋雅,你们先出去。我要运功为她疗伤!”我神色肃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话,出去关上了门。
我轻柔地运起欢喜禅气功,为她舒淤活血,慢慢的魏婉恢得了神智。
“唔……头好痛……这是哪里?”魏婉茫然的打量这屋子。
“好点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魏婉又惊又喜,猛一回头,正是那梦中千百回见过的面孔!“啊!徐子兴,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宋雅激动的抓着我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是是是,好了,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先喝口温水,来,我喂你……”我斜抱着她半边身子,温柔的给她喂水。
魏婉微微有些羞涩,虽然她在张氏兄弟面前是个娃。可她骨子里却是个贞节观特强的传统女人。虽然她对徐子兴微微有那么一点好感,可是这并不是她放纵的理由。她不是天生的娃,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的。”魏婉喝了半口水,突然又激动起来。
“别急,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上气功了。经过气功润化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奇异魔力。这是我最近才发明的,真气作用于喉部,可令嗓音变异,有宁神静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抚下,总算安静下来。“徐子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我今晚才听到的,我想,这个秘密能将张家两个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秘密?你慢慢说。”
“张天林有个表哥,叫张天广,在咱们镇上投资,要建个几千亩的大型蔬菜基地。”
“这事儿我知道,全镇人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你知道么?这根本就不是张天广最终的目的。张天广其实是澳大利亚的一个黑帮小头目。澳大利亚的蔬菜价格是咱们国家几百倍,一些澳大利亚的菜家意识到咱们国家农产品出口,会给他们将来带来巨大的损失。但他们无力使用国家行政手段,禁止向咱们花香国进口蔬菜。于是,这些大资本家聚在一起想出了个一石数鸟的毒计!”
魏婉神情激愤,双目似欲喷出火焰。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我没有出声,怕打断她。
“这些澳大利亚农场主,个个身价千万。为了利益他们竟然使手段,找到混黑社会的花香国人张天广,要他回国来实施这个恶毒计划他们有一种能根植于植物中的瘟疫活性病原体,等蔬菜成熟后,出口到澳大利亚,他们会将病原体植入蔬菜,然后将蔬菜花香国进口蔬菜的明义,低价在本国市场上倾销。然后在澳大利亚将会暴发一场巨大的瘟疫,而这一切的后果,将引发国际争端。影响我们两国的和平外交。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国家的蔬菜将会在国际市场上大受打击。”
我怔住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张天广这个混混竟然胆敢帮助不法商人,坑害咱们花香国!如果这条毒计成功了的话,那对咱们国家的农产品出口将会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无数农民都有可能因为作物卖不出去而倾家荡产。
“魏婉,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天林今晚跟张天广喝得醉熏熏,还想对我非礼,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然后用安眠花把他们麻翻了跑出来找你的。”魏婉说。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现在还在你家里?”我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对付张氏兄弟的办法,想不到老天突施恩德。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啊。
“在呢,我怕人知道,独自一人来找你的,可路上却摔了一跤,是你救了我么?”魏婉以手抚额说。
此刻一连串的计划,早就在我脑海中浮现了。我跳下炕,激动的对她说“魏婉,你先在我家安心养伤,别的事你不用管。今天,不,今晚!今晚我就要让咱们春水县来个天翻地覆!”我兴冲冲的打开房,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马上去把卫三子给我叫来。”
李明理正呆在客厅里不知所措,闻言一愣,不过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他也不多问,喊一声“好,我这就去!”转身就往外跑。
“慢着,顺便把那二十名壮小伙一块给我叫上,到我家院子里集合!”
“好!”李明理急急忙忙跑去招兵去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里很兴奋,兴奋的想事情都没什么条理了。玖嬷和宋雅大吃一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关心地说“子兴,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不奈烦地说“今晚,是咱们的生死关头。我没时间跟你们说,这样吧,你们进去照顾魏婉,她会告诉你们一切的∶了,我得马上去躺我舅家,李明理要是领着人回来了,你让他们先在家里等我!”
我匆匆忙忙也夺门而出,玖嬷和宋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魏婉?是刚才那个女人吗?二女齐齐对了个眼神,走进里屋……
村长李成,兼村委书记,辈份上也算我舅。乡里乡亲的,就这么喊。村里就他那里有部手摇式电话,眼下情况危急。如果张天林和张天广醒过来,一定会发现魏婉逃跑,秘密泄露,到时候他们毁灭证据或逃了,那可大事不妙。
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要不抓住喽,那我就真是个大蠢猪了。
“舅,舅,开门呐,我有急事找你,快开门啊!”我大力地拍打着李成家的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火烧屁股啦?深更半夜的,小兴你这是怎么了?”
李成两口子在屋里直嚷嚷,我急得大吼,“舅,人命关天的事,能不算大事么?你要再不开门,我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李成这才慌了,慌慌张张打开门。门一开,我就冲了进去,直奔他家客厅那里有电话!
“你小子这是发的什么疯?”李成不高兴了。
“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张天林那个混蛋大难临头,我这回非扳倒他们不可!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详说。”我起电话就猛摇,“喂喂喂?帮我接镇派出所所长范伟的电话!”
