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1/2）

夜色降临。

只管已经入夜，但这座不夜城却依旧热闹特殊。时光一睁眼，便看到窗外鳞栉次比的高楼大厦在黑夜中异常明亮，一盏盏的灯光似乎点点星火，照亮了整座都市。

时光在心里叹了口吻，今天怕是回不了h市了。

从桌上稍起，发现身上多了一件男士的夹克，她把衣服拿起，搁在自己手臂上，转头向门外看去。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两个身影。

而谁人熟悉的背影，似乎瘦了一圈，萧瑟了不少，他正在跟徐立威说着什么，边说边转头朝聚会会议室这里看来。

时光想装睡也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了她。眼神似乎瞬时一亮，他拍了拍徐立威的肩膀，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这里大步走来。

他推开门，离她越来越近。

适才从侧面看他时只以为他脸部轮廓越发的凸出，但不想才两三天的时间，他瘦的那么显着。面容憔悴黯淡，眼中也充满了红血丝，装尽了疲劳，像是几夜未眠的容貌。但只管看上去很累，但脸上依然很清洁，下巴上连胡渣都没有，像是起劲在维持着自己的精神状态，恪守着坚定的信念，不让自己倒下。

时光想起那一夜。他坐在那里的楼道，喝了一夜的啤酒，最后醉倒。

她其时还以为疑惑，他怎么会仅仅喝了十多瓶啤酒就喝醉了，虽然没怎么和他喝过，但怎么想都不合乎情理，现在她终于明确，只怕是为了他***事心情欠好吧。

“时光。”

他在她眼前停下，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异常深沉，嗓音暗哑。

时光的心不禁抽了一下。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样轻柔，这样温存地唤起她的名字。那两个字那样的缱绻，似乎在他舌尖上跳动。但又是那样的无力，似乎压抑着自己，令她心疼。

时光的心就这样软了下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说了句“谢谢”。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他问。

时光摇摇头，“睡了良久了。”

“最近很累？”

“还好。”

周澹然叹了口吻，“你心里肯定在怪我要求太高。”

“没有。”时光说，“我能明确你，事情原来就该字斟句酌，不应纰漏。”

周澹然淡淡地一笑，“你能明确就好，今天是来交差的吧？工具呢？”

时光却伸手把桌上的文件倏地藏在了身后。

周澹然微微蹙了蹙眉，体现不解：“怎么了？”

时光抬起头，直视他如漩涡般深沉的双眼，“现在不谈事情。”

“你到这儿来不是为了事情？”

“是。可是周总，你别忘了……”她拿起手机呈在他眼皮底下，“六点三十八分，现在早就过了事情时间。”

周澹然看了她的手机一眼，又转头注视着她，不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跟我说了？”

周澹然垂眸沉吟了一会儿，“谢谢你那天收留了我一个晚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喝醉，最近有点忙，等最近忙完了，找个时间请你……”

“我不是说这个。”时光不耐地打断他。

周澹然默然沉静了下来，良久后才沉沉启齿：“既然你今天不想谈事情，我送你回家吧？”

时光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明确他的思维。

为什么不想告诉她？奶奶生病这件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最后照旧她先问了出来：“奶奶怎么样了？”

周澹然的唇牢牢地抿成一条线，现在他的脸上不止有疲劳，同时划过一丝无奈，一丝拮据，“立威已经告诉你了？”

“这很重要？”她又重复了一遍，“奶奶怎么样了？”

周澹然却还在纠结着：“徐立威那小子，就不应告诉他！”

“周、澹、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眨了眨眼，视线微微偏向旁边，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无法改变现实的忧郁，“奶奶……还好，她很想你，前两天还叨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