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希望与危机(1/2)
干旱在持续,秋已深,天一天比一天凉。十天过去,一切已不是当初,我不再是山大王,山寨也已经如我所说,付之一炬,我和我所有的弟兄现在以人民子弟兵的身份居住在登封城里,我们身上穿上了官方服装,吃着官家粮食,大家都叫我们城管,而我,作为城管的老大,顺理成章叫城管队队长。
我知道,大家可能无法接受,请容我解释一下:十天前,我按照自己的承诺,当着贾道的面一把火烧了山寨,然后带着我全寨二百多弟兄,以及近四百俘虏,随贾大人进城。进城的第一天,我兑现了自己之前的第二个承诺,忠心耿耿为大人效命——我把贾大人身边包括捕头、师爷、官兵,甚至是贾府的家丁丫鬟全换了,让大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面貌为之一新。第二天,我把那些俘虏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俘虏,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是为人民服务的官兵,希望他们和我一起在贾大人的英明领导下,为登封城的经济建设及各方面发展做出贡献。然后我向贾大人申请了一笔银子发给他们,用以抚慰他们战后忐忑的心情。最后我看着他们和我的山寨兄弟融合在一起,一样的制服,很快便难分彼此了。第三天,我们在衙门校场举行第一次阅兵,蒋青心情激动地看着近千人的阵仗说这已经大大超过县级武装的传统数量,初具军队规模,应该挂个番号。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于是折中道:“有军队的规模不等于军队,这番号还是别挂了,不过可以给咱们的子弟兵队伍取个别号。你看,现在大灾之年,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让这个城市重新焕发生机,换句话说以后这城市就要靠咱们来管理,咱们的别号就叫城管吧。”
“城管?”技术人才孙二龙接话:“大哥,这名字听着小气,一点气势都没有。”
“错!大错特错!”我的过激反应把他们吓得愣住,“诸位有所不知,城管在我的家乡那可是强大的代名词,具体的就不说了,只告诉你们老百姓对他们的敬畏程度:大家都说,一支二百人的城管队伍,可以征服整个宇宙!城管有多么强大,各位自己琢磨吧。”
他们给镇住了,面面相视了片刻,一致通过,依我。
以上就是我们的队伍成为城完管,以及我成为城管大队长的经过。
第四天,在贾大人的主持下,我们召开了第一届城市发展建设规划会,会议通过了成立以我为统率的城市复兴大队,又名城管队,主抓城市建设及发展,努力做到在六到十二个月内,使百姓基本解决温饱,商贾回复经营,逐渐摆脱大灾之年登封城的困境。
作为农业水利专家,蒋青顺理成章地派上用场,我让他在城里城外遍贴告示,召集那些过往的流民和乞丐,当然,还包括城郊周围所有村子里苟延残喘的农人,恢复生产。在此之前,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灌溉,那些荒草丛生的焦田必须灌溉之后才能耕种。城郊唯一的一条河早已干枯,经过考察,蒋青禀报说山另一面的颖河因源头是数百个地下泉,大旱之年虽然水势削弱大半,但用以灌溉绰绰有余,问题是隔着一座山,如何把水引过来。
看着蒋青的表情,我知道此事的难度,但是我毫不犹豫地给他下达了死命令:“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冬天来临之前灌溉农田,种下小麦。”
沉默片刻,蒋青咬牙领命而去。
两天后,一眼未睡的蒋青把一张绘制精细的工程图呈给我,告诉我,他要在虎头山下开一条隧道。我深感震撼,当即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为人名服务,作为勉励他和他的团队的题词。
在蒋青尽心尽力的组织下,一支有乞丐、流民、当地灾民组成的两千人的工程队全面开工,一时间,虎头山上人头攒动,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此后,我给孙二龙拨出二百人,让他组建铸造队,为我初具规模的队伍打造精良兵器和铠甲。
我本人则负责恢复城市的经济建设。经过调查,我发现登封城八成以上的商家已经倒闭,剩余的都是地主老财名下的商铺,大灾之年,这些黑心的家伙非但不降低物价接济百姓,反而大肆哄抬,各种日用品和粮食价格居然比过去高出十几倍。
他们狼狈为奸,成立商会,会长名叫金五福,当我从手下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很快,我想起来,他就是惠真师太从前的丈夫,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除了天意这两个字,我还能对这样的巧合作何解释呢?
当初答应惠真师太帮她报仇,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君子,但是给女人的承诺,我是从来不食言的。
毫无疑问,我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是除掉金五福和他的所谓商会,但我有所顾忌——虽然这些奸商为非作歹,但是在这样的特殊境况下,他们无疑是支撑这城市经济的唯一梁柱,除掉他们,百姓将失去生存物资,县衙也将失去税收,这里很快会变成一座尸体般的废城。我越想越不知道如何下手,越想决心越淡漠,到最后居然无奈地产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法。
我很沮丧,一来,我给惠真师太承诺过一个月内帮她报仇,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二来,我的大业才刚刚起步,作为统帅我就表现得力不从心,无法想象以后面对更大的难题是否有能力解决……
从虎头山视察回来,我在两个婢女的伺候下洗了个在这年头奢侈的热水澡,正要吩咐她们给我捶腿揉腰,贾道到来,不,确切地说是求见。其实自进城以来,我从没为难过他,反而人前人后恭恭敬敬把他当上司对待,可他就是胆小,非要把上下属关系弄颠倒,说他也不听,也只好任由他了。
“贾大人有事?”我半躺在罗圈椅子里,腿架在桌子上,对两个婢女指指腿,她们小心翼翼揉捏起来。
贾道站着没敢坐,支吾道:“云将军……”放着队长不叫,非给我戴高帽子,我同样拿他没辙,“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大人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闭起眼睛。
“本官意思是……那虎头山的工程不能再继续往下搞了……”
“你说什么?”我忽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他脸上,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吓得他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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