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裴云默突然过来,会和北宫烈有关吗?
“是吗?表弟来了吗?”下一刻展欢颜的脸上已经挂上辉煌光耀的笑容道,“姜妈妈快去请表弟进来吧,琦花你去沏茶,别用我平时喝的云雾,表弟喜欢铁观音!”
“是,巨细姐!”两人应着,连忙去办。
展欢颜重新回了屋内,不多时身着深紫色锦袍,容颜倾城的裴二令郎就被姜婆子引进了院子。
“表弟!”展欢颜起身相迎。
裴云默倒是没见外,只就微微勾了下唇角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姜婆子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心里暗叹,怪不得人都说裴家的少爷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就这样貌心胸就不是旁人可比。
琦花上了茶,裴云默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手下行动不由的顿了一瞬。
展欢颜见状,即是笑道:“那日在你的书房里偶然瞧见了茶叶罐子,我便想着你可能是喜好这个。不外我的茶只是在茶庄采买来的,比不得宫里出来的贡茶,只能委屈表弟了。”
裴云默自是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是暗指他和北宫烈之间的私交。
不外展欢颜也只是去了他的书房一次,就把他平时喝的茶叶都记在心上了,足见是个心细且审慎的人。
裴云默的性格孤苦,并不屑于随便和人打交道,可是这会儿再看展欢颜时,眼光之中竟是难堪透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微笑道:“我今日出门走的急了些,早膳都没顾得上吃,不知道表姐是否介意容我在你这里蹭顿饭吃?”
“咱们是自家表亲,表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展欢颜莞尔,对琦花抬了抬下巴道,“你去厨房准备吧,表少爷中午留在我这用膳,让他们用心点招呼。”
“是,小姐!”琦花领命,对两人福了一礼转身退下。
裴云默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眼,唇角的笑意已经尽数敛去,沉思道,“这个丫头,你也信不外吗?”
“不外就是个丫头!”展欢颜模棱两可的应了声,垂眸抿了口茶道,“表弟你今天过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蹭我一顿饭这么简朴吧?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哦!”裴云默回过神来,把茶碗放回桌上,抬眸看向她。
他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吟着悄悄审察她的神情。
展欢颜的心情清静,坦然的由着他审视。
裴云默默然沉静了片晌,最后却是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想问我和武帝陛下之间的关系?”
“前后两次,一则他可以擅自驾驭你的车马、支使你的小厮,二则又可以在你的书房和裴家的府第之内往复自如,不用说,你和他的关系肯定纷歧般。”展欢颜道,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裴云默预期之中的慎重。
裴云默皱眉,倒是有些心虚道:“那两次的事——”
“没关系!”展欢颜淡然一笑,打断他的话,“你有你自己的外交圈子,也有你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要和什么样的人结交,要怎么做事这些想必也都有你自己的用意。这些事,我不会要求你和我解释什么,你也没有这样的义务。”
裴云默皱眉,“岂非你就不生气?”
“你这样连着两次都和外人团结起来作弄我,我若说是半点也不动气那即是假的。”展欢颜白他一眼,顿了一顿,又重新正色道,“不外真要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这中间夹着一个你,我现在的境况应该也不会这样轻松自在了!”
上一世做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北宫烈是什么性情,虽然她摸不透,但几多也知道一些——
那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在这样事关自己未来前途运气的事情上他基础就不行能这样拖泥带水,说是给她时机让她去解决这件事?
