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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面冷愁色地轻道一声,“去把温珍找来。”
“是。”
珍姨娘是崔氏以前的二等丫头,她在夫人的叫唤下不敢有迟疑,很快来到夏荷院。
一晤面容清静的崔氏,她一如寻常先叩头请安。
“嗯,起来说话,别跪著,地上寒。”先施予小惠是崔氏习用的手段,通常相当好用。
“是的,夫人。”珍姨娘起身。
“事成了没?”丫头端上热茶,崔氏神情淡定的接过,以杯盖拨拨茶叶,闻了闻香气。
“没成。”珍姨娘回得极其小声,似蚊呐。
戴著鸽卵大红宝石指环的手顿了一下。“没成?”
“是的,眉姨娘事迹败事,还揪出她兄长,大少爷护著大少奶奶,未能成事。”想到锦儿、之韵一身耀眼的血红,珍姨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手脚还冷著。
“败了就败了吧,不外是谁人院子的事,人呢?罚抄经还扣月银?”
“全都赶出府了,一个不留。”眉姨娘的屋子空了,服侍的丫头、婆子全都发卖,院门也上了锁。
“全部?”崔氏微惊。
“锦儿是活活打死,之韵五十板子下去也差不多了,眉姨娘不愿脱离,被打晕了扔出府,眉姨娘的年迈被魏总管带走了。”至于带去那里她就不知情了。
崔氏一听,低忖了好一会儿。“钟嬷嬷,把我柜子里桃花红锦缎赏给珍姨娘,让她裁成衣服穿上身,多往大少奶奶跟前走动走动,聊几句闲话。”
“是。”
捧著桃红色锦缎,珍姨娘的脸上没有一丝雀跃,反而有著惶然的惧意。以她对夫人的相识,这绝非仅是单纯的赏块布而已,这块锦缎上定是动了手脚,而夫人特别强调要她裁成衣服穿上身,往大少奶奶跟前凑,这……
她不敢往下想,只能装作不知。
“尚有,有些事我得交接你……”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崔氏冷冷地交接著珍姨娘。
她要先发制人,绝不让刀口悬在脖子上,谁敢挡她的路她就先除掉谁,绝不犹豫。
第十章皇家的生意(1)
“九爷。”
一过端午,即是盛暑的六月,池塘的荷花全开了,粉的、紫的、红的,托紫嫣红,迎风摇曳甚是清雅恬谧。
六月初九是孟夫人的生辰,这一日出嫁的闺女回外家拜寿,挺著约莫五个月大肚子的孟清华小腹略凸,但没想像中大,像是偷塞了一颗蒲瓜,有点圆、略微尖头。
她不显粗笨,还能走得俐落,急著见娘亲,险些想飞驰而去,可是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一个个绷著脸,如临大敌地护著她四周,用团团围住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她们怕她被人冲撞、遇到,脚不稳滑倒……种种的意外先防著,好过真有万一措手不及。
因此她只能逐步地移步,慢到孕妇很想生机,高声高喊,可是每一小我私家都认为这样的慢行很好,不急不躁,从容不迫,不会伤到腹中的胎儿,很好、很好。
尤其是周明寰更不许妻子走得太快,闲步徐行为最佳,若不是坐软轿摇来昆去让他看得惊心不已,否则他宁愿她一步也不动。
不外岳母过寿总不能不出门吧,而且有些事不适合在周府说,眼线太多,便以祝寿为名登门,喜了娇妻,乐了岳母,愁了孩子的爹,慌了一干服侍的下人。
“来了呀!坐。”
不是书房却摆满了书,一面墙来三面窗,月白软绫为帘垂落,几株荷花插在羊脂白玉绘海浪纹梅瓶里,清风徐徐,吹动软绫,人影绰绰却看不明确,由内而外倒是能见分晓。
荷花送香,扑鼻沁心。
一名神色慵懒的俊玉人子斜倚在软榻上,背后靠著秋香色款子蟒条枕,手上一本绘著尤物图的册子,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瞅著来人,翻了一半的尤物册上是一男一女裸身相拥,以观音坐莲姿态相互交缠,面露陶然。
他看的是春宫画,色彩鲜明而生动,是大内画匠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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