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弈(上)(2/2)
收罢餐盘,陆优的电话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是本市牢靠电话,现在除了家里的固话会时常打过来,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接起电话,对方噼哩叭啦的说了一通,她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失聪了,基础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只好耐着性子又说一遍:“欠盛情思,贫困您再重复一遍好吗?”可是她显着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对方很有耐性又重复一遍,她来不及细想,挂了电话,付托顾言言帮她请假,就直接奔出了饭堂大门,在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达医院。
病房里围了一屋子的人,医生护士尚有邻床的陪床眷属,把整张床围得水泄不通,陆优一边说“让让”一边拼力的挤进去,只望见陆伯母躺在床上倦成一团瑟瑟发抖,瘦弱得像个小孩,嘴里只是有气无力的念着“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儿子,求求你们让他来……让他来……见我,我……好……想……他。”她似乎蓄足了一口气力,只是为了要说出这样一句话,连忙便晕了已往。
陆优的心似乎被人戳了一刀,只以为钝钝的疼,陆成骏,陆成骏,对不起,对不起,你托付我好好照顾陆伯母,可是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甚至连让你们母子见最后一面都没有措施,对不起!
她的手捏成拳头堵住即将失声的嘴巴,眼泪成串的落下来,她模糊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陆伯母那样凄凉的状态照旧因为段逸晨终究没有把她的请求放在心里,否则,也许,现在陪在陆伯母身边的就一定是陆成骏了,那陆伯母也不会疼得这么绝望这么凄凉。
医生最后留了几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只管满足她的要求,不要让老人死不瞑目。
陆优站在走廊里拔电话,响了良久对刚刚接起来,礼貌的回复:对不起,总裁正在开一项很重要的聚会会议,不利便接听电话,稍后再回电!然后传来盲音。她对着电话,一颗心似乎坠到了河底。
医生说陆女士最多撑不外今晚。
她坐在出租车上,脑壳里不停的回放这句话,只以为时间已经紧迫得容不得她做过深的思考,直接闯进创景国际。
她一直畏惧来到这里,这里就是她噩梦的起源地,使她以后坠入了黑不见低的深渊,如果可能,她宁愿自己从来未曾泛起在这里过,那么倒回到四年前,自己照旧个快快乐乐的大三的学生,人生照旧一张等着添彩描蓝的白纸,而如今斑驳苍凉,已经由不得自己。
她很少来这里,所以年轻的秘书并不认识她,只是客套的谢绝说:总裁在开会,有事可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