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寻隙逃(1/2)
听到暗门开启的声音就意味着知道了暗门开启的地方。这是个鲁承宗没有想到的部位,因为在这里的寻查中没有见到一丝偏差,也听不到一点空音。
鲁承宗正对出口,左手高举大煤油灯,右手持三角锥头的刻刀紧贴在煤油灯的底部。
暗门开启了,很宽,是由下往上开的。也就是说门的接口偏差是在墙角。门虽然很宽,而实际的出口却只有门的四分之一,因为有四分之三的宽度是叠墙结构,暗门还很矮,只有正凡人的胸口那么高。这样的结构就难怪鲁承宗连两侧的接口偏差也找不到,也没能听到空音的,因为他照旧凭证正常高度和宽度在寻找。
出口很矮是出乎鲁承宗意料之外的,这虽然不会有光线直射他的面部,让他看不清进来人的情况,但他准备好的刻刀刺出角度就差池了。外面人进入的速度很快,这让他调整都来不及。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不,应该是低头钻了进来。很显着,这不是个江湖人,他进来时竟然没有一点防范的意识和戒心。
进来的这人简直不是个闯江湖的,也许他是个会家子,也许他是个坎子行,但这些并不代表他能闯荡江湖,甚至从他进来的状态可以说他是个想法和做法都较量冒失的人。暗室中发出如此希奇的声音,他竟然没有一点意外情况的思量,就这样直直地钻了进来。另一种可能就是在他的意识中,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人可以撞破桶形墙壁钻入暗室。
进来后,他抬头看到一小我私家影,却看不到那人的面目,因为大大的煤油灯遮住了那面目,灯的光线也晃了他的眼睛。所以潜伏在光线里的三角锥头刻刀他越发不行能望见,他是从额头上的疼痛才知道明晃晃的光线里尚有明晃晃的杀人武器。
鲁承宗没有像原定企图那样刺中对家的咽喉,他刺中的是对方的额头。对方也真的是个会家子,照旧个很好的会家子,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敢大大咧咧地直接钻入的原由之一。他一感应额头的疼痛马上就往后避让。所以刻刀虽然刺中额头却没有刺入坚硬的额骨。
避让的距离是有限的,对家的头已经靠住了出口的上部墙体,再也无处避让了。但刻刀也只是抵在额上,再也无法继续刺入,因为会家子的双手已经死死扣住了鲁承宗腋下天府穴。
鲁承宗不知道什么人体穴位经脉,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被抓之后是疼痛中有酸麻,酸麻里有疼痛。整个上半身一下子变得无力瘫软。
人一般都是右手气力大过左手,对家和鲁承宗也都一样。所以鲁承宗的左手臂在对手右手扣捏下,首先失去了应有的功效,提着的煤油灯掉落在地。他清楚自己右手持的刻刀很快也会如此,因为右手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失去了知觉。
鲁承宗没想到逃出了坎面扣子,竟然最后被一个松弦落扣的“杆子”给困住了,可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力不如人、技不如人,自己在人家手中就如同未成年的孩童。
右手已经握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经托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经搭不住刻刀了。
掉落地上的煤油灯只顽强地跳跃了几个火苗就熄灭了,也就在熄灭的那一瞬间,鲁承宗的右手也完全脱离了三角锥头的刻刀。
黑漆黑传出一声短暂的惨呼,但在“炸鬼嚎”的旋道里却回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鲁承宗钻出暗室出口的时候,感受一双手臂就像没了一样,但随着经脉徐徐地通了,取代麻木的是猛烈的疼痛,似乎腋下的肌肉都被捏烂了一般。
就在鲁承宗再也没有能力独霸刻刀了的时候,就在鲁承宗无奈又无力地垂下手臂的瞬间。鲁承宗将头颅狠狠地砸向了刻刀的刀柄。手臂没力了,上半身没力了,脖颈却是有力的,头颅却是有力的。
鲁承宗的头颅像个锤子,只是像个锤子,像个不结实的锤子,这一砸,他的额头血花迸溅。因为刻刀是真正的刻刀,刻刀柄是真正的刻刀柄。可是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刻刀的三角锥头也是真正的三角锥头,它在那“杆子”脑门上撞击出要命的深度。所以鲁承宗的额头虽然淌着血,却保证了他能够自己走出了暗室的出口。
鲁承宗又拿出一把刻刀,这是一把尖楞槽口刻刀。适才的那把三角锥头刻刀自己硬赛给了人家,就没有艰辛气再拿回来。只顾着急急遽地走自己的路了。
出来后的光线并不是很耀眼,原来就是个阴霾的天气,适才虽然在黑漆黑探索了一些时间,但自己从适应火绒,到煤油灯。直到现在出来,已经感受不到光线的太大变化。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立身之处是花荫小道旁的黄杨树丛里。
鲁承宗握着刻刀,想想又从木提箱里拿出一个“凤眼刨”,为什么叫凤眼刨,是因为这刨子的刃口就像个细细弯弯的丹凤眼。
一手一样武器,几多增加了他几分信心,他从桂花树丛中跨出,绕过两株宽大的芭蕉树,站在了花荫小道上。
这花荫小道和他适才进入假山洞是的花荫小道有了很大的纷歧样,这是直通池塘边小楼边画舫过廊的,而他适才走的花荫小道没几步就转进假山洞了。但这显而易见的怪异没有引起鲁承宗的注意,因为他的眼中看到一幅血腥残酷、惊魂诡异的局势……
鲁联面临如同闪电一般扑过来的黑衣人,他只有退。他退的速度也很快,因为他没有刀,因为他的右手不能动,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凭什么敢合身扑了过来。
说那黑衣人如同闪电,不止是因为他的速度快,而且他还真的发出一道闪电般白中带青的光线。是因为他用力击出的手臂上的玄色衣料突然崩裂开来,现出一只金属光泽的小臂,这金属小臂上尚有三道刃口,刃口在手臂上下侧尚有外侧。
“十六锋刀人”,果真是“十六锋刀人”,鲁联心里不由一寒。他知道为什么黑衣人敢合身扑上了,因为他的身上都是刀,因为他整小我私家就是刀。
虽然鲁联曾经是铁血刀客,可是对武术技击界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特别是其中较高深和较偏门的武技,因为他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他的身份是个侍卫,是个兵卒。
由于使用的武器是刀,他却是对用刀的武技、门派特别体贴,有空就千方百计找武林中人探讨刀技。就算是在鲁家,他也时常与以前的同行和江湖朋侪有着联系,询问一些江湖中的奇事变故。
十多年前,那时他已经在鲁家多年不是铁血刀客,却有以前同行挚友给他带来一封书信,告诉他两广有暴乱,两广总督遣人暗运一批古器珍玩入京,在黄河渡口被几个满身是刀的人劫杀,所运物件被洗劫一空。这就是清末案卷中有名的“刀人血洗仓临渡”。厥后,他们铁血队也频频遇到这样的刀人,都被对手杀得大北,据听说说,这种刀人身上携有十六扇刀锋,所以都管他们叫“十六锋刀人”,让他以后遇到的话要多加小心。
适才鲁联一见到这两个黑衣人就感受他们刀气满身,那时就已经在推测可能是“十六锋刀人”。他这才先下手为强,不惜使用飞刀斩杀的技法,灭了他们一个再说,要否则自己在他们夹攻之下绝对没有任何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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