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因(1/2)
“真是太过分了”
一阵风般的从屋外掠进来,小丫鬟满脸的愤愤不平,“小姐,那个离国皇帝,刚刚下令要将小姐你禁足在缀锦阁里,说什么没有他的命令,便不准小姐你出门了真是太过分了”
夏以沫心口微微一动。【】
“照你家小姐脚上的伤势”
坐在一旁的宇文烨华,微微调笑着,“就算没有皇兄的命令,她这几天,想来也是出不了门的,就当是养伤了吧”
夏以沫向着他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仍有些不能相信,那个宇文熠城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翠微又抱怨了一会儿,便跟柔香一起熬药去了。
宇文烨华也起身告辞,“沫儿,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齐墨大哥”
夏以沫唤住了他,“你知道宇文熠城为什么这么的恨我和阿轩吗”
宇文烨华似犹豫了片刻,然后缓声开口道,“与其说是皇兄恨你们,不如说恨你们的是上官翎雪”
“俪妃娘娘”
夏以沫难掩惊讶,“为什么”
宇文烨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沉道,“她并非离国人”
夏以沫本能的心一跳。
宇文烨华在桌边坐下,修长大掌执起案上的白瓷茶盏,轻轻倒了一杯,“她的父亲乃是南凉国雁门郡的守城大将上官仪”
夏以沫为他口中的“南凉国雁门郡”几个字,而微微一震。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司徒陵轩为了求娶她,答应先皇的条件,就是夺取那南凉国而他眉宇之间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也正是在攻打雁门郡之时留下的
“所以,是阿轩害死了上官翎雪的父亲吗”
夏以沫心头一恍。她知道,这并非疑问,而是事实。
“还有她的大哥”
宇文烨华补充道,“雁门郡一役,从四月初一直打到月末,十分的惨烈,最终以上官翎雪的父兄战死沙场、雁门郡城破为结”
男人语声一顿,“当时,皇兄正深陷与宇文烨庭的皇位之争中,面对上官翎雪的求救,却无能为力,以致他未能及时出兵相救皇兄对此一直深以为憾,所以,当那朔安国恪亲王司徒陵昊向皇兄要求出兵帮他谋反之时,皇兄想也未想,便即答应”
所有前因后果,都如此明了。
“宇文熠城之所以千方百计的将我与阿轩带到离国,就是想要为上官翎雪报仇雪恨”
夏以沫怔怔的跌坐在床角,“而司徒陵轩,他之所以会攻打雁门郡,是为着我不想嫁给恪亲王所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当初甘心嫁给司徒陵昊;如果我当初没有逃婚;如果我当初没有遇到宇文熠城,救了她的性命;如果我没有跟阿轩回去;如果那么,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
心口一滞,“是我害得南凉国国破,是我害得上官翎雪父兄惨死,是我害得阿轩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心如刀绞,深深的内疚与激荡,如同磨的锋锐的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割在夏以沫身上,她只觉胸口处像是被人狠狠揪着一样,喘不上气来,疼痛欲裂。
宇文烨华望着她清丽脸容一片煞白,望着她总是澄澈透亮的一双明眸,此时此刻却被无尽的痛苦占据,望着她单薄的身子,无助的靠在床头,轻颤如同狂风暴雨里摇摇欲坠的枯黄落叶,心里亦不由的一紧。他突然有些怀疑,他这样自私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到底是对是错。
“沫儿,你无需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宇文烨华低声安慰着,“一切都有注定”
或者,这就是天意吧注定她、注定宇文熠城、上官翎雪、司徒陵轩,甚至他自己,要以这样的方式,纠缠在一起。
宇文烨华垂了眼眸,墨黑瞳色,闪了闪。
“齐墨大哥”
夏以沫不知所措的望向他,“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救阿轩”
为着她,他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她不能让他再因为她的缘故,深陷牢狱,日日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甚至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去求上官翎雪”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顾一切的,夏以沫就跳下床去,跌跌撞撞的就要向门口走去脚踝处的疼痛,如同钻心蚀骨一般,只是,惟有这样的痛楚,才能叫她的心,好过一点
“沫儿”
宇文烨华一把抱住了她,胸腔里忽而阵阵心疼。
“齐墨大哥,你不要拦我”
夏以沫在他怀中不住挣扎起来,“我要去找上官翎雪,我要求她我要求她放过阿轩”
“没有用的”
宇文烨华紧紧抱住她,“上官翎雪不会答应的”
男人试图令她冷静下来,“沫儿,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上官翎雪真的有心放过司徒陵轩的话,她又怎么会任由皇兄将他关进地牢,日日折磨呢”
夏以沫整个人都是一僵。
“是呀”
女子彷徨而不知所措,“如果我是她国破家亡,父兄惨死我大概也不会原谅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吧”
她可以理解上官翎雪想要为父兄报仇的心情,可是,真的意识到这一点,她还是不能接受。
“可是,不是阿轩的错啊”
夏以沫不知道自己该向谁解释,“一切因我而起,上官翎雪要怪的话,就怪我她要替父兄报仇的话,找我啊,不要为难阿轩”
巨大的痛苦,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夏以沫无力的瘫倒在男人的怀中,崩溃的痛哭着。
宇文烨华紧紧抱着她。怀中的女子,哀泣如同幼童,单薄的身子,冰冷而滚烫,炙的他一颗心,都仿佛轻慢一疼。
“沫儿,不要这样”
强迫她望着自己,宇文烨华狠了狠心,“就算你在这里自责内疚、痛不欲生,也是无济于事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许是他的冷静,感染了她,夏以沫望向他,“那我应该怎么做齐墨大哥,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阿轩”
如同溺水之人,陡然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夏以沫紧紧的攥住男人的手臂,纤弱的指尖,骨节发白,用尽全身的力气。
“地上太冷了,我先抱你回床上”
轻轻抱起女子单薄的身子,宇文烨华向床边走去。
在他放下她的刹那,夏以沫以为他要离开,死死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如同他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齐墨大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知道,你有法子的,是不是”
宇文烨华望着她,缓声开口,“沫儿,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女子眼底仅剩的一抹神采,因为男人的这一句话,也终于沉了下去。
夏以沫无力的松开了拽在男人衣袖上的手势。
“因为”
宇文烨华却突然开口,语声低缓,却异常清晰,“皇兄才是那个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他才是那个能够决定司徒陵轩生死的人”
夏以沫愣了愣。一颗心,在这一刹那,如同被重石,狠狠碾过。男人的话,让她忽而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沫儿,你知道吗”
宇文烨华望了她一眼,自言自语般开口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想,皇兄他决计不会留司徒陵轩活到今日”
夏以沫的心,一跳,“为什么”
顿了顿,“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吗”
夏以沫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初若非她救了那宇文熠城,他已经死在湖底了,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他为替上官翎雪报仇,而出兵相助司徒陵昊,最终迫得阿轩退位,无奈沦为他的阶下之囚,受尽凌辱与折磨但反过来讲,当初若非她救得那宇文熠城的性命,或者阿轩也已经早死了,而活不到今日
可见,世间万事,真是毫无道理可讲。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呢
夏以沫突然有些迷茫。
宇文烨华望了她一眼,“当年,你救了皇兄一命这件事,确实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不仅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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