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看荒原奇景（2/2）

“你是领队，你说行就行，快点吧！”不等陈洪礼说话，牟春丫已经不耐心了。关尚文一看这名单，好家伙！二十多人，都是按车组排的，全是转业官兵和支边青年。他看了看车上，说：“各人挤一挤，给列位年迈哥、大姐姐们留个地方，请诸位划分上车吧。”

“万大爷不也想去吗？怎么没来？”关尚文问万仁玉。

“青年运动，他怎么来？同时这几天又病了，他就不去了。”万仁玉说。

拖车人满了，汽车也是人挤人。关尚文盼了半个多月的开江，却没地方坐了。

“快上车呀！就等你了。”牟春丫敦促关尚文。她往拖车上一看，就明确了，又说：“上汽车！”

关尚文一愣，一车女的，就自己一个男的，往哪儿挤呀？

牟春丫一见，说：“快点吧，还愣什么？跟我来。”拉起关尚文往驾驶室走去。“你上驾驶室，”说着，拉开车门，见春妞、春妮都在里边，下令说：“你们俩下来一个，让他坐。他一个大男子，怎么跟女人挤？”

姐俩一听，都要下来，春丫又把小妹妹推回去，说：“你就坐那儿吧。”又把关尚文推上车，自己也跟春妮一起上了车。

车轮轧着晨霜冰雪，向江边驶去。牟春妞见关尚文全神贯注地看沿途风物，悄悄地拉住他的手，牢牢地握着，头依在他的肩上，驾驶员微微一笑，关尚文一动不敢动，手被她握得直出汗。

乌苏里江，这中苏界江，在百湖农场东边，百湖农场与苏联之间，有以乌苏里江为界的领土线一百多华里。这江面宽四五华里，由东南曲曲弯弯向东北流去。两岸是茂密的森林，开江之后至封冻之前，中苏双方以主航道中心线为界，各有汽艇巡逻。

百湖农场的俩台车，直驶到界江分场的打鱼队，在江边停下了。见江边的堤岸上已是人满为患，司机见无法上岸，又向南开出三四里停下。这里江岸上还无人，便选这里为鉴赏点。

人都到齐了，牟春丫向关尚文说赶忙组织人，以免到时出危险。关尚文初次看开江，不懂开江应注意哪些，便说：“同志们注意了，各人相互照应，不要拥挤，注意清静……”等等，说得很简朴。至于怎么相互照应，怎样注意清静，没有详细措施。

牟春丫看江中雾气蒙蒙，听水声哗哗；细一看水平稳而污浊，大江无浪，只有少量冰渣，无一大块浮冰。她心一惊：这就是巨变前的清静，江面冰已沉江底，开江时一下涌起，将是滔天浪，江水上涌，弄欠好要漫江堤……他听了关尚文的发动，感应不能再延误时间了，必须连忙组织。想着便向队前走去。

“同志们注意了：要想看好开江，确保清静，适才关尚文同志都说了。现在我说一下详细的措施。”他走到队前说：“现在开始，一切行动听指挥，各人开始退却，离江的内沿至少四米！快！开始退。”

各人按她的要求退却了。

“女同志，和没看过开江的，到前面来，由北向南站成一行，人与人之间相距半臂。”

各人按要求站好了。

“注意口令：由南向北，一至五报数！”等各人报完了数，她又叫道：“万仁玉！”

“到！”万仁玉响亮地回覆。

“你将机务队的男同志和转业官兵，每三人分成一组，编到才分的每五人一组中，认真各小组的清静和救护事情。”牟春丫威严地下了下令。

“是！执行下令。”万仁玉说完，回到机务队，按要求分组去了。

一切停当，牟春丫又说：“现在是每组八人，机务上的同志和转业官兵是虽然的组长、副组长。遇有紧迫情况，必须听他们的指挥。不行进入四米以内。以免被卷入江心。听到巨响，不要惊慌；寓目时，不要拥挤；巨浪冲堤，要手挽手退却；特殊情况脱离小组时，要向组长请假。记着没有？”

“记着了！”各人异口同声地说。

关尚文见她如临大敌似的，部署得有条不紊，连官兵们都听她指挥，悄悄佩服他在青年中的招呼力，和坚决的服务能力。但又以为他有点儿小题大做，看个跑冰排，何须发这么大的威？

“关尚文，陈洪礼，你们是领队副领队，尚有什么付托没有？”牟春丫问。

“没有，没有了！”二人同声回覆。

“没有就这样，你们俩认真各组之间的联系，今年这开江看来比往年要猛，情况有些特殊，一旦有情况，连忙向在场的转业军官和车长陈诉，我一个女流之辈，解决不了大事儿。”说着又向队伍说：“车长、军官请举手！”

“唰”的一声，队伍中有十几小我私家举起手来。

“各人记着！他们是今天认真救护的暂时救护队，由章周文副队长全权认真，一旦有险情，必须听救护队长地指挥。”穆春丫严肃得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场看开江、抢险救人的战斗，就要开始了。