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巨怪幼崽个个身高五米,横冲直撞,眼看洞内群雄性命不保,就在这要命的霎时之间,那原本幼崽藏身之漆黑孔穴里,传出来一阵阵沉雄却嘹亮的唱诗歌声。随着歌声娓娓,三头巨兽忽地温驯,停下奔突,呼噜呼噜喘起了粗气。无敌修罗手上一轻,那头怪兽竟然不再用力,那脚爪彷如棉花糖做的一般绵软。无敌修罗不知端的,兀自运力,但闻噶差噶差,竟然硬生生将那怪物的一双巨臂,从中拗断了。
怪物只是呼痛惨嚎,血流如柱,那歌声不停,才叫唤几声,它竟然兀自原地发呆,犹如中了定身法,口中呼噜呼噜喘气,才知道确实断臂在它身上,否则若单看它的举止神情,旁人还当不是断的它的手臂呢!
洞中三头巨兽如中邪祟一般,着魔似地侧耳倾听那唱诗班里才有的嘹亮歌喉。怪物中邪,人们却安好如初,巨怪既呆立不动,便是任由人摆布,大伙儿同心协力,聚拢还能使的强光灯,并力来照三只幼崽的眼睛。轰轰轰轰,三只巨兽动也不动,乖乖的任由人照得它们轰然爆碎,骨肉纷飞,污血满涂,血流成河。这一番变化,说来鬼异,莫说列位看官,就是当事人,那些黑衣会和曼纳海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裕如地杀死三只幼崽,彷如仍在梦游。
及至危险已除,曼纳海姆才放下心来,仔细倾听,那歌声兀自不歇,俄国间谍头目竟其听出歌咏者有俄国人的口音。他沉声断喝了一句俄语,黑漆漆的内穴里的歌声也嘎然而止。同样的嗓音转而传来一句一句的短促俄语,听来是个人声,其情惶惑,惊恐有余,似说:“黑基斯(注释:俄语,天黑要睡觉)”
曼纳海姆冷然爆吼了一声,说了句俄语,疾言厉色。穴中人慢慢爬出,尪瘠不堪,满头长发乌黑,一根白的也没有,乱蓬蓬浓密得几乎遮盖了他的眼睛、油烘烘的往下耷拉着;他那两只眼睛在一缕一缕的乱发后面闪光,仿佛他是躲在葡萄蔓子后面往外看似的。其脸上到处是浓密的胡须,使得又长又乱的连鬓胡须扩大成一丛大胡子像在鼻子下遮了一块挂毯似的,既邋遢又滑稽。洞穴内怪物爆炸,碎肉血污粘在那人的毛发上,纠结粘连,全身散发出巨怪的恶臭味。若非他先出人声,又鼻子大小适中如常,这么样冷不防的出来,大伙儿都会当他是小一号的怪物哩。
曼纳海姆上去一把将之拉起,拽出洞穴,伸手拨开他满头毛发,露出来的脸孔苍白没有血色。他已吓得就象死了一样,腮帮子上显出紫紫的两块;他身上只是遮着破烂布,脚上的一对儿树皮厚鞋也开绽了,各露出两个脚趾头。即使害怕得要命,他隔一会儿还是就活动那四个脚趾头几下。其满身污秽,臭气更是熏得人要晕倒,小曼纳海姆捏鼻子,询问其来历。那长胡子怪人也不隐瞒,叽里咕噜老长一篇宏论,说得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四个脚趾头时不时地动动,臭得一干黑衣会众几欲昏倒。曼纳海姆听得也是面上阴晴不定,眼神是越听越疑虑,脸颊是越听越扭曲。云龙修罗手臂给巨怪扫着了,拉了老长一条口子,兀自汩汩流血不止,他忍不住当先扶着面孔灼伤的神枪修罗,步出洞外医治。外面俄国兵纷纷入来,搀扶一众长老出来,曼纳海姆也跟着出来,那个怪人跟着俄国间谍头目,嘴里说个不停,甚是健谈。
洞外寒风呼号,奇寒彻骨,冰冻无极。曼纳海姆边听这怪东西说话,边乘空命令手下列队护送黑衣会众回到各自的火车车厢里避寒歇息。他自己则徒步回去,路上怪人相随一直不停地说话,精力反而渐长,越说越激动。而曼纳海姆则越听心里越惶惑。路上有四次差点跌跤,那怪人每次诚惶诚恐地扶住他,他都忿然将手摔开。一干听到他们谈话的俄国人也咸生出狐疑的神色,丑面察言观色,悄声对黑无常长老道:“长老,老毛子不知葫芦里啥药,怎的净听这妖物瞎咧咧?”黑长老言外有音道:“这家伙非是凡人,你没听到他唱歌么?那歌声有古怪,非同小可,就如恶魔这等巨兽,也为之夺魄。你关照大伙儿,要时刻小心提防着此人,恐生他变。”
到了车厢里,众人各自找地方歇脚,玉面和双龙上来迎接黑长老,顺便相询战况。丑面便将众人捉怪的情形详细说了,还说了那个唱歌的俄国怪人的情形,吩咐到每个黑衣会,嘱咐他们各自小心。才说罢,奇巧曼纳海姆回入这车厢,慰问了大家一番,玉面就问他那怪人是谁。俄国间谍头目先是一愣,继而沉吟良久,嘴里啧了个牙花子,叹道:“此人古怪至极,其事玄而又玄,不知当讲不当讲。”黑无常道:“不必见外,就当是讲个故事听听,咱们权当是听说书。你们若是不方便透露,那又是另一说,我们也不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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