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这一夜的梦,逾越了以往二十三年的总和。
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使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我的性命,是怙恃给的,又是怙恃救的,他们从即将爆炸的客车里同心协力把我推了出来,而我,只能伏在地上,恸哭着,看着他们葬身火海。
那震天动地的巨响,那铺天盖地的火光,曾经被我关闭在影象之外。我告诉自己不要想,为了怙恃,我要活下去,起劲地,快乐地活下去。三年多的时光里,我未曾哭过,也未曾怨过。
可是今夜,在这个差异的时空里,在这个生疏的男子身边,影象如同潮水般翻涌入梦。我的心牢牢地揪成一团,意识似有若无。我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照旧睡着的,可是我照旧一遍遍的申饬自己,不要哭,慧慧,千万不要哭!
“**!”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轻的唤,逐步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这才知道自己照旧落了泪。
我抬起手腕,用袖子拭了拭眼泪,转头看去,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披着蓝色外袍站在炕前,手里握着块帕子。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我看着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几个字“眉清目朗,玉面薄唇”。不外,那张飘逸的脸上此时却是一副难描难画的心情,我惊讶了一下,蓦然想起自己适才的举动,不禁悄悄痛恨,太卤莽了!太不各人闺秀了!
为了亡羊补牢,我伸手险些是抢过八爷手里的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声音微哽,低声道:“谢谢贝勒爷。”
胤禩从我手里接过帕子,回手扔在桌子上。他坐回炕沿,关切的问:“你刚刚是做噩梦了?一直呜呜咽咽的。”
我脸一红,扭着衣襟讷讷的说:“我,我想我阿玛了。”
胤禩扑哧一声笑了,他下意识地拍了拍我的头,又有些欠盛情思的咳了咳:“嗨,今天正好爷休沐,陪你一起回额驸府看看岳父大人。”
“**不敢劳动贝勒爷。”我赶忙谢绝。所谓想念阿玛,不外是个捏词,郭络罗氏家族盘根错节,若稍不留心行差踏错一星半点的,那也是难以调停的祸事。在没有彻底理清那一各人子的枝枝蔓蔓之前,我绝对不会也不敢轻易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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