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抚仙派(2/2)
白袍弟子身为长者,向晚辈动手本已不对,又怎地敢动用武者的力量?是以他本想打过一掌,好叫袁月知错认罪,那也就罢了,可这一掌被躲了过去,叶道源三人瞧在眼底,反是大大削了他面子,令他又恼又惊,怒上加怒,道:「我就打妳这丑娃儿!」
袁月正欲拔腿要跑,那白袍弟子出手更快。却闻啪的一声脆响,袁月哇哇痛叫,只见右颊红了大片,飞快肿胀起来,ㄧ个大掌印子,就烙在脸颊上。
那白袍弟子大感快意,脸露狠色,道:「妳若是再嚷一句,我就再打一掌,嚷更多句,我就拼命打!看妳这娃儿能撑多久?」
叶道源只闻师弟冷哼一声,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狠意,知他已然动怒,生怕又出了乱子,忙上前挡在袁月身前。
那白袍弟子眼见有人为袁月出头,冷喝道:「你这道士是谁?这是抚仙派内之事,我想怎么教训这丑娃儿,你管得着?滚一边去!」
武屠夫拂然道:「狗屁不通,狗屁不通!袁姑娘又非你抚仙之人,谁管你奶奶的派内鸟事?」
白袍弟子目中闪过一丝狠光,道:「你说什么?」
眼看双方隐隐快要斗了起来,叶道源忙躬身行礼,道:「在下飞云派叶道源,见过这位抚仙朋友。」
那白袍弟子本还想怒斥眼前两道士,莫管是非,可一听对方是「飞云派」门人,细细一想,那是武律道盟的盟友,万万不可胡乱得罪,脸色一僵,轻咳一声,上下打量三人一眼,抱拳道:「不??不敢当,这、这,我这是为维护派中上下安宁,绝非、绝非??恩,三位可是来参加后天大宴?」
叶道源看了袁月一眼,回礼道:「此行确是来参加贵派大宴。这位是在下师弟,武图方。」说罢,递上那红帖。司马乌尔同样从囊中取出红帖,道:「在下司马乌尔,奉母之命,前来道贺范小姐大婚。」
白袍弟子仔仔细细检验那三份红帖,看了两、三回,确认均为真迹,连忙向三人行礼,道:「失敬,原来是『飞云剑』叶大侠和『铁桥拳』,武……武……武……」他和武屠夫刚有冲突,说至「铁桥拳」三字时,登时面有难色,说了几次,仍是道不下口。
武屠夫嘿嘿冷笑,轻轻捋髯,咧嘴道:「甚么铁桥拳,那便是往昔事了。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江湖皆知我这粗人既是得道,这道便是我辈之路,管他是屠夫路,还是高人路,就是何人唾弃于我,我也问心无愧便是了。」
白袍弟子听他愈说声音愈冷,频频点头道:「是,是,武、武屠夫……说得是。」他目光一转,望向司马乌尔,心中不免感到奇怪,忖道:「能收到咱们抚仙红帖的,多半是大有来人的江湖侠士。这位司马少侠的大名,并不在掌门给予的名册,我更是听也没听说过,恐怕这位是哪方豪族、高手后人也指不定。」
他续道:「三位有请。」另一名弟子从凉亭走来,正要领路,岂知一个娇滴滴声音道:「等等,等等!你龟爷爷的,我、还有我呢。」却是袁月。
白袍弟子脸上无奈,冷声道:「妳不行。」
袁月气问:「为何我不行,我不是没帖子,不过是忘在里头,我有帖子,那三个也有帖子,怎么他们行,我就不行啦?哼,不过是多了三条烂东西,有甚么好神气?」
司马乌尔三人闻言,顿时会意她话中之意,纷纷大感窘境,别过头去,也不知这般情状究竟该回些甚么好。
白袍弟子大脸一红,斥责道:「胡闹!女孩子人家,怎地能这般粗俗之话?违礼背法,妳爹娘是怎么教妳的?」
袁月哼了一声,指着抚仙大阁,道:「本姑娘出生没爹没娘,只有一个老爷子,他就是本姑娘的爹。我说你这人可真奇怪,不让我过去,又要有找我爹教训我。」
这袁月顽劣跳脱,司马乌尔三人可是亲眼见识过的,知她若是一动起嘴巴,好似万剑齐出,可谓犀利无比,这白袍弟子哪里能招架得住?
叶道源见白袍弟子不得动手,被辩得哑口无言,神色间大是为难之色,油然一股痛彻心切之感,只觉这位弟子和自己应付师弟之情状神似无比,忍之不住道:「袁姑娘,咱们既然都要进这抚仙的大门,不如同行如何?妳要寻妳爷爷,咱们要找白掌门,路都只有一条,咱们一同走,这位抚仙朋友也好放人进门。」
袁月眼珠子咕噜一转,瞧了瞧司马乌尔三人,又瞪了白袍弟子一眼,道:「好罢,如若能进门,这样也好。」
白袍弟子闻得这话,两眼一瞪,道:「这??这怎么、怎么??唉,既然如此,四位有请,唉,唉!」不知为何,他说这话之时,神色愧疚,频频唉声叹气,一幅难以言喻之状。
见领路弟子又要上前,袁月骂道:「用不着你们这群臭乌龟鸡婆,哼,我清楚路怎地走,我带他们三个去就行啦。」
两名白袍弟子深怕这袁月又起了什么脾气,倒时可又有苦头吃,因此不敢得罪,连连低头称是,放四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