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尘（1/2）

柳四夫人靠着窗户坐着，头上的金簪子微微晃动，映着天窗上的阳光，在地上头出一点点的影子，不停变化交织，不住的闪着人的眼睛。她正抬脸朝着站在一旁的奶娘，阳光在她唇边不住的晃动，就如老虎的髯毛一般，正朝天上翘着，似乎马上就要飞扑过来咬人。

“你说那死丫头不愿吃你的奶？”柳四夫人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很平庸，似乎在问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风轻云淡。

“是，夫人，她不愿吃奶，一直在哭闹。”奶娘没精打彩的站在那里，自己男子可还拿捏在这少夫人手上，若是她一个不兴奋，将他送了进去坐牢，自己一家都市被毁掉了。

“那我又怎么听说她偏偏愿意吃那杜姨娘的奶？”柳四夫人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可任凭是谁都瞧得出来，那笑容里有着一丝怒意一丝说不出来的戾气：“你岂非是想要将你男子送到牢房里头去才心甘？”

“夫人，求夫人明察！”奶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可能是那药水有味道，她就是不愿将脑壳凑过来。”

“你岂非便不会板着她的头凑已往？你岂非连一个奶娃子都制服不了？你岂非就这般没有用处？真真气死我了！”柳四夫人的眼睛鼓了起来，泼水儿一般指着奶娘便破口痛骂：“你这个没用的工具，我瞧你明确巴不得想要你男子死得早些了！”

奶娘身子伏在地上不住觳觫：“夫人，我真的已经试过了，我才去板小姐的脑壳她便哭了起来，谁人叫崔西的丫鬟就跑了进来将她抱去姨娘房里了……”奶娘抽抽搭搭道：“我如何敢不经心替夫人做事！只是……”

站在柳四夫人身边的钱妈妈挪了挪脚，附在柳四夫人耳边轻声道：“夫人，你也别生气，杜姨娘没有奶水，听说奶头都给二小姐咬破了，直往外边流血呢！这奶娘不适用，杜姨娘将她退了回来，咱们也没须要再和她烦琐，将她送出去即是。”

柳四夫人皱着眉想了想，点了颔首付托身边的丫鬟：“宝珠，你将她打发走，告诉她想清楚些，若是想要留着着条贱命，就把嘴巴闭严实点儿！”

伏在地上的奶娘听着柳四夫人如是说，轻轻的出了一口吻，她知道自己和家人总算是平安了，朝柳四夫人谢谢的磕了几头，爬起身来，低头随着宝珠走了出去。

“这杜姨娘倒也遭罪了，听香兰院咱们放在那的人说，双方都咬破了皮，即便咬破了皮儿，那二小姐也吃不到奶水，着急得直哭，昨晚上哭了一个晚上，眼见着声音都小了。”钱妈妈满脸堆笑，半弯着腰站在那里：“夫人，这也不是在给你出气？”

柳四夫人脸上这时才有了一丝笑纹儿，可马上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可是他昨晚却去了那里，他心里照旧记挂着那对母子的。”她伸脱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十个手指甲上闪着艳红的蔻丹，远远瞧着那里就如有鲜血淋漓一般。

“夫人着急什么，咱们那院子里不是有人？那奶娃子还能活几日？早晚要将她弄死。”钱妈妈站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劝说着：“夫人，你别总是皱眉，你今年才二十呢，这花朵儿一眼的年岁，该是舒舒坦坦的笑才行，我这就去让奶娘将巨细姐给你抱过来，你瞧着她便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