实在对北宫烈而言,这一步的妥协之下,他自己是需要肩负庞大的风险的。
展欢颜不傻,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这一步退让之下肯定会有裴云默的影响——
这样说来,她反而要谢谢裴云默的。
“你这么一说,倒是要让我以为汗颜了。”裴云默闻言,却是头一次真心实意的笑了。
他惯常的笑就只做在心情上,这一刻却有明亮璀璨的光线从眼眸深处溢出来,在那张妖孽一般的面目上,晃的人心神一颤。
“你不必谢我,实在在这件事上我什么也没替你做过,一切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不外今天得了你这句话,我倒是以为若不替你做点什么反而对不起你这一声‘表弟’的称谓了。”裴云默道,说着就徐徐的吐出一口吻,看向展欢颜,“不说空话了,我今天过来,简直是有事找你。”
“嗯?”展欢颜看着他眼中迅速褪去的笑意,不由的警醒起来。
“你的手给我看看!”裴云默道。
展欢颜越发不解,可是见他神色郑重,照旧依言抬了右手搁在桌子上,递到他眼前。
裴云默没说话,稍稍拉起她的袖子,探指压在她的腕脉上细细的听起脉来。
展欢颜看着他手下熟练的手法,心里更是大为意外——
她以前和裴云默的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个表弟闲云野鹤一般的性子,却是从未想到他竟会醒目医术。
裴云默抿着唇,压着她的腕脉仔细的诊了好一会儿,眉宇之间却是于无形中逐步凝聚几分冷意。
“你中毒了!”片晌,他道。
展欢颜闻言,却是整小我私家都愣住了,消化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裴云默重新给她拉下袖子,把她的手推回来。
展欢颜默然沉静了好一会儿,除了神色略显凝重之外,却没有什么大的消息。
裴云默没有想到她听了这样的话还能如此镇定,就继续说道,“早几年我在外游学的时候和人学了些医术,昨天你在我那里的时候我无意中触到你的脉搏,便以为有些希奇,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确认一下,果不其然是这样。”
展欢颜拧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腕间,抿抿唇道:“尚有的救吗?”
“是一种慢性毒,应该是通过饮食入体的。我刚替你把了脉,你中毒的时日尚短,而且对方可能是怕人察觉,用药的分量也有限,我给你开张方子,你照方抓药,喝上半个月,体内聚集的存毒就可以清除了。”裴云默道。
“好!”展欢颜颔首,亲自去内室的桌案上取了纸笔过来,亲自磨墨。
裴云默执笔,鸾翔凤翥的写下一张药方。
他习的是草书,笔法肆意狂放,会给人一种洒脱飞扬的感受。
裴云默吹干了纸上墨迹把方子递给她。
“谢谢!”展欢颜收了,在袖子里放好。
裴云默看着她脸上始终镇定如一的心情,终于忍不住启齿问道:“对于下毒之人——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整个忠勇侯府就只有这么大,要找一小我私家出来能有多浩劫度。”展欢颜道,神色虽然清静,语气却有几分冷意,“不是江氏就是崔姨娘那两母女,江氏虽然是不待见我,可是只就现在的冲突上来看,还不至于要到下杀手的田地。所以不用说,就只有崔姨娘那里了。”
裴云默冷笑:“一个小小的姨娘,竟敢频频对明日出的小姐下杀手?看来这忠勇侯府的门风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半点上进也没有。”
展欢颜闻言,心中突然一动,挑眉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裴云默察觉自己失言,便又垂下眼睛饮茶。
展欢颜见他神色如常,心里刚刚起的那一点疑惑也就压了下去。
然后她扭头对裴云默露出一个笑容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都要谢谢你,给你添贫困了。”
“举手之劳而已。”裴云默道。
既然他肯来,自然就是心甘情愿的,展欢颜也不矫情,顿了一下又道,“这件事容后我自己会处置惩罚,就不要告诉外公和娘舅他们知道了,省的他们担忧。然后关于这毒药的泉源,日后等我查了线索出来,可能还得要贫困你!”
“嗯!”裴云默倒是没拒绝,“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京城,不外应该不会住在国公府,你有事就叫人去泰和楼传信,或者去那里找我也行。”
“好!”展欢颜颔首。
随后两人便聊了些琐事,待到厨房备好了午膳又一起用了膳。
吃完饭裴云默就起身告辞,展欢颜亲自送他到门口,一直目送他的马车出了巷子才收回眼光,对琦花道,“你回去把二妹妹的荷包和香囊取来吧,我正好顺路去听雪楼给她送已往。”
“巨细姐照旧徐徐再去吧!”琦花道,唏嘘不已道,“仆众那会儿在厨房的时候听二小姐院子里的人说二小姐的旧疾又发作了。”
展欢雪谁人皮肤过敏的偏差,虽然在府里传的一直都是疫病,可是频频三番下来,人们也徐徐的麻木了,横竖她病她的,也不见熏染给下人,疫病就疫病吧!
“又病发了?”展欢颜意味不明的摇头浅笑——
看来昨天她是又和北宫驰厮混去了。
“既然二妹妹又病了,我就更要去看看了。”回过神来,展欢颜道。
“可是——”虽说暂时没见二小姐的病熏染给身边的人,琦花照旧担忧。
“赶忙的吧!”展欢颜不由分说的已经举步跨进门去。
琦花见她心意已定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领命去了。
展欢颜到访的消息被丁香报进去,正坐在床边喝药的展欢雪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尖声道:“她来做什么?”
