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五年辛勤换玉霄（1/2）

梦中，一个平和的中年人站在树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头，他在说话，可为什么听不见声音？转瞬间,所有的温和都消失了，偌大的宅子中，随处是白绫，一个和父亲长得很像的人，满脸奸险，是他，就是他！

是他，将自己赶出了家……爹……爹在哪？

“咻……”

——一支长箭，猛地刺穿了胸膛……

“啊！”一声大叫，一个少年从床上翻将起来，轻拍着脸，自言自语道“施无畏啊施无畏，都五年了，怎么照旧做这噩梦”。他扫了一眼四周，这个早已熟悉了的房间啊，看了一眼自窗口射入的妖冶阳光，不禁有些失神。

那日，他还叫周缶，这个房间，是个很生疏的地方。也是这样一股妖冶的阳光从窗户中射入，不外，他其时还只是一个死中逃生的幼童而已。

如今，还要痛苦多久呢？

不如意事，十七八……

他笑着，将一切，陷入了回忆……

五年前，这个屋子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蒲团。

自床上，缶儿徐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未换，上面尚有一片一片的血迹。缶儿愣了一下，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

来到门前，“吱呀”一声。温暖的阳光将缶儿包裹了起来。放眼望去，满目的青草，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的钻进鼻孔，心情马上轻松了起来，不禁走出门外。

他弯下腰，摘来一朵娇嫩的白花，正要准备往鼻下放。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人声——

“那是软筋花，你要是敢闻它，它就敢让你一个月站不起来！”

缶儿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站在自己后面，身子一个激灵，手自然一抖，白花落在地上。回过头，一其中年羽士站在身后，面容颇为不善，眉宇间很是熟悉，却又有几分生疏。

“托钵人伯伯？”

身后的道人看着眼前天真的娃娃，咧嘴一笑，点了颔首。

缶儿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看来，一切都不是梦。他略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道人“我要叫你师父么？”

那道人歪着嘴，愣了一下，看着缶儿那黯淡的小脸，讶道“你都记得啊。”

缶儿默然沉静的点颔首，哀声道“记得。”突然眼睛一红，泪水就要流出来，发抖着双肩，哭泣了许久。

一双稳重的大手，按在缶儿的肩上，道人来到缶儿身后，轻轻拍着。

道人，没有启齿慰藉。不启齿，也许，远远强于启齿。

妖冶的日光，徐徐的清风，青青的草地，一个默然沉静的道人和一个哭泣的身影。

许久……

道人抹开缶儿脸上的泪水，突然启齿“你也不用耍什么拜师礼。不外你得知道，周缶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施无畏。嘿嘿”

哭泣中的少年一愣，转过身，看着那张面恶却令人放心的脸，疑道“施无畏？”

道人咧嘴哈哈一笑“嗯！施无畏！”

缶儿似乎也被道人的举止发动，停止哭泣，露出一脸的好奇，道“为什么？”

道人捏了捏那张满是泪水却又遍布好奇的小脸“因为周缶已经死了呀，都被鬼差带走了。所以你不能再叫周缶了。”

缶儿若明若痴的点颔首，全然不知所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道人“托钵人伯……师……师父，你叫什么啊？”

道人面露高深，突然咧嘴一笑“为师的师父叫我久不正，嘿嘿。”点了一下头，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变了变颜色，对着缶儿道“你以后只能叫做施无畏，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他们你的真名是周缶，记得了么？”

缶儿点颔首，道人嘿嘿一笑，开怀道“我们回去，无畏。”

即将随久不正进屋时，缶儿抬头望了一眼这衡宇的全貌——很破，但，十分整洁。

久不正坐在屋中除了床之外，微一的一个蒲团上，看着床上一脸绚丽的少年，心中以为满足，咧嘴一笑，道“无畏，你可知道这里是哪？”

施无畏坐在床上挠挠头，想了良久没有谜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久不正似乎很满足这个效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看向少年的脸庞，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崇吾山，翠首峰！”

施无畏眉毛往上一扬，讶道“这么远，师父你是怎么过来的？”突然以为这地方似乎听过，脑壳一愣，疑道“师父，这是天心剑宗的地方？”

久不正听到“天心剑宗”四个字，眼神闪过一道精光，撇了撇嘴，道“是天心宗,原来你知道啊。”

施无畏点颔首，回忆起了往事，幽幽的说“爹跟我说过……”心中却道：是啊……爹说过，可他……不在了。脸色忽的一暗，不再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