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 不正愤怒因无畏(1/2)
栖霞峰,乘鹿殿。
石鹿抬头,香云外飘。
一个手握拂尘的女子,徐徐的从殿门处走出。这里,再没有别人。她巍然站在那大门之前,抬头向天。
拂尘一摆,她打散了身前的青烟,一声呼喝,脚踏石鹿,身上树端。屹立在这株古柏顶尖,她的眼光,遥遥望向西方,口中,喃喃低语“如今,你要怎么忍呢?”
尘丝庞杂,衣袂洒扬。那身着月白长袍的身影已然落下,唯留下,那轻轻摇摆的尖梢。
···
施无畏撤下周身风息,落在翠首峰的崖端。
他向着小屋正要前行的脚步骤然一缓,将手中的饭盒放下,捂着的面颊。云中之时,挟着凉意的长风或可减轻疼痛,落在地面,这疼痛,这羞耻已经显着确白的摆在了他的眼前。
寒风,兴起了他的衣袖,却吹不散他心头的。
“我已经忍受了太多……”他呓语着,将手从脸上拿开,翻身望崖。咆哮着的狂风,接连抛洒在他的身上,衣物猎猎作响,施无畏却笔直的站立着,如松,如桦。他的眼角,隐隐散出狰狞,低声嘶吼着“我已经忍受了太多!”
他的心中,一切都已颠覆过来‘师父的忍让,宽宏,换来了什么?!是讥笑,尚有侮辱!我听了师父的话,听了天月的话,可我的忍让,又换来了什么?!’轻轻的摸着的面颊,心中想‘没有人会让着自己的,那自己又何须去让着别人!’他的脸色愈发坚决,轻道“我已经忍受了太多。”
激动之下,轻抚伤处的那只手也立时加重力道,火辣帝痛马上从面颊传出,烧遍全身,纵是现在他满心的坚决,也轻轻嘶吟了一声。
‘除了忍受,你还能做什么……’那番痛意,就如一盆冷水洒下,浇灭了他那股突发的狂兴,思维,也随之岑寂下来‘自己,究竟照旧太过软弱,太过怯懦,太过无能了!’
思及此处,心头的已荡然无存,明亮的眼眸也徐徐黯淡,他提起饭盒,刚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脸上现出喜意,自语道“一定是《黄庭御真诀》比师父的《天心擒雷法》要厉害,否则,怎么别人不学这《擒雷法》呢?是了,回去便让师父教我《黄庭御真诀》。”话语未完,原本极重的脚步已然轻灵了起来。
来到小屋前,施无畏听到内里蹈话声,脸色一滞,心道:希奇,这小屋素无来人,怎么传出了师父与生人的攀谈声?!
按住好奇,就听得内里有一冷声传出“久不正,纪首大会你已经五次没去了,可也太不把我恩师放在眼中了。”
又听一人答“小老道何德何能,敢去那天池峰聚会,你请回吧。”
施无畏一怔,这正是久不正的声音,他从葫芦中拿出三道雷符,洒在了小屋门前的草地,那里乃是出门的必经之路,又冲着它们轻轻比划,空中念念有词,一个“敕”字虚影从指间飞出,烙在了那三张符纸上。心想‘你们既然都侮辱我师父,我既不愿受气,便与你们好好闹一闹!’
屋内,一个白衣男子与久不正相隔五尺,相相互峙。
那白衣人听着久不正的逐客之意,冷哼了一声,将一纸信封放在了施无畏的床上,哼道“通告已到,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话,也不与久不正打招呼,就那么十分随意的转身走到门前。
施无畏将符纸摆好,正要开门,那门却已经被打开了。
门外的人,与开门的人,脸上都是一愣。
施无畏看着谁人开门的白衣男子,正是那在栖霞峰上犷悍无比的人——郭靖鸣。
两人对视的那一霎,施无畏怔然之中,心中不知闪过几多次动手的念头,可通常决议脱手时,却以为身上似乎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直到那人看这施无畏的面颊冷哼一声,绕过他走开,施无畏也毫无行动。可那声冷哼却点醒了他,那三张符纸的影子登时闪现,就在郭靖鸣踏在门外的那瞬间,施无畏背对着他,望着屋内,掐起道指向后一摆,口中低喝“破!”
应着施无畏的喝声,一丝丝电蛇攒动在那埋于地上的符纸中,下一刻,三道雷芒立时从符中打出,直直射向郭靖鸣的面颊。
感受到满身毛发隐隐有竖立之感,郭靖鸣心中便已生警惕,见电芒蹿来,其威势虽不大,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觑,当下衣袖一挡,只见他袖中闪过一丝绿光,便撞开了那“嘶嘶”雷蛇。
回过头,他看着施无畏的背影,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只短剑落入脚下,便已御剑东飞。
施无畏转身看着天际那道绿光,心中,马上蒙上了灰尘,雷符,已经是他最强的攻击手段了,如此轻易的被人破开,岂非还要指望那只有牢笼之用的“六座峰”去克敌么?!
为何,他一直都任人摆布?!为何,他毫无反抗之力?!
五年前,三桃县外的树林,他任杀手处置。
前日,他任天月处置,毫无还手之力。
下午,他反抗龙智却全无让对方一拼之能,方寸之间,便能夺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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