行动太过猛烈,汤药洒了一身。
“哎呀,小姐的裙子都脏了!”丁香连忙抽了帕子去给她擦。
“笨手笨脚的!”展欢雪恼怒道,一把将她推开,“叫海棠找衣服给我换,你出去告诉她,我在养病,谁也不见!”
昨天的事情之后两人都结了仇了,展欢颜这个时候来看她,会有什么好事?
“是!”丁香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就出去把展欢雪的话交接了。
“是么?既然二妹妹要休息,那我就不委曲了。”展欢颜抖了抖裙子起身,从琦花手里接过两样工具递已往,“这个是昨儿个你家小姐掉在湖里的,我让琦花给清理清洁了,特意拿过来还给她,你替我转交了吧!”
丁香也知道两个小姐差池付,原来还担忧展欢颜要闹,所以出来传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忐忑,未曾想展欢颜却是极好说话,半分也没有为难。
“是,仆众替我家小姐谢谢巨细姐。”丁香道,双手接了两样工具。
展欢颜微微一笑,然后便不再多留,扶着琦花的手往外走。
丁香捧着工具进去的时候展欢雪正在易服服,见她回来就挑了眉头道:“她走了?”
“是!”丁香道,想着展欢颜刚刚的举动就有点心不在焉,把两样工具递已往,“巨细姐说这两样工具是昨儿个小姐落在湖里的,让给小姐送来。”
展欢雪的脸色一沉,一把抢过谁人香囊在手里攥着。
这工具厥后她也转头找过,可是她在裴家人脉不熟,没能找到其时认真扫除池塘的下人,原来还怕这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会惹贫困,不想展欢颜竟然主动给她送过来了。
“蠢货!”展欢雪的心里一松,眼底瞬时闪过几分得色,拿着那香包在手里晃了一下,闻到清新甜蜜的花香味突然脸色一变,再凑近鼻子仔细的闻了闻,更是勃然变色,一把拽住丁香道:“展欢颜呢?”
“巨细姐已经走了!”丁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
展欢雪恨恨的咬牙,一把推开她就往外跑去。
彼时她衣服刚换到一半,只穿了中衣。
海棠惊呼一声,赶忙抱着衣服追出去。
“展欢颜,你站住!”展欢雪快跑出去,冲到花厅门口的时候展欢颜一脚已经跨出了远门。
展欢颜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心情,转头淡淡一笑,“二妹妹不是要养病么?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展欢雪衣衫不整,院子里认真洒扫的小厮都连忙背转身去。
迎面有凉风吹来,展欢雪慌忙抱住肩膀,脸上怒意更盛。
“小姐当心着凉!”海棠一跺脚,赶忙拿了衣服给她披上,然后快走两步出去,对展欢颜陪着笑脸道,“巨细姐,二小姐听说您来了,兴奋的有些过了,请巨细姐进屋里叙话,仆众给你们准备茶点去。”
“也好!”展欢颜看了展欢雪一眼,竟然真就没有为难。
海棠也以为今天这巨细姐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不外却也顾不上多想,急遽把她引着进了屋子。
展欢雪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展欢颜微笑的面目,眼光锐利,似乎是想在她脸上剜几个洞出来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几个丫头都战战兢兢的。
“你们都出去!”展欢雪岑寂脸冷声斥道。
丁香和海棠对她言听计从,琦花则是看了展欢颜一眼,见展欢颜没阻挡这才随着退下。
闲杂人等一走,展欢颜就一抖裙摆大大方方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浅笑看着眼前的展欢雪道,“二妹妹真是太不小心了,贴身的工具也能遗失,还好是被我捡到了,这要是落在别人手上,可不就要坏了你的名声了吗?”
一语双关,讥笑至深!
荷包和香囊都是展欢雪的贴身物件,若是落到男子手中,她绝对是百口莫辩。
而现在,那香囊又是尚有玄机的,若是她用药谋害自己明日姐的消息散出去,对她而言,同样是溺死之灾。
“做什么?你这是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来找我示威的吗?”展欢雪冷冷说道。
她已经想明确了,如果展欢颜真的是要把事情闹大,那么就该直接去找老汉人,而不是带着工具来她这里了。
“示威就算了,我这小我私家素来老实,充其量也就是来给二妹妹你提个醒儿!”展欢颜道,却是不愠不火,眸子里带着些许明亮的笑意看着眼前气急松弛的展欢雪,“二妹妹你不会是到现在还要跟我说,昨天的事情全然都是个意外吧?”
