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残念的所在（1/2）

一判虚伪的内外

第二十章·残念的所在

里之章

入夜的京都并非特别寂静，时不时途经的机车所打出的轰鸣声，破损了[深夜闻犬吠]的那一种静谧美感。

除了我以外，上杉家的全员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究竟明天并非周末。

而我，刚刚从院子里的树上跳下来。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我带上了钥匙，偷偷摸摸的从上杉家溜了出来。

虽然，消除了和有希之间的隔膜让我轻松了不少，可是，水素的去向让人悬挂在我的心头，无法放心。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烦意乱的无法入睡。

与其这样子与时间相互消耗，不如主动一些。

所以我现在正在前往元妙莲寺町，也就是水素[家]的所在。

如今的状况是，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子弹已上了膛，准星校对，目的瞄准锁定。

所欠缺的，是可以打出火花的撞针。

破晓的蹊径上比想象中的来得吵杂。

喝得酩酊烂醉陶醉的醉汉摇摇晃晃的与我擦身而过，亦或者是发出闷哼声，狼狈的坐在地上。

这样的人，大多都穿着衬衫西裤，如果清醒着的话，应该还会加上条领带。

无论在中国也好，在日本也好，这点都是一样的。

处在下层以上，中层以下的上班族们，总是被这个社会给逼到发狂，为了竞争而生存，为了生存而竞争，徐徐忘记自己原本的梦想。

偶然，追念起已往的痛楚，就只能像我现在所见的这样，乞求酒精给自己一条蹊径。

而不愿去乞求酒精的人。

多数会破罐子破摔的，讪笑着给社会抹上一笔玄色。

现在，我的矛头所指着的朽心组，也曾经是有过梦想的一群人吧。

他们在输给社会之前，先输给学校了。

或者说，输给了远不及社会生存竞争的，升学、考试、分数的竞争。

我并不以为在学业上落败的人有什么可自卑的，这只是人类所做出的愚蠢的选择方式而已。

用考试，分数来判断人的优劣，在我看来，与强制下令各人去踢足球、弹钢琴、写书法，然后分个优劣，是一样的做法。

每小我私家不都是差异的么，又何须在同样的事情上寻找胜负。

在日本还好，究竟尚有社团运动，能够让不擅长考试的人有发挥的偏向；而在中国，就只有与应试教育拼个你死我活这条蹊径了。

曾经有一次，院长乐呵呵的向我展示他所获得的勋章，然后，又阴沉下了脸。

他说，出生在动乱的年月，才给了他生存的意义。如果是在清静的年月，他就只是一个连屁都不如的废物。

——[这是我的幸运，却是中国的不幸。]

院长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我还念兹在兹。

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水素家，幸运的是并没有遇到巡警。

一个初二的学生破晓还在路上晃来晃去，被带到局里是一定的事情。

翻过围墙，避开门卫的视线后，我蹑手蹑脚的爬上楼梯。

要在这种铁架楼梯上不发作声音的上楼，相当的艰辛。

破费了十多分钟才到达三楼，我推开了水素家只是虚掩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