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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年迈说出来的,爹爹派他进京一趟,将此事禀告祖父,祖父震怒,萱姨娘的好日子告罄,只待祖父中秋回府,萱姨娘的下场,怕是得不了好。
此事是大嫂私底下偷偷告诉我的,我明确,这是嫂子盛情,想要慰藉我,除夕夜,她同我在萱姨娘屋子外头,亲耳听见萱姨娘坦承害死我娘,也认可她给大嫂、二嫂下药。
嫂嫂们恨她,理所虽然差池父亲隐瞒育文、育武迷上赌钱,以至于欠下大笔银两之事,这也能够明确,我只是没想到,她们不在梅院,却清楚萱姨娘克扣挽月楼银子一事,由此可知,萱姨娘的势力己经大不如前,身边早被摆上暗棋却浑然不知。
想当年,只有萱姨娘在别人身边摆暗棋的分,哪有别人窥探她举止的时机?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不外也因为这几枚棋子的存在,我知道许多萱姨娘不愿教外人知晓之事。
五姊姊三朝没有回门,往后拖了一个多月才在萱姨娘频频敦促下,由杨晋桦陪同回来。五姊姊整小我私家都变了,虽然这变化指的不是她的态度威风凛凛,而是形容样貌。
她瘦许多,再浓的脂粉也掩不去她满脸憔悴,而她眼眶上那块尚未消退的瘀痕更教人惊心动魄。虽然她对我照旧满口刻薄、对几个姊姊照旧趾高气扬,但那强撑出来的自满,各人一目了然,不愿同她盘算。
家宴后,五姊姊回屋里同萱姨娘诉苦,这些话,托嫂嫂们的福,我也听说了。
五姊姊失贞之事,终究没瞒过杨晋桦的眼,只不外,他不知道是哪个男子夺走五姊姊贞节,五姊姊不松口,他便诬赖五姊姊随处留情。
她在杨府过得很欠好,婆婆整天到晚想算计她的妆奁,但她守得紧,谁也不许碰,即是彩玉、彩玲两人也不得近她的身,听说是她们也成了杨晋桦的枕边人。没有可信任的人在身边,她天天过得战战兢兢,公公、婆婆不给好脸色,丈夫亦是爱理不理。
尚有件教人意外的事,记不记得彩蝶?对,就是谁人为保命、出卖萱姨娘母女的丫头,其时她们恨极这丫头,花下大把银子要人谋害她的性命,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彩蝶居然进了杨府,成为杨晋桦的通房丫头,而五姊姊日日争闹不休,惹得杨家太太恼火,硬是掉臂新媳妇颜面,把彩蝶抬为姨娘。
四哥哥说的对,运气是一个环扣上一个环的,必须步步为营、步步算计,否则一旦行差踏错,再回首己是百年身。
倘若其时萱姨娘别心存怨惩,放过彩蝶一命,她靠着我给她的那笔银子,早就是自由身了,怎会被卖到杨晋桦身边,如今成为五姊姊的对头?
五姊姊说,有一回半夜醒来,发现彩蝶坐在自己床前、把玩着一柄锐利匕首,似乎在想着要从那里下刀才好,吓得她一连好几天没措施入睡。
彩蝶却娇言巧笑问她:被人谋害的感受如何,不大好,是吧?
还说有一回,她命厨房送碗甜粥进屋,才吃一口就呛辣得咳嗷不止,她想灌几口茶水好止住咳嗷,不意平时要杯热茶都不得,那日壶中茶水竟是滚烫不己,她是喝了盆里净脸的脏水才止下呛咳。
当她回神时,觉察彩蝶不知何时靠在门边,对她笑道:“少奶奶该兴奋,仆众宅心仁厚,粥里头下的是辣椒不是砒霜。”在这种状况下,五姊姊的日子过得忧心忡忡、紧张兮兮。
可这能怨怪彩蝶吗?是萱姨娘和五姊姊弃她在先、谋命在后,就算她的行径疯狂,亦能明确。
五姊姊哭着要与杨晋桦和离,萱姨娘就地闹腾起来,抓着杨晋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骂他是忘恩负义的畜生,骂他猪狗不如,气得杨晋桦就地甩袖而去,连五姊姊也不理。
萱姨娘不依不饶,硬要爹爹上扬家讨说法,这回爹爹没为五姊姊出头,只冷声说道:“自作孽,不行活。”前两日,杨祖传来新消息,说五姊姊发狂,拿着刀子要砍杀杨晋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