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乍逢惊耗（1/2）

封慧娘身负重任，无一刻敢不经心。她已经注意到萧护有查营的习惯，是萧西谁人贫嘴说出来的。

帐篷里传出尖啼声那一晚，慧娘问萧西：“少帅特意过来？”萧西白眼睛：“少帅是查营偶然经由，”

慧娘随意：“哦，原来天天查营。”萧西没异议，想来哪一家统帅不查营？他不知道扑面这位是纸上谈兵的，并不知道。

伍十三顶个伍字，萧西并不疑有他。

慧娘下面尚有一句话，他左看右看，多嘴萧西忍不住问：“找什么？”慧娘提心吊胆隧道：“郡主不来查营？”萧西失声而笑，把伍十三好一通贬低：“看你吓的！郡主要来，也不往这里来。”

此时慧娘出来的时候，正是萧护查营的时候，预计郡主这花痴必跟不行的时候。至于萧护什么时候查营，问问伍林儿的亲兵就知道：“哥哥不回来，岂非是随少帅查营？”亲兵回他：“尚有半个钟点儿。”

慧娘到郡主帐篷外的时候，郡主果真不在帐篷里。不用多看，只看跟郡主的人帐篷外面都不见就知道了。

封慧娘轻轻松松进了郡主帐篷，用了一小枝迷香。这工具是她逃亡路上遇强盗遇贼弄来的，以为有用留下好些。现在顺手就来，一迷一个准。

一进去，见金奢玉华，慧娘皱眉以为心酸酸的惆怅。萧护光看他的人，也理当是这种千娇百贵的人陪着才对。

倒着三个侍女。一个倒在床前，一个倒在香几前，一个倒在椅子上，手里还掂针线。

大书案，漆成红色，雕灵芝雕百草雕凤舞。慧娘吃了一惊，凤为宫中娘娘所用，这书案是宫中犒赏出来的？

高下又分了一分，慧娘心中自认落败第二回。

幸好有怙恃在前，酸意只能在后。往书案上找找，找出一封书信来。乌木镶珠玉匣子里，信只有三两封。最上面一封打开，往灯光下去看，见上面字迹娟秀，出自女人手笔，却不是寿昌郡主的口吻。

是写给寿昌郡主的。

“寿昌贤侄女儿妆次，封家日前下狱，封政已死于狱中，封家夫人抄家当日自尽死，你所托之事，尽皆办成……”

慧娘大惊失色，只以为心底蠢动，似有什么痛喊出来才行。此时，却又不是痛哭地。她重重一口咬住自己嘴唇，把这一声痛呼强迫转意中。只以为泪水如脱疆野马般，脱眶而出。

不！

她不信！

她只以为天在转，地在崩，山陵在瓦解。天呐天……。

惶急中还能想起来再看一遍，急急擦去泪水，手抖着把信凑近灯光。怕看不清，近些，再近些。幸好郡主用的是宫灯，要是蜡烛，早就把慧娘眉毛和信一起烧着。

后面的都来不及看，只看前面摧心裂肝的那几行字。写信人的字越是秀丽，慧娘的恨就越深。把每一个字品味一遍，慧娘无力垂下手指，泪水再一次模糊双眼。

她信了，这是真的！

抬头看帐篷，郡主帐篷顶子上也是上好绣花。这娟秀的花朵，风姿卓雅。看在慧娘眼中，她只想狂喊乱叫！

无意中撞到自己怙恃尽皆去世的信息，怎不令慧娘心中大厦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