展欢雪咬着嘴唇,预防至深的盯着她,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你都想要我的命了,你以为我该怎么样?”展欢颜反问。
展欢雪的眉头瞬间拧的死劲,掐着掌心冷笑道,“你不用在这里虚张声势,你要是真有本事,也不用在这里和我铺张时间了。就算昨天的事情我是居心的,那又怎么样?现在时过境迁,你能把我怎么样?”
展欢颜眼底的笑意敛去,深深的看她一眼。
展欢雪预防着退却一步,她便起身走已往。
“我今天简直是没企图把你怎么样,不外那只是因为我暂时还不想动你。你香囊里的工具,我留下了,算是咱们相互留个底。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别在我眼前玩这种手段,否则的话——”展欢颜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她的眼光清明冷澈,几句话听的展欢雪一个机敏,趔趄着退却两步。
展欢颜见她这副容貌,忽而就又再微笑起来,一个字一个极慢的说道:“我手里抓着你的把柄可不只是这一样两样的,你不招惹我,咱们相安无事,要否则,那效果可就不是你能肩负的。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二妹妹你千万要好自为之。”
言罢就极温柔的拍了拍展欢雪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脱离。
“啊——”展欢颜的前脚才刚跨出院子就听得屋子里展欢雪压抑至极的一声嘶吼。
琦花神色怪异的转头看了眼,上前扶了她的手道,“巨细姐,咱们回去吗?”
“嗯,回吧!”展欢颜道,再不剖析后面展欢雪要如何发狂,被琦花搀扶着脱离。
海棠和丁香两个躲在院子里,一直目送展欢颜出去,这才忧心忡忡探索进了屋子。
彼时展欢雪盛怒之下已经把屋子里能砸的瓷器全都砸了,梳妆台都整个儿掀翻在地。
“二小姐!”海棠的胆子较量大,走上前去道,“巨细姐虽然没做什么,可是仆众以为她这一次绝对是来者不善,昨天的事,怕是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她能怎么样?她要是真的有本事,今天也用不着跑到这里来说些有的没的了,不外就是个马后炮,以为我真会怕了她吗?”展欢雪冷哼一声,实在她的心里也很不踏实。
究竟昨天差一点出了人命,这梁子可是瞬间就结大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海棠照旧不放心,想了想道,“二小姐,仆众以为这一次巨细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等着日后她寻了时机报仇,我们不如——”
海棠说着就是眼光一厉,抬手做了个行动。
展欢雪看在眼里,心头不由的一动,思忖道:“你是说先下手为强?”
“否则后患无穷!”海棠道。
旁边的丁香听的提心吊胆,可是她却知道,在二小姐眼前海棠的话远比她有分量,所以也只是听着,并没有启齿相劝。
展欢雪自然也知道她现在和展欢颜已经是势不两立,可是转念一想北宫驰的警告就又头皮发麻,道:“这件事先徐徐,容我再想想!”
“二小姐,事不宜迟啊!”海棠不由的急了。
她是展欢雪的心腹,是依靠着展欢雪生活的,万一展欢雪被展欢颜斗倒了,她也就没随着没生路了。
见到展欢雪犹豫,海棠连忙就明确了对方的记挂,眼珠子一转,继续道,“二小姐,您可得想清楚了,日后若是真的叫巨细姐进了梁王府,您再要搪塞她,可就难了。”
男子心思,谁能说是十拿九稳的掌握在手里?
展欢颜的样貌生的又好,万一真的让北宫驰动了心,到时候她岂不是就白忙活了?
