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琵琶射(1/2)
琵琶琴弦发出的琴音已经酿成许久才响一次,这样的声调已经没有任何弹奏的意义,它响起的原因似乎只是为了拉扯些什么,松动些什么。到底是要松动什么呢?是琵琶的琴弦?山口?弦轴?亦或基础就不是琵琶上什么部件,而是手上什么工具?
琵琶又称“批把”,为北方胡人所创。汉代刘熙《释名-释乐器》:“批把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却曰把,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
由此段文字可以知道,这琵琶原是骑在马上演奏的乐器,它是从马上使用的器物所悟而创出的。那这器物是什么?对,弓!批把二字代表的意思就是推手和引手,而最早的推手和引手却是使用弓箭的术语。而且,弓最初发现的目的是作为武器照旧作为乐器来使用,至今也没有人能弄清楚。可是有许多几何古籍都提到胡人会弹拨弓弦引吭而歌的事情却是无需置疑的。
既然弓可以演变为琵琶,那琵琶也一样可以起到弓的作用。鲁天柳还在思考纳闷儿的时候,她的耳中听到了一声差异一般的弦音。她听出这弦音里有杀气,这弦音里有死亡。她的鼻子中也同时闻到一股腥臭污秽的气息夹杂在这死亡的弦音之中。弦音拖长的尖锐尾声是奔她的那张粉脸而来,尖锐的尾声实在是四只玄色箭头般的物件撕破空气的声音。
箭头,没有箭杆的箭头,由琵琶作弓发出的箭头。这琵琶比弓厉害多了,弓只有一根弦,只能射一根箭。而这把六相二十五品的琵琶有四根琴弦,所以它发出的是四只箭头。箭头是锐利的,就像是女活尸锐利的指尖。不是像,那四只箭头就是女活尸的四只手指甲,四只玄色的浸渍了尸毒和枯血的指甲。
指甲离着柳儿的脸尚有这么一点距离,柳儿的鼻子就已经告诉她必须躲,一点边儿都不能给这四个小玩意给碰上,这小玩意儿太脏了,也太毒了。
于是鲁天柳松开了手中的“飞絮帕”,一直死拉住女活尸是没措施躲避的。松开“飞絮帕”的链条把后,柳儿的身子如风中的摆柳,轻轻往右一摇一转,躲过了那四只“箭头”。女活尸掉落在地上,却没有摔倒,一双脚竟然前后跨度很大地站住,然后往身后滑出去有五六步远。
柳儿瞅准女活尸退开五六步让开的空档,一个健步就冲出了楼梯口的谁人角落。
“咔——嗡——”,随着这声庞大的响声,二层的楼面腾起一片尘雾。这是郑五侯“弦拉刀射”的巨鼎力大举量震起了长木条楼板间隙中的灰尘,这陈年灰尘的霉晦味道让二层楼弥漫着的石灰粉气息和尸臭变得淡了一些,变得有人味了一些。
已经冲到最后一排窄椅那里的鲁天柳突然又退了回去,而且是在地面上一个纵身翻腾退回去的,那行动比她冲出来还要快捷许多。
这样的迅疾的行动是因为她的眼角瞄到了五侯“如意三分刃”发出的刃芒。虽然只有钻透楼层木板偏差很少的一小片,但她清楚地望见了,这雪亮的一小片刀刃就在女活尸身后一步左右的地方钻出来,就像是一小片镜子的碎片竖在那里。明亮的镜子很容易看清,明亮的镜子陪衬出的工具也很容易看清。鲁天柳的一双明眸看到刀刃前有几根细细的丝线,几根颜色与桌椅、地板没什么区此外细丝线。
她做出这样迅疾的行动是因为她闻到了陈年灰尘的霉晦味道,这味道虽然不重,但几多掩盖了一点石灰和尸臭混淆的气息。这一点点突然泛起的掩盖却让她的思维有了个很大的觉悟:灰尘的味道可以掩盖石灰和尸臭的味道,那石灰和尸臭的味道不是也有可能是用来掩盖其他一些工具的吗?所以她想到适才的人声,这戏堂里还潜伏有其他匿伏,所以她以为相比之下楼梯谈锋是最清静的。
她做出这样的迅疾行动还因为她要抢到缠在女活尸脚踝上的“飞絮帕”。松开手的链条必须重新拿得手上,那是自己的武器,是自己必须重新掌握的武器。只有这武器可以拉住女活尸,只有这武器可以将女活尸牵制到那一小片刀刃的前面,只有这武器可以使用那小片刀刃解决掉女活尸。她必须挣脱掉这样的纠缠,她清楚自己必须找时机赶忙去帮五侯一下。因为五侯肯定处在极端危险的田地,要否则他的刀不会脱手,更不会漫无目的地脱手。
鲁天柳果真重新抓到了自己“飞絮帕”的链条把儿,鲁天柳也果真重新回到楼梯口不大的角落。“咦——”这次的人声比适才更长更清晰,这次柳儿不光听到了人的声音,还闻到了人的气息。或许是由于那人发出的声息太长了,或许是由于灰尘的味道压制了石灰味和尸臭,也或许是由于鲁天柳已经注意到人的存在,有很大一部门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虽然鲁天柳此时闻到了人气,但没有发现到阳气,只是人气。死人也一样有人气,刚刚死去的人就有。死人要死过一段时间后秀士气尽消变作尸气。鲁天柳又纳闷了。自己听到和闻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来不及想出谜底,女活尸已经扑来上来……
女活尸扑了上来,马上又退了回去。柳儿的措施很简朴,你过来,我就拉你下去。谁都不愿意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死尸也一样。所以女活尸又退了回去。
鲁天柳这次没有和她较量,她只是牵住手中的链条,没有挥臂将她往下甩。女活尸也没有像适才那样逼得很紧,她站立的位置不再对柳儿形成完全的围逼,她让出了一个通道,鲁天柳可以从这里避让到戏台那里。
可是谁又能肯定这通道就不是另一个围逼的途径?就不是另一个陷阱?虽然适才鲁天柳已经到过戏台跟前,未曾有坎面扣子困她,也许适才以为搪塞柳儿不需要动那些设置。可保不齐现在的情形让有些人以为戏台那里的设置该派派用场了。
尚有,谁人老男子的枯尸一直都没动,是动不了照旧在期待什么?
这些都是鲁天柳应该思量到的,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没时间思量太多,因为她要集中精神搪塞女活尸,她虽然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得通,但肯定是要试试看的。
于是她扬起手臂,拉动女活尸,脚下却一个滑步冲向戏台。
女活尸看她再次扬臂,马上脚下用力相抗,前后跨步撑住地面。可是突然间鲁天柳向戏台那里滑步,手臂没有向楼梯下面挥舞用力,而是随着她的滑步向戏台那里侧向拉动。
拉动的气力很大,而且是侧向的,女活尸脚下前后偏向的气力反抗不住这样偏向的拉力,禁不住也侧向滑动起来。但两步之后情况差池了,鲁天柳以为吃住劲了,拉不动了。这情况让柳儿心中一喜,“嗨!”她轻喝一声吐气发力。
女活尸颓然跪倒在地,暗青色的身影蓦然跃起在空中,鲁天柳再次松开手中“飞絮帕”,如同受惊的脱兔一般往一旁闪躲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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