李成是知道徐子兴跟张天林间的恩怨的。而且他还知道徐子兴现在是保释之身,算起来是半个嫌疑犯,这一切还不都是镇上一霸张天林给害的?所以他也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他老婆子要出来都被他赶进屋去了。
“喂,是范叔吗?我是子兴啊。”
“你小子,鬼叫什么?三更半夜的,又不让我睡个安稳觉。”范伟在电话那头哈欠连天,显然是被电话惊醒的。
“范叔,这回姓张的两个混蛋必死无疑啦!”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
“范叔,咱们长话短说。张天广你知道吧?那个来投资的侨商,实际上是来陷害咱们国家的,他想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阻止澳大利亚向咱们国家进口蔬菜农产品。设下这个诡计,你快点去把他们抓起来。”
“说清楚点,臭小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诡计?什么陷害?我咋就听不明白呀?”范伟在电话那头被我没逻辑的话搞糊涂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在这样巨大的兴奋下,口不择言。李成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他安慰我说“子兴啊,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冷静点。做的事情越大,越要冷静啊……”
我闭目运起清心诀,这才使得心气平复不少。“舅,谢啦,我现在好多了。喂?范叔吗?事情是这样的……”
我将张天广的恶毒阴谋详细地说出来,连魏婉这个大功臣也没隐瞒他!
“好!”范伟在电话里大吼一声,同时响起拍大腿声。“我这就派出警力,把他们一网打尽。”范伟说完就要挂电话,我忙大叫“你们先行动,我马上就赶到镇上。”挂了电话,我对李成说“舅,我这次的罪可以洗脱啦,只要张氏两兄弟落入法网,就不怕他们不开口!”
李成为人古板,老古董,他担心地说“小兴啊,这事你可得小心点。张天林已经牵涉到卖国罪啦。”
“舅,你放心吧,我这就赶去镇上。对了,万一上头有人下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去哪了。”
李成点头,我这才匆匆忙忙赶回家。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挤满了人,李明理卫三子一见我回来忙迎上来。分开众人,我走上台阶,面对众人说“乡亲们,兄弟们,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说谁家要出了点什么事,该不该去帮忙?”
这群壮小伙们异口同声道“该!该帮!”
“好!我徐子兴对大家不薄吧?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村子,可我不放心家里人,所以想请你们保护好我的家。你们愿意么?”
“愿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点小忙应该帮!”
众人七嘴八舌道。
“好,前段时间,我招惹了一伙小混混。我怕离开后他们会来伤害我的亲人,我希望大家能帮帮忙,行吗?”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话更有效!
村里人谁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也见怪不怪。再说小混混有多少人?这二十来个壮小伙还不够揍他们的?众小伙纷纷说徐叔放心的去吧,你空
家有我们看着,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来抢人!
我很满意,把李明理卫三子叫到身边,让他们保护好家里的三个女人。这番布置好以后,我才安心地牵出牛车,架上大黄牛,挥鞭赶往春水镇……
一路凤驰电骋,凌晨两点十分,我准时到达春水镇派出所。牛车刚刚停在派出所门口,两辆警车如天降神兵,紧跟而至。车门打开,所长范伟哈哈大笑道“小兴,你可来完了哟。”
我一慌,“人没抓到么?”
范伟神秘一笑,对手下喝道“带出来!”随即几个干警架着两条磕睡虫软趴趴地走出来。那两人可不就是张天林和张天广么。
“小兴,你不知道,我这趟别提有多顺。我领人突击张天林家,到他家一看,嘿这老小子果然像你说的,睡得跟猪似的。走,咱们进去,第一时间紧急审问他们俩个。”
“太好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张头打量这些干警,朱倩好像不在里面呀。
“别找啦。我怕有危险,没敢让朱倩知道。这会儿,她还在被窝里舒服的呼呼大眼呢。”
“哪……哪有,我可没找她。”我尴尬笑笑。
“你小子,口不对心,哈哈哈……”范伟带着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派出所。连夜提审!
张天广这个老家伙一开始还百般抵赖,可钉手指,夹眼皮,抽手指甲盖这几种刑罚一用到他身上,他便一五一十的招了。虽说我国法律不鼓励公安干警对敌人使用暴力。但现在是什么年月?改革开放还没几年,阶级斗争可不敢放松,尤其是对张天广这种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外国特务,下狠手,是正常的事儿。
突击审问过后,事情清楚了。张天广只是个小棋子,张天林则是张天广这颗小棋子的小棋子。虽然事情是审清楚了,可麻烦也随之而来没的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啊。而且像张天广这样的侨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实的人证物证,否则不能让那帮政客们相信,这场几十万的大投资,根本就是个骗局,阴谋。
同时,张天林顶多算个协犯。要有罪,他一个人顶,足足有余,却扯不上他哥哥张天森。如果不把张天森这条大鱼拉下水,我和范叔做的一切都白搭!
范伟把道理给我讲明,两人都紧皱眉头。他在办公室里踱着急步,苦思良策。
“你干爹鬼点子多,小兴,你去一趟,把你干爹请过来。”
“诶,好的,我这就去。”我转身就跑出去,气喘吁吁跑到干爹家。干爹干妈睡得正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打开门一看,却是干儿子徐子兴。
干爹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干爹,您先别忙问,穿上衣服跟我上派出所找范叔去,路上我再跟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好的,你等会,我回屋拿件衣服。”干爹刚要回屋,干妈拿着件绿色军大衣走过来递给他,“这么大个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啊。天寒,还不快把大衣穿上?”
干妈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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