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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再不久季巨细姐将届双十年华,这几年别说临阳城的牙婆了,就是相近城镇的牙婆也不知踩了几多次季家大门,但季巨细姐招赘之事,仍是如同深谷跫音,只闻声响,不见来人也。
双十年华于一般女子早该生儿育女了,季巨细姐倒是不急。正如她所言:看不上眼,招进了门岂不自寻贫困。然而季家老爷子可急得很,他季家这一脉就靠女儿来传宗接代了。
“女儿啊,再不久就是你的生辰日……”都二十岁了哪……大厅上,季老爷意有所指地喟叹一声。
“阿爹,您要送什么好礼给女儿呀?”季珞语露出雪白细牙,盈盈而笑。
“又不是小娃儿,过什么生辰。”季老爷嘴角微抽,想到白花花的银两即将飞了,心头就觉一阵不舍。
“噫!不就阿爹您自个儿提起的,怎说话不算话啦?”无辜大眼眨呀眨地,樱红小嘴不满地高噘着。
“这……阿爹不是这意思。”本想敦促女儿亲事,被她这么一诌,季老爷一时竟忘了要说些什么了。
“原来阿爹压根没将女儿的生辰放心上。”一双灵眸马上盈满水雾,说罢旋即垮着肩、侧过颜伤心地说:“还以为阿爹最疼人家了……”
季老爷双手揉搓着,见女儿泫泪欲滴的容貌,他心疼地急遽讨好:“阿爹虽然最疼你了。好吧,看你想要什么,跟阿爹说。”
“真的?”水眸一亮,哪尚有半丝伤感沮丧。
“慢着……”季老爷心底警钟马上响起。这个女儿一向古灵精怪,照说这么多年来早该摸透她的性格,自个儿却仍是经常着了她的道。
“唉!我看哪,我照旧去关家好了,那儿较量有温情。”刚刚太自得忘形,险些让阿爹捉到辫子,她只得撇开眼光,居心哀怜道。
这会儿一听女儿提起关家,季老爷倒想起了今早之事。
“说起关家……女儿啊,稍早咱们城西四季茶室那笔帐,归谁?”想到那群白吃白喝的人,茶室忙了半天却无任何银两入帐,季老爷那张老脸马上显得格外地郁闷难看。
“都说季巨细姐请客了,虽然归季家。”她英气回道。
季老爷听了,只差没拊膺顿足地哀泣一番,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如他,怎么会养出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都说商家不做赔本生意,你这个季家未来承继者,怎么连这么点基本的原理都不懂?”真气死他了!照女儿这般大方的习性,季家在她手中,预计不出几年就败光了。
“阿爹,咱们这是做口碑。做吃食的还怕人吃喝不成?这一传十、十传百,咱们四季茶室怕不天天来宾盈门、日日财源广进,您说是不是呢?”她露出贝齿,盈盈笑着。
似乎有那么点原理,但……四季茶室生意一向兴隆,天天不都险些来宾如云?
“不外——”他疑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教女儿给打断。
“阿爹,您想要招纳乘龙快婿,盘算这么丁点银两,谁敢进咱们季家门哪?”她忍不住白了老爹一眼。
被女儿这么顶嘴,他倒是漠不关心,重点是女儿的话——她愿意找夫婿了?季老爷闻言,喜不自禁。
“你总算肯看看工具了?”这一年来,上季家的牙婆已不似往年那般殷勤,除了季珞语年岁渐长外,最大缘由照旧在于——她常是看也不看画像就给人家吃闭门羹。
“阿爹希望我能生个白胖娃儿,承接香火是呗?”她不答反问。
季老爹颔首如捣蒜,欣慰着女儿总算开窍了。
“那我的生辰,阿爹送什么呢?”她黑睛往上一飘,两只小手无聊地转呀转,这话等同于向季老爷开条件哪。
“你说,要什么?”女儿愿意招婿了,哪尚有什么不能允许的,季老爷难堪大方应诺。
“我要季家粮行……开仓捐粮。”她螓首微抬,明眸灵动一闪。
“这……开仓捐粮不是小事,听说朝廷已经派人处置惩罚了。”几天前听闻今年入春南方黑山天候炙热反常,冰雪提前溶化,异常大量的融冰流入河流,河水上涨淹没相近的城镇,灾民们不光居无所,更食不饱。其时他心底就犯愁……果真,不出几天女儿真启齿了。
“要等到那些大官们来救灾,流离失所的黎民都成枯骨啦。阿爹,从临阳城运粮已往才三四天光景,很快的。咱们家大业大,不在乎那么丁点米粮,做善事有善报,阿爹的孙子才气早日入您的怀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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