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刘月红罪有应得（2/2）
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岂论是向导照旧师生，都被拦在限定规模外。人们焦虑地期待着、盼愿着快点来电。校长频频打电话，都无回音，半个小时已往了，只听“噗噗”四声，眼看高炉底部裂开，火红的铁水卷着浓烟，火花四溅，向毒蛇一样涌出来，地上的沙土被融化，铁水徐徐的由红变暗，由暗变黑，凝固不动了。裂口处，铁水继续涌出，一浪一浪形成爆裂的火树，溅起一房多高。落下时形成铁珠……
工人师傅擦去脸上的汗，松了一口吻，说：“幸亏炉小，如大高炉遇此，效果不堪设想……”
与这里停电的同时，靠近校园的变压器突然冒烟起火。人们实时陈诉供电局，供电局连忙派人灭火检查，发现变压器已被烧毁。连忙见告停电的原因。
学校的四座高炉已毁，无法挽救了。
校长室里，校向导及支委们看了高炉现场，个个低头丧气地聚拢来，想听一听校长的看法。
人们急躁不安，都以为窝囊，停课炼钢，原来不是学校师生的事，既然炼了，上边又一个劲的往上捧，弄得省里都当成了先进典型，落个骑虎难下。
校长不停地踱着，一个劲地说：“变压器怎么能烧呢？”说得心烦意『乱』。
“我看是有人捣鬼！趁人不注意焚烧烧了变压器，应查出坏分子法办！”刘月红火『药』味十足地说。
“这话可不能『乱』讲，变压器起火是变压器自己的原因，点是点不着的。不要动不动就『乱』怀疑，免伤同志间的情感。”校长平和而严肃地阻止刘月红。
“咳咳！”教务主任轻轻地咳两声，慢声细语地说：“我看这事不用着急，既不是有坏人破损，也不是我们『操』作上的事故。我是学电机的，变压器有一定的容量，如果长时间超负荷事情，变压器内的变压油就会发烧，发生高温而自燃，烧毁变压器。”这位老主任，像给学生上课一样慢条斯里。又轻咳一声，“我们的变压器，原来只供学校的生活用电，一般容量已经足够了。而炼钢以来，骤然增加十几台较大的电机，势必凌驾变压器的容量。加上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事情，引起变压器地烧毁是屡见不鲜的了。”
“啪！”刘月红拊膺切齿，冲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主任一拍桌子，断然喝道：“你这是有意破损大办钢铁，破损大跃进！当初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等现在电机烧毁才说？是何居心？”几句喝问，吓得老主任脸『色』发白，一声不敢出，颤颤巍巍的险些掉下泪来。
老书记实在看不下去刘月红这专横跋扈的行为。厉声说：“干什么？这样目无尊长？老主任的话是有原理的，事先她已多次提醒，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乱』扣帽子？掩盖事实？你这是看待老西席的态度吗？”
在座的人无不向刘月红投去谴责的眼光。
刘月红受不了各人眼光的盯视，对老书记的训斥更是接受不了，强词夺理地说：“做人要顶天立地，展开品评和自我品评，对倒霉于党倒霉于大跃进的现象，就要严肃地品评。这有什么错？我们作为党的干部，对于破损大办钢铁的人和事，就要作坚决的斗争。不斗争，就是迁就养『奸』！”
这一番话，不光对老主任的态度变本加厉，而且连校长和书记也包罗了。
校长轻叹一声，无可怎样地看了一眼刘月红。
这时，电话铃响了，校长拿起电话，脸『色』变了。对着话筒说：“请等等，我们只管挽救，……好！……好！……我们正在开会……”
人们听到刘月红的话，无可怎样地看着她，无言以对。人人都怕来个第二次反右。可怜的老主任，更是不敢怒不敢言了，只好装出笑脸，抱定了挨整的准备，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刘月红同志！你说完了没有？”老校长惋惜地，“咱总支把你选拔到向导岗位上来，原来是造就你，磨炼你，成为学校的接棒人。你智慧，醒目，有气概气派，这是你的优点。没想到你在大跃进以来，竟让人失望。你目中无人，专横跋扈，刚愎自用，已经给学校带来极大的损失；给学生带来不少痛苦；给社会带来极坏的影响。我们总支多次资助教育你，你却不认真地反省自己，竟生长到欺上瞒下的田地，再不悔改，你将自误前程啊！”校长痛心地说不下去了。
“干革命，就要不怕一切！我一切按政策办，有啥差池？病几个学生算什么？在革命战争中，死伤千百人哪是常事儿，我们这大跃进的战场，没死一小我私家，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这哪是革命？”刘月红不光不认错，反而气哼哼地指责校长。
“够了！你自走绝路，可别怪总支无情，别怪我和书记无义！”校长痛苦地站起来，向各人说：“同志们！原来我不想这样做，但今天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做，以稳定全校师生及古城县上下的心。”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抽出一张纸：“这是省委杨副厅长的建议：鉴于刘月红在大跃进中，借跃进之名，破损教育革新，破损党中央的战略部署，蹂躏糟踏学生，使学生伤病达四十人之多，退学达三百多人。故请你们研究，取消其党内外一切职务，隔离审查。”
校长念完，刘月红虽然深感意外，但还不认错：“这只不外是他小我私家的建议，又没盖公章，谁知是真是假，我不平！
“你不平？好吧！”吴校长又高声说：“进来吧！”
门开了，四名公安战士走了进来，将刘月红围在中间。
“你就是刘月红？”一名公安战士严肃地问。
刘月红站起：“是我。”
“刘月红！我代表古城县公安局，宣布拘捕令：‘凭证省委建议，古城县委视察查明，刘月红的错误严重，已经给学校，给社会带来极坏的影响，对大跃进无形中起到破损作用。连忙逮捕。此令’。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