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沈西凌二话不说，把正在确认通告的陆知拉到自己身边。“她演技挺不错的。”

陆知纳闷地看着他，他从哪看出她演技不错了？

“昨天可是你把Ada气走的，今天她不来，你得负责任。”沈西凌对她耳语道。

“……”

孟安是挑眉：“先试试再说吧。”

这首歌名叫《想念》，MV讲述的是男女主人公从初识到相爱，最后因为男主人公想要追求梦想而导致两人分手的故事。这个MV总共只有四个场景：初识——相恋——争吵——男主悔悟，试图挽回。据说这是沈西凌个人的亲身经历改编的，不过最后有没有挽回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要拍的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孟安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只有四场戏的MV要拍一个星期，直到他看了两个人的演技之后。

“沈西凌，你别那么深情行不行？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死死盯着人不放的？”

“陆知，他是个大学男生，不是收高利贷的混混！你那么怕他干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拿个盆子来接你的鸡皮疙瘩啊？”孟安是咆哮。

“对……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看来，他们的经纪人对于他们的演技很了解啊……

孟安是转向旁边的人，“让你找的女演员，找到了吗？”

“还在找……”

“你能不能快点！”孟安是瞪他。

“是，是……”那人拿上电话跑到旁边找人去了。

“程副导，你去给那小姑娘说说戏。”他转过头看向程君易。

“好。”

程君易在大学时主修的导演专业，有过上表演课的经历。他揉了揉宿醉后有点混沌的头，走到陆知面前。

“你干嘛怕他？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他有点不耐烦。

陆知戴着隐形眼镜，看着程君易，目光如水。

“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是很淡定吗？就按那样的感觉来演就行了。”说完转身就走，却被陆知一把拉住。

“你昨晚……去哪了？”声音低沉嘶哑，好像她才是那个宿醉未醒的人。

“……喝酒喝多了，就在朋友那睡了。”他不自在道。

陆知一下子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

程君易撇撇嘴。

“那个，我知道我们演的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没有台词，我不知道怎么演啊。”陆知终于说正事了。

“这个你可以和沈西凌交流一下。”说着他打了一个呵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知偏着脑袋：“要不，你带我演一下？”

“……”程君易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破绽，开口道：“我想要个榴莲班戟。”

陆知眨眨眼，这家伙真的演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本店没有。”她回答。

程君易突然坏笑起来：“那就要榴莲炖鸡，你上次做的不错。”

“……”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榴莲做的甜品。”他瘪嘴。

“好，下次做给你吃！”说着陆知皱眉，“你蛀牙最近没闹腾你寂寞了是吧？”

“……”程君易紧闭双唇，狠狠地瞪着陆知。

“谁没点不能言说的隐疾呢，程副导。别害羞嘛。”陆知终于笑起来，拍了拍程君易的肩膀。

“没事我走了。”他虎着脸，转身就走。

“程副导，这样吧，你来演这个男主角吧。”孟安是突然道。

所以人都愣住了。

沈西凌最先反应过来：“孟导演，我记得我们当时谈好的是由我出演男主角吧？”

“还谈好的Ada演女主角呢？你觉得现在拉一个临演能解决问题吗？”别以为他不知道Ada不来就是他沈西凌搞的鬼！

“她刚刚表现不错啊。”沈西凌据理力争。

孟安是冷笑：“你是指她在你面前发抖的节奏不错嘛？”

“……”

“要么换男主演，要么换女主演，你看着办！”孟安是下了最后通牒。

本来今天第一场拍摄，只安排了MV有故事内容部分的拍摄，所以其他三个人今天放假了，而柳竹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原因翘班了，温阳有事，于是沈西凌现在孤立无援。

“好！这么说我可以提前收工了是吧？”他负气道。

“没错。”孟安是连忙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沈西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身对陆知说：“你好好演，要是你也被换了，我可饶不了你！”

“啊……是！”她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

沈西凌又转向孟安是：“今天晚上把拍好的给我看，不好的话，明天就得返工。”

“……”

一走出片场，沈西凌就不爽的拨通了温阳的电话：“老子这辈子绝对不要再和孟安是这个神经病合作！”

“……”

陆知莫名其妙留在现场，看着一干人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发憷。

“开始吧！”

出乎意料的是，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中间孟安是提了一句：“姑娘，你怎么一直听程副导说话？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想说的吗？

“你是主角，不是配角。你不能只坐在那里看着别人啊！”孟安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刚刚过了中午12点，孟安是就宣布收工了。

