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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边似乎有个微笑，弯下腰把布递给我。

我一把抓过他的衣襟，使劲儿地把手上的油全抹在了上面。

他似乎石化了，心情僵硬，只是眼光凶恶地看着我。

我收回手看看，不错，擦得很清洁。我仰起头对他说："谢谢你啦，请抱我回帐篷内里吧。"

我赌钱我听见了他磨牙的声音，不外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照旧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这就对了，大丈夫要忍人所能不忍，才气成就大事啊。"我笑容可掬地跟他讲原理，"有句话你或许没听过，一位哲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匮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他皱着眉头停下来，"你说什么？"

我仔细地解释给他听，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露出沉思的心情，使他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郁，是那种和他的年岁不大相称的忧郁。这样看起来，他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好几岁。

我舒服地靠在他怀里等他思考，等了半天，直到暮色渐浓。我拍他一下，"喂，你手不酸啊？"

他有些不太自然地转过脸，走进帐篷把我放下。

我看他不着痕迹地揉手臂，就知道他的手肯定麻了。

"我适才以为你像我弟弟，现在以为不大像了。"我说，"我弟弟可比你智慧多了。"

他说："我适才倒以为你像我妹妹，现在以为一点儿也不像了，她比你灵巧温柔多了。"

我们相互藐视，然后各自哼了一声一起转开了头。

2

晚上，老男子东风满面地回来了，笑容热力四射耀得人眼花。

"离别还这么兴奋？"我最怕离别。

"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逢嘛。"他满不在乎地说。

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穿越来的，可是适才已经证明过了他不是。

"早些休息吧。"他说，"明天我们再停留一天，你蓄足精神，明晚我们赶路。对了，你会骑骆驼吗？"

我摇头，"没骑过，不外可以试试看。"

"很容易的，"他说，"比骑马要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