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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女人这副容貌，怕是没措施期待，上回五少爷坠谷的消息传回来，四老爷不让女人进京，女人还不是照样偷偷瞒着，让苏大、苏二把她们送进京里。

女人这些年是益发有主意了，尤其跟苏女人处在一起之后，她想做的事，谁能阻上得了？

“要不，女人去同大少奶奶说说，老汉人病着，女人替奶奶去给老汉人尽孝心？”都说枕头风威力大，不管是真是假，由大少奶奶出头，时机应该较量大，况且大少奶奶何尝没有独揽中馈之心。

黎育清松口吻，幸好有木槿，自己这一忙乱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木槿的心思越来越灵活通透，每次都说她学致芬，可她自己不也随了岁岁月月年年，人啊，都得有小我私家可以学、可以仿效，才气进步改变。

她压下心中狂乱，起劲让面上不显，足足喝完两盏茶，这才拍拍自己的脸，说道：“我去同大嫂说，你悄悄地把屋子里的工具收拾整齐，这里，咱们不回来了。”

“要长住京城吗？可上回女人一提，二夫人就说那里窄，住不下更多人。”

“放心，我心里有数，横竖工具不多，把皇上给的和常穿的衣服带上就行，那些杯盘碗盏、笔墨纸现的小工具都别带。”交接清楚，足下不犹豫，她飞快往竹院走去。

黎育清心情忐忑，满肚子盘算着，到京城后要怎么向尊长们解释自己的突然到来？

撒撒娇，祖母那里还可以过得了关，但祖父那双眼睛，怕是隐瞒不了。

可她要怎么说，斗胆向尊长批注心迹？若是齐靳基础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若重新到尾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怎么办？她是不是别进黎府，先见见齐靳，再做之后的企图？

她在心里做过几十种假设，再一种一种逐步推翻，说实话，这样子激动，她自己何尝不畏惧，可是再畏惧，也压抑不了想见他的心。

然而意外地，情况与她假想出来的几十种都不相同，让她有说不出口的心虚。

当她踏进黎府时，一句话都没说，先接触到祖母那双心疼、痛惜、不舍、惆怅……充斥着许多庞大情绪的眼光，马上，她觉察，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不愿意说谎，却又不知道怎样说实话，矛盾在心头挣扎，而祖母却像洞悉一切似的说：“这么长的路，累坏了吧？”黎育清猛摇头，直觉该找出一些话来讲，于是东拉西扯，将乐梁城的大事小事、家事杂事，全部抓出来讲，她很紧张，话说得很迫切，谁人态度叫做欲盖弥彰，老汉人是何等人物，怎会不明确？

可老汉人没说破，聊过一阵后，拍拍黎育清的手背道：“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多得是时间聊，己经让人去叫你四哥哥、五哥哥回来了，你洗漱一下，他们或许就进门了。”黎育清垂下眼睫，眼底装满歉仄。

老汉人忍不住笑开颜，这孩子还真没有做坏事的本事。她宽慰说：“好孩子，奶奶懂的。”懂？懂什么？祖母懂了，她却满头雾水。

照理说，祖母应该追问她为什么进京，可她半句不问，而一路陪着她到后院休息的大伯母李氏，只是脸上带着微笑，也不愿多话。

李氏将她领到哥哥院子里的小屋前时，解释道：“京里宅子小，你委屈些，暂时住下，日后再给你挪地方。”

“大伯母，没关系的，这里很好。”黎育清急道。

李氏拍拍她的手，心疼她的懂事。“还没看屋子呢，就知道很好？你的丫头己经在内里整理，缺什么，让她到前头说一声，我连忙差人送过来。”

“谢谢大伯母。”

“说什么谢呢，都是一家人。”李氏叹口吻，抚了抚她的肩头，眼底也挂着淡淡痛惜。

黎育清不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进去吧，洗个澡、休憩一会儿，育岷、育莘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