“谢天谢地，今天下午可以继续工作了！”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今天上午对他来说是玩吗？

“今天下午还有拍摄吗？”陆知好奇问一个助理。

助理刚刚一直在外面，不知道她是谁，只当她是新来的场务，便对她说：“对啊，今天下午继续拍纪录片啊。你可别忘了，副导演说了，这个纪录片很重要，可不能搞砸了！”

纪录片？她看向程君易，真好，你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由于陆知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沈西凌拍MV，所以下午她就没事干了。于是她去一家蛋糕店买了榴莲千层，从后台进了程君易拍纪录片的地方。

孟导演说的话，在陆知的脑海中徘徊不去。“你就没有想说的吗？”有呢，那些糟糕的过去，她想告诉他。

她从后门一进去就看见程君易在调试摄像机，正要上前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米路拿着一张手帕，对程君易说：“你昨晚落在我家了。”

陆知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米路手里那张手帕，正是陆知的。

程君易昨晚去了米路的家？可米路不是说她不认识程君易吗？

陆知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两人对她说的话。“不认识啊，他是谁啊？”“……喝酒喝多了，就在朋友那睡了。”

冷静，陆知，冷静！她不断提醒自己，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她的胸口像被什么压着一样。冷静，就算一男一女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你昨晚不是说这个对你很重要吗？”米路笑靥如花，“连在床上都……”

程君易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

“谢谢你来送我的手帕，你可以走了。”

“这么冷淡？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程君易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米路撇撇嘴：“绝情的男人。”说着把手帕塞到程君易的衣服口袋里，转身高傲地从大门离开了。

第二天，除了MV的故事，还有STAR的演唱部分要拍摄。于是除了沈西凌，其他三人也都到场了，而昨天的拍摄内容似乎让沈西凌很满意，至少他没有吵着换演员。

今天的拍摄内容是男女主人公确认恋爱关系以及在一起之后相处的情景，场景是一个有沙发的客厅——当然是临时搭建的，和明天吵架的场景是一样的。从这里就能看出孟安是对这个拍摄项目有多不上心了。

当然，这件事他不上心，自有别人上心。

“这是你们的台词。”沈西凌拿了两页薄薄的A4纸给陆知和程君易。

陆知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两段对话。程君易的台词有半页纸，陆知的只有两个字外加三个标点符号：“女：（哭）。”

……

很快程君易就记住了台词。

“《想念》第二幕第一条，表白。Action!”

这个场景设定在男主角的家，男主角和女主角一起看比赛，然后男主角表白。

陆知坐在沙发上，程君易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两人齐齐朝前看，装作在看电视的样子。

孟安是提示：“做出进球了兴奋的样子。”

陆知从来没看过足球比赛，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程君易一把将她拉下沙发跪坐在了他旁边。

“真好。”程君易突然道。

这句不是台词上的啊？

在旁边看着的沈西凌气得翻白眼，这个家伙又给他乱改！就是看他们昨天拍的台词都不伦不类的，他才特意给这两个人台词本，结果还是乱来！孟安是和他手下的家伙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何安然凑上来：“别激动嘛。你家小吱吱不会被占便宜的啦。”

“滚。”沈西凌睨何安然一眼，何安然嗤笑。

陆知愣愣地看着程君易。毕竟没有她的台词嘛。

“你还是第一次陪我看比赛呢。”他笑起来。

这么说起来，陆知确实从来没有和程君易一起看过足球比赛。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他又道。

他要把剧本改成什么样了？这离题十万八千里了都！你的表白呢？孟安是你为什么不喊“cut”！沈西凌死死盯着孟安是。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陆知忍不住提醒他。

“是啊。”程君易轻笑，目不转睛盯着她，“在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美好。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的人生就开始变得不同。所以，你能和我一起，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直携手吗？”

程君易说完这段台词，陆知就该哭了，但陆知却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一滴眼泪来。

“cut！”孟安是喊道，“不行就滴眼药水吧。”

沈西凌皱眉，这段话不感人吗？要知道当年那个人可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程君易看着陆知，转头对孟安是说：“再试一次吧。”

陆知叹气。

“《想念》第二幕第二条，表白。Action!”

程君易冲陆知眨眨眼。

“你不哭也没关系的。”得，他果然又改台词！

见陆知不明所以的样子，他笑：“哪有人喜欢看自己女朋友哭的？我每次看到你要哭的样子，都不知所措，更别说你哭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我真想一直守护着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那该有多好。”

陆知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