展欢雪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可是脑子里想着北宫驰的话照旧有些犹豫,“可殿下说是留着她尚有用,万一我真的对她动手,转头坏了殿下的事的话——”
“二殿下那是哄您呢,巨细姐不外就是个寻常的闺阁女子而已,您还真指望她在大事上能给二殿下帮上什么忙吗?”海棠道,语气中满是不屑,“仆众可是从巧玉那里得了消息,头两个月巨细姐去绸缎庄子那次和二殿下在街上遇到,还拉拉扯扯的说了好些话儿呢,听说,二殿下对巨细姐可是殷勤的不得了。”
“怎么尚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展欢雪勃然变色,声音不由的拔高。
“是巨细姐警告下头的人把消息压下去的。”海棠道,仆众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套了巧玉的话出来,“二小姐,横竖仆众瞅着二殿下对巨细姐的心思可不简朴,您可得思量清楚了,您现在所有的指望可都是在二殿下身上呢,这万一若是叫巨细姐钻了空子的话,您这一辈子——”
展欢雪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北宫驰的身上,基础不做他想。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北宫驰要迷上展欢颜而舍弃了她,她的下场将是何等凄切,险些不用想都知道。
展欢雪捏着帕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二小姐?”海棠还在旁边撺掇。
“好!”展欢雪终于一咬牙,眼中迸射出狠厉的神情来,“替我易服,我要去见母亲。”
要除掉展欢颜,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让江氏脱手了。
“小姐,您脸上的疹子还没好呢,古医生嘱咐了,不叫您吹风。”丁香忍不住小声提醒,“而且现在天色还早呢!”
展欢雪的病被盛传是疫病,所以一旦发作起来,江氏就会下令禁她的足。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等到晚上也不迟。”海棠道。
“不行!”展欢雪一旦定了心思就片晌也等不得,在房里转了两圈道,“丁香你去母亲那里,就说我不舒服,把她请过来。”
“这——”丁香迟疑。
展欢雪看不出来,他们几个丫头却都知道,夫人对二小姐这病可是隐讳的很,每回二小姐一病,夫人基本上都不会泛起,生怕被她熏染了。
“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展欢雪斥道。
“是,二小姐!”丁香知道拗不外她过,只能允许着去了。
海棠伺候展欢雪换了衣裳,又叫人进来把地上的碎瓷渣收了。
那里丁香忐忑的去了翠华苑,江氏原来正靠在暖阁的炕上闭目养神,闻言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怎么又不舒服?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伺候小姐的?三天两头的病,还动不动就要死不活的?”
自从遭了崔姨娘的狠手,这段时间她的胎象一直不稳,所以府里的大事小事都只管避开不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冲撞了自己的肚子,可是这个展欢雪就是不给她省心。
“昨儿个小姐在齐国公府的时候落水,熏染了风寒,再加上旧疾复发,这会儿满身发烧,一直喊着疼,仆众畏惧,只能过来请夫人了。”丁香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基础不敢去看江氏的脸色。
展欢雪那病,江氏想想都以为心里闹的慌,犹豫了一下道,“李妈妈,你叫上古医生去听雪楼瞧瞧吧!”
“是——”李妈妈刚要应下,丁香却是急了,连忙道,“夫人,二小姐现在正在病中,一直哭着要见您,能不能请您恻隐一二,亲自已往看看小姐?”
丁香勉力的保持镇定,可江氏是什么人,连忙就看出了破绽,眼光一冷道:“到底什么事?你这贱蹄子是把心眼耍到我这里来了吗?”
“仆众——仆众——”丁香满身一抖,叩头道,“小姐是真的想要见夫人,夫人,您就发发慈悲吧!”
如果她这一趟不能把江氏请去,展欢雪正在气头上,铁定扒了她的皮。
江氏挑眉看了李妈妈一眼。
李妈妈的神色凝重,低声劝道,“夫人,不如照旧走一趟吧,看着样子,二小姐可能真有什么事。”
江氏还在犹豫,李妈妈又道,“今儿个早上古医生请脉之后不是说了,夫人最近这段日子养的好,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吗?”
江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终于妥协,叫李妈妈服侍着换了衣裳一起去了听雪楼。
不外她对展欢雪的病是真的隐讳,进门之后只在外间的花厅里坐下。
展欢雪苍白着一张小脸脚步虚浮的被海棠扶出来,在她跟前五步之外跪下去,声音软糯,委屈的唤了声“母亲”之后眼泪就开始不住的往下落。
“哭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出门之前好好端端的,这才过了一天,怎的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容貌?”江氏不悦道。
“母亲,您救救我,这一次您一定要救我!否则——否则女儿就没命了啊!”展欢雪哭道,语无伦次的做出一副恐惧容貌。
江氏悄悄提了口吻,心里不由的随着警醒起来,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展欢雪抹着眼泪,把头天在国公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便爬已往拽住江氏的裙摆道,“母亲,这一次大姐姐一定是恨死我了,她已经撂了狠话下来,她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母亲,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您要救救女儿,您一定要帮我,要否则我一定会没命的。”
她倒是没有瞒着江氏,把自己是如何设战略害展欢颜的事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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