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1/2）

第九章

堕落街

有些别扭的人总是会做别扭的事，好比说为了迎合某人的趣味硬逼着自己吃下一整盘辣炒年糕……

“那么，你为什么跟我说？”

他狡黠地一笑，“虽然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啊，傻瓜！”

我微微地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实在有时候我以为我挺笨的，尤其是在面临像莫子谦这种智慧人的时候。

“在美国的时候最难堪的实在不是没有钱，而是另一种工具，它困扰了我整整五年。”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

“是什么？”我倒是很想听听莫子谦的烦心事。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一笑，“是没有玉人啊……”

我朝他翻了白眼，拿起刀叉开始和鹅肝作斗争。

良久良久以后，子谦跟我说，那时候，最烦最烦的，就是天天晚上都梦到把我压在身下……

我们从那家法国餐馆出来之后，我拉着子谦去了我们t大的堕落街。他那豪华的车子开不进小小的街道，便让司机在不远的路口等着了。

所谓堕落街，顾名思义，就是孩子们堕落的天堂。今天是星期六，在堕落街上晃悠的情侣更多了，小吃摊上挤满了人。

衣冠楚楚的子谦坐在满是油烟的小店里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我看到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豪爽地一扬手，“老板娘，给我来两份炒年糕，两瓶冰啤！”

“好嘞！”老板娘响脆地应道。

纷歧会儿，两盘热腾腾的沾满了辣椒的炒年糕便端了上来。我一生极爱吃辣，简直是无辣不欢，看到许久不见的辣椒，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板娘擦了擦额头的汗，热络地笑道，“纤若啊，有日子没见你来了！哎呦，这位是？”我抬头明确看到老板娘在看到微微皱着眉头的子谦时，眼睛亮了亮。

“这是我先生。”我绝不犹豫地答道。

“你先生？”老板娘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长得真是俊俏！”

俊俏……

我看到莫子谦的脸黑了黑，这应该是莫子谦第一次听到人家这样评价他吧……

接着，她就用那只油腻腻的手在子谦银灰色的西装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好小伙子！”

我看着子谦一脸踩到了屎的心情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谁知道却不小心给辣椒呛着了，连连咳嗽起来。子谦见状赶忙给我轻轻地拍着背，又递给我一大杯水。

好半天我才平缓下来，“子谦，你……你的衣服恐怕你得扔了，这可得要好几万吧？老板娘要是知道她一拍拍掉了几万块，她非得心疼死！”

我在见到莫子谦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有洁癖。

刚刚来到白家大院的时候的我，还梳着两只羊角辫，皮肤黑黑的，有一口好牙，身上穿着的是我妈妈给我做的花格子衬衫。我来到白家老宅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地一把将我抱起来，“哎呦，这就是纤若吧？长得真悦目！”

他就是爷爷的老朋侪，莫子谦的爷爷，莫文才。莫白两家算是世交，我的父亲和莫子谦的父亲也是好朋侪，两人甚至是同一天完婚的。

他将我放下来之后，我就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颀长的少年。他的头发短短的，显得很清爽，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玄色的皮质背心，显出了几分差异寻常的贵族气息。再加上一条玄色休闲裤，越发显得飘逸挺拔。可是，他在见到我的时候，秀眉微微地蹙了蹙，双眸里含着一种淡淡的冷淡和微微的冷意，就像是在审视一个外来生物。

我心生不满，恶狠狠地回瞪已往。

他却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了。

我在心里想，哼，光长得好有什么用，没礼貌的家伙！

“纤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莫子谦，比你泰半岁，你可以叫他子谦哥哥。”爷爷在我耳边道。

我干嘛要那么恶心地叫他什么子谦哥哥啊！可是出于礼貌，我照旧出了声，“你好，很兴奋认识你。”

“唔。”他含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并不搭理我。

从谁人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莫子谦不喜欢我的到来，甚至是讨厌。

因为在饭桌上，他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正往嘴里扒了一口饭的时候，我的鼻子突然痒痒起来，无数饭粒随着一个喷嚏喷洒出去。

我的脸有些红，因为莫子谦恰好坐在我的扑面，而且不幸中弹。他皎洁的衬衫上沾上了几粒带着我口水的饭粒。

“对不起啊！”我很是老实地致歉。

他低头看到了胸前的饭粒，眉头马上皱得跟小山峰一样，谁人心情明确是在说，这个丫头真是脏死了！

下一秒，他豁然起身，奔出了房门。

莫爷爷有次让欠盛情思地笑道，“对不起啊，我家子谦有点洁癖。”

厥后我知道，他那天回家之后整整洗了三遍澡！

***

“你还盛情思说！”莫子谦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站起来就走，“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沉吟，“要不我陪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