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灭顶之灾(1/2)
4。散尽家财
闾山抗日护**陈司令,率领弟兄下山后,关香烈知道此次凶多吉少,恐怕自己今生今世难回关屯,心中未免有悲痛之感。他不能不思量后事了,看了看儿子那高峻的身躯、不怒自威的面容,想起他那坚贞果敢的『性』格,以及那种玩世不恭诙谐傲物的语言。禁不住想起二十多年前夫人佟氏说的一件事——
你说怪不怪,今天陈二妻子生了个女孩,孩子出生后一直在哭。我抱着咱孩子去看她,见可爱的孩子哭个不停,便让咱小幽燕用小手逗她。小脚说:“哭了!少『奶』『奶』抱小哥哥看你来了!”
说也希奇,这刚出生半天的女婴,懂话似地停止了哭泣,眨着小眼睛一动不动了。
我见此便开顽笑地说:“啊哈!这丫头见我儿子就不哭了,是不是有缘分?长大后给我当儿媳『妇』吧!”
谁想我的话刚说完,咱那百天的小幽燕在怀里竟开心地笑了,嘴里像在说什么,“哇啦”了一阵子,张小脚的女孩睁着眼睛悄悄地听着。
这一下,全屋的人都开心地笑了。
“我说少『奶』『奶』啊!我们可哪有那福气?不是老爷心肠好,不是老太爷肯收留我们,哪有我们这一家子啊?我们一个汉人仆从,怎敢去妄想啊?”张小脚自卑地说。
“什么『奶』『奶』老爷的?管什么汉人满人,只要孩子有缘分,我这婆婆是当定了!”我说……
想到这里,关香烈眼前又浮现出,关于大儿子幽燕的一幕幕往事: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从小在一起玩,一直到五六岁,关香烈给孩子取名叫幽燕,送到私塾才脱离,但放学回来仍在一起玩。
这小幽燕智慧伶俐,岂论什么一学就会。只有一点与此外孩子差异,他的工具岂论是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随便此外孩子吃、穿、玩、用,而自己弄得天天没有吃的用的,有时把新做的衣服脱给别人,竟光着膀子回家。为此,佟氏经常说他。自己对儿子这样做却很开心,给他的吃穿用总是预备好几份,以免幽燕送人后自己没有。佟氏见他这样惯孩子很不兴奋。可关香烈总是一笑而已,事后照旧外甥打灯笼照旧。因为关幽燕除了上学,回来就和张小脚儿的女儿陈大脚一起玩。所以,陈大脚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是关幽燕给的。两个孩子就像亲兄妹一样,吃穿也一样。陈眨巴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老这样吃穿关家的,以为欠好,让自己的丫头,别再要幽燕哥的工具,可是说什么孩子也不听,竟把自己穿着的像个满族格格。关香烈和佟氏见到很是兴奋,时间长了通常给小幽燕做衣服,总给做一套女孩儿装,好让小幽燕送给她。
五六岁时,张小脚要给闺女裹脚,她说什么也不裹,并为此跑到佟氏眼前,诉说妈妈『逼』她裹脚的事儿,佟氏听了便领着孩子去找张小脚,数落她一顿,这才就没再给孩子裹脚,效果孩子的脚像满族女孩一样,成了天生的大脚片。为此,汉人们称她为陈大脚。实在她的脚并不大,因为她没有受那裹脚之苦,虽然比其时汉人女孩的脚大了。
关幽燕虽然智慧,但对念书并不用心,学会了就玩,先生经常为此出难题考他,每次都对答如流,无可挑剔,先生也拿他没措施。
关香烈想到这儿,又想起他那戏剧『性』的婚姻,更以为儿子幽燕与人差异。
关西宅在关香烈的治理下,只管自己视款子如粪土,任意施舍给穷人;只管宗子关幽燕大把地往外扔钱。可是西宅越来越兴旺。岂论是长工、佃户、短工、佣人,都把西宅当成自己家,辛勤劳动,缔造财富。到关幽燕十六七岁时,西宅的繁荣简直凌驾老宅和东宅的几倍,成了一个小市镇。而关幽燕,除了和陈二的女儿在一起谈天说地外,险些整天不在家。回家总是栉风沐雨,跟长工佃户一样,不知道的人基础不认识西宅大少爷。
为了守住关幽燕的心,为了制止老宅又生出什么鬼花招阻挡孩子的亲事,关香烈和陈二商量后,陈二到关家祖宗祠堂叩了头。老宅为他家举行入族庆典,成为镶白旗。从那以后,陈大脚成了陈家大格格。和关幽燕订了亲,第二年关幽燕和大格格结了婚。婚后伉俪恩恩爱爱,到五个孩子出世都没红过脸,妻子体贴丈夫,丈夫体贴妻子。关幽燕自己仍然不理家事,整天外出不知忙什么,妻子也不外问。
关幽燕整天不着家,究竟干什么呢?直到这时关香烈才知道。原来他和西门外的“在家里”兄弟,组织了一个“相助会”,专在幽州城内外为人家打井、移坟、抬杠、装卸煤炭。他虽然自任会长,但天天和兄弟们一样干,而获得的钱,除了在西门里买了屋子作杠房外,其余的钱全部门给兄弟们,和周济城里要饭的及贫困的人。而自己不光一钱不受,有时还从家里拿钱往里贴。为此“相助会”成了幽州城内外的“救急会”,团结了城内和西门外的穷人。
陈氏夫人为人贤惠,在家中除孝敬公婆抚育子女外,其它时间闲不住,总是侍弄园子……
关香烈想到这些,又遐想到今天幽燕和陈司令的话,知道儿子推测西宅会失事儿,越发佩服儿子,便郑重地向儿子交待后事儿。
“幽燕那!咱西宅祖宗的基业,到现在可能要完了。我也回不了关屯了。你作为西宅的长门宗子,有什么企图?”
“爸爸,西宅的生死无关紧要,万贯家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人能平安脱离西宅,脱离关屯,就什么也不怕。”关幽燕见父亲仍忧心忡忡,又慰藉说:“你没听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以后我要回到我那些穷兄弟中去,为穷人做点好事儿,把孩子抚育大,接关家的香火就足了。”
“那你的弟弟们怎么办?西宅那么多关家的堂兄堂弟怎么办?那么多长工佃户岂非你能不管吗?”关香烈还惦念着西宅的老小,记挂着关屯。
“爸爸呀!此次灾难难逃。你老一生辛勤,心地善良,为别人想得多,不为自己想,已经感动上苍。为此,你老可能别我们而去。我们的**凡身也有凄惶之感。”关香烈听到这话一阵颤束。关幽燕见了,又说:“但请你放心:为人自有生生路,不用他人空『操』心。我想此次西宅可能毁于大火,宅券、地照、金银珠宝已被带到上山,陈司令意在掩护,会送还与我。为此,我想将衡宇、土地,分给本宅的堂兄弟和长工佃户;虽然屋子会被烧毁,但房基还在,土地果田尚存。所以把金银珠宝留一部门给给程司令作为军用之外,其余的就给原西宅的人,岂论是关家照旧外姓,都分些金银,让他们重建家园。”
“那你和你的两个弟弟怎么办?你这样一分,不是把万贯家财散尽了吗?”关香烈耽心地问。
“爸爸呀!我是穷里来,还到穷里去。陈司令会有部署。我的两个弟弟,年岁小,回到关屯人家也不会饶了他二人,我看就交给陈司令吧!让他二人经受磨炼。”关幽燕